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什麼時候才能遇見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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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明帝抱著越方歌的頭顱在祭台呆了一天一夜,不論誰來勸都被他一腳踢開。
    雨下了又停,衣服幹了又濕,皇都三月的天氣有些陰晴不定……
    祀黎看著眼前令他害怕的君王,忽然覺得,很悲哀……
    長袖下的手又摸到了師父臨行前送給他的那一方小鏡,很是冰冷,冷的有些讓自己發抖。
    師父,看到他為你這般,你會笑嗎……
    緊緊捏著袖中的小鏡,祀黎不由得有些心酸。
    “阿彌陀佛……”
    一旁的迦沉淡淡的念起法號,祀黎驚覺,身旁的迦沉也隨著他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
    自己在這兒是為了師父,那他在這兒是為了什麼?
    “迦沉法師為何還在這兒?”
    祀黎仰著一張素白的臉,問向一旁的迦沉。
    “那施主又為何在這兒?”
    祀黎望了望前麵那人的身影,答道:“我是為了家師……”
    “貧僧亦是……”
    祀黎抬眼看向迦沉:“迦沉法師認識家師?……”
    迦沉望了望惠明帝緊擁的懷抱,答道:“神交已久……”
    祀黎沉默,一時無話。但沒多久,就聽得一旁的迦沉悠悠的說道:
    “令家師是這九州上唯一一位能勘破前塵往事之人。我雖被世人稱作天命之人,但在天命的道行上,卻是遠遠不及令家師。若是方歌施主能晚生二三十年,這天命之人的位置,恐怕還輪不到貧僧。”
    迦沉望了一眼前方,歎道:
    “可惜,方歌施主明明窺得了天道,卻還是抵不過一個情字……”
    祀黎不由得看向雨中的那個人影,心中一跳。轉過頭,卻見迦沉扯了扯身上的袈裟,從地上站了起來。
    祀黎見迦沉要走,心中一急,伸出手便將迦沉一把拉住,手裏柔弱的觸感讓迦沉回頭,見著祀黎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自己,迦沉不禁說道:“施主還有何事?”
    祀黎忽然有些膽怯,拉住迦沉的手放下又伸過去。等到祀黎又想拉住迦沉時,迦沉早已收了手,說道:
    “施主在雨中坐得太久,恐有傷寒入體,還是盡早回去的好……”
    眼見得迦沉又要走,祀黎急急朝他喊道:“在下、在下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法師!……”
    迦沉腳步不停,朝著雨中的身影堅定的走去。
    末了,雨中傳來一句:
    “我自會遇見施主……”
    那日,不知迦沉在雨中說了什麼,惠明帝抱著大伯宗的頭當日就回到了長生殿。
    一夜之間,惠明帝仿佛老了十歲,黑色的頭發忽然換成了銀絲。
    下令將大伯宗的頭縫回了身體之後,南國忽然下起了雪……
    鵝毛似得雪,紛紛揚揚灑了一地,倒是像要將這皇都冰封了似得……
    君子涯在一邊冷的跳腳,嘴裏抖抖索索的說著:“為何到三四月了還下著這麼大的雪?莫不是大伯宗在喊冤?”
    火柴在噼裏啪啦的燃著,熱氣一點一點的散發出來。無奈破廟的縫隙實在大了點,導致四麵吹風,容徹和薛謙也冷的發抖。
    “天生異象,是在為亡國鋪路吧……”
    薛謙扔了根木棒進去,一下閃起了不少火星。容徹向後避了避,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場雪恐怕要死不少人……”
    君子涯將手向火堆湊近些,風一吹,又是一哆嗦。
    “你們說,那大伯宗今日為何要自殺?看今日這情形,那個南四時似乎對他用情很深……”
    君子涯問向兩人,薛謙眯了眯眼,不禁開口嘲諷道:“老爺子當初是怎麼放你出來的?‘
    君子涯橫了薛謙一眼,倒也沒說話。一旁的容徹倒是開了口:
    “相傳越方歌是這個時代法術最強的祭師,擁有著知曉未來的本事。有人說,他在惠明帝登基之時,就已經看到了南國的滅亡。後來猜測,他在此時自殺,也是為了惠明帝能在這場滅國戰爭中留下性命。於是,他和迦沉做了一番交易,請求迦沉護南四時的性命,至於用什麼來交易,恐怕就是那長生鏡。”
    “但也有人說,越方歌移情別戀,自殺是因為那個代替自己舉行回天之禮的徒弟。之前我們不是確定了長生鏡在祀黎身上嗎?”
    薛謙橫插一句,惹得君子涯又白了他一眼。
    容徹倒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拉過君子涯的手揉搓著:“雖說這些都在史書和野史裏寫過,但當年真正的情形又是如何,我們也是不得而知。隻是後麵五日,我們要多加小心,諸侯很快就會進來了……”
    “隻有五日……南國居然滅亡的這樣快,那五日之後又是什麼樣的情景?”
    “五日後,便是大屠殺……”
    火堆發出一聲輕響,君子涯聽得一驚。
    薛謙看向兩人,一張臉波瀾無驚:“這是曆史所發生的事,我們誰也阻止不了。若是覺得血腥,那就快點解決了長生鏡和元因,讓我們趁早回去,再拚得你死我活……”
    說罷,薛謙望向君子涯:“迦沉和長生鏡有什麼動向?”
    “長生鏡一直安分的待在皇城內。至於迦沉,自從那日出了祭台之後,就一直沒了蹤影。我懷疑諸侯圍攻皇都,就是他攢使的。”
    “應該是。”容徹結果君子涯的話音,說道:“這些諸侯在屠城後商議瓜分南國土地之時,秦旦就領著秦國的兵馬,打著相助南國的旗號,對這幾國進行圍剿。之後,這幾個諸侯為了保命,統統都歸入秦國的勢力範圍。至此,秦旦算是坐收漁翁之利。”
    薛謙聽到此,嗬嗬一笑:“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迦沉的這條計使得可真是精彩,恐怕這幾個諸侯國到最後才明白,迦沉此時已是秦旦的人了。這迦沉可真不如表麵那樣,是個安安分分的和尚……”
    說罷,薛謙意味深長的看向君子涯。
    君子涯冷的發抖,卻也不想讓薛謙得到嘴上什麼便宜,立馬回了一句:“你不是知道每屆的天命之人都是共神的後代嗎?天人之子又豈是凡人?”
    薛謙掛起一絲笑,轉而看向容徹:“晉國公也這樣認為?”
    容徹將君子涯拉進懷裏,對這薛謙淡淡道:“謝薛先生提醒……”
    君子涯感受著容徹懷裏的溫度,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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