正文 光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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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殿
燭光靜靜的燃起,照的整個大殿光影搖曳。
殿外的雪還在下,殿內的暖爐已經生起,平白添了幾分暖意。
祀黎隨意的躺在大殿的一處,眼神空洞,了無生氣。
一身紅白兩色的祭服攤在祀黎的身下,裸露出來的雙腳微微有些發紅。
修長的手指失去了往日的紅潤,祀黎抬起,瞧著它一點一點腐爛,化出白骨……
忽然,雪聲中響起一串腳步聲,祀黎飛快的將手掩在了寬大的袖子下,隨即閉起了眼睛。
那人在祀黎身邊停住,隨即傳來細細的摩擦聲。
脖子上一陣冰涼,祀黎驀地睜開眼,就看見了惠明帝的那張臉。
祀黎的臉被他輕輕地摩挲著,動作深情而又小心。
祀離望著惠明帝的眼睛,裏麵的自己無辜而又膽怯,想掙紮卻又不敢。
那雙手繼續撫摸著,漸漸地朝祭服下麵的身體探去。
祀黎身體一顫,那雙手忽然一收,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
“你不是他!”
殺意自上而下的蔓延,蒼白的手指越來越緊。
祀黎抓著惠明帝,眼裏閃過一絲哀求,眼裏的淚好似下雨一般滴落。
祀黎掙紮的無聲,惠明帝眼裏全是木然。
等到腦中閃過一絲血色,惠明帝驀地放手,將祀黎狠狠地摔到一旁,隨即捂著腦袋,顫抖的蹲在了原地。
祀黎大口大口的吸著空氣,身上的疼痛讓他一動不敢動。
“方歌……方歌……”
惠明帝在一旁哭泣,祀黎掙紮的起了身,走到他身邊,將他輕輕地抱著。
懷裏的人輕顫,隨即看向了祀黎。
袖中露出森森白骨的手,祀黎靠上惠明帝,白骨的手從他胸前穿過……
“對,我不是他……”
鮮血流了滿地,懷裏的屍體已經冰涼,祀黎看著那張從小令他畏懼的臉,木然的用手割下了他的頭顱。
這下,你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吧,師傅……
第二天,南國皇宮內傳來消息:惠明帝昨夜遭到刺客襲擊,斬殺於光明殿。經大伯宗弟子證實,刺客乃前日自稱天命之人的迦沉法師。
南國丞相下令,懸賞萬兩,全國通緝迦沉妖僧。惠明帝唯一的幼子繼位,南國大伯宗由大伯宗唯一弟子祀黎任職。三日後將惠明帝發喪,葬入皇陵。
君子涯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正坐在路邊吃第二籠包子,自離開了平江鎮,君子涯就再也沒有吃過包子。
容徹和薛謙聽著消息,兩人皆是暗暗心驚,臉上雖並無什麼不妥,但兩人神色之中自有思量。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拉過君子涯。
“幹嘛?!”
君子涯吃的滿嘴流油,見兩人一起拉住了自己的胳膊,隨即問了一句。
薛謙朝容徹點點頭,兩人一齊將君子涯拉起。薛謙朝桌子上扔了一錠銀子,便和容徹將君子涯一齊拖走……
三人又回到了破廟,容徹和薛謙將君子涯往稻草上一扔,隨即問道:
“怎麼回事?!”
君子涯好不容易吃了一回包子,卻被兩人在半飽的時候拖了出來,一臉的不高興,臉上的嘴噘得老高。
“什麼怎麼回事?!”
薛謙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將南國皇宮情況大變的事說了一遍。
君子涯聽完也是一愣,剛剛自己光顧著吃包子了,卻是沒聽見這些。
君子涯在一旁想不明白,倒是容徹在一旁說了一句:
“是元因……”
君子涯和薛謙隨即看向他。
“皇宮裏的祀黎就是元因,這件事可能跟他有關。”
君子涯和薛謙聽到容徹一提醒,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明了。
“依現在的局麵,迦沉法師很有可能拿不到長生鏡。南國滅不了國,後麵的曆史,恐怕也有出入。”
容徹眉頭緊鎖,君子涯望向容徹,問道:
“這個元因,到底想要幹什麼?”
薛謙看向君子涯,似乎想到了什麼,略有些驚訝的問道:
“迦沉法師被陷害而遭南國通緝,祀黎轉眼當上了大伯宗,而長生鏡又在元因手裏,他不會是想改掉天命吧……”
君子涯轉頭看了薛謙一眼,正色道:
“他跟在迦沉身邊那麼多年,豈會不知天命哪是那麼容易被改掉的。”
“不是為了自己,那就是為了別人。”
容徹接道。
“越方歌?”
容徹和薛謙齊齊看向君子涯。
“殺了惠明帝可能是為了越方歌,但他也知道,惠明帝活不了多久,何必又多此一舉呢?”
聽完君子涯說的話,薛謙略有深思:
“難道當真是為了南國子民?”
容徹卻是不這麼認為,於是說道:
“惠明帝在的時候,諸侯國都能攻進皇都,更何況如今宮中隻有一個小兒,又成得了什麼氣候?如今這一局麵改變,南國的下場恐怕更慘!”
君子涯摸了摸下巴,看向容徹:
“怎麼說?”
“南國通緝迦沉,算是得罪了秦旦。當初要不是秦旦在後麵盯著,這幾方諸侯就不會等了五日後再殺人,而是一進來就開始屠城了……”
君子涯一笑,說道:“到頭來,這皇城百姓還是要死,又有什麼區別?我隻是好奇,那個祀黎為什麼要把這盆髒水潑到迦沉那個禿驢身上?元因跟了他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看這陣勢,好像元因要非殺了迦沉不可。他們之間難道有仇?”
薛謙聽完看了看兩人,似有些感慨,隨後說道:
“若是他們之間沒有仇,而是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