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入靈界 第三十四章兩小無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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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場抓了個現形,賴是賴不過了,他們三個隻好低著頭跟著北冥老人走出來。石毓敏“一馬當先”,雷鵬緊跟著,後麵是雲夢瑤拉著雷鵬的手。
北冥老人站住了,他們立刻停下來,怯怯的不敢抬頭看。此時若論修為,剛剛恢複到武修境界的北冥老人遠遠遜於已達玄通境初級階段的石毓敏。然而這段時間裏北冥老人指點她的修為,每次都能點到要害之處,這讓她對眼前的白胡子老頭既怕又敬,當然她也不知道發生在北冥老人身上的事情。因此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鬼精靈丫頭隻能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比在她父王麵前安靜多了。
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北冥老人一時也拿他們沒辦法,從石毓敏到雲夢瑤一一看過去,又看過來,突然抬頭大喊:“極樂老怪!把你的寶貝徒弟帶走!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極樂島主“哈哈”大笑地出現在眾人眼前,道:“瑤兒,還不過來!”
雲夢瑤乖乖地走過去,站在師尊的身後。
北冥老人一縱而至,指著極樂島主罵道:“老怪,你這老不死的!你早就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
極樂島主笑道:“北老,莫要動氣啊。何必跟幾個小輩一般見識。”
“什麼!”北冥老人氣得瞪直了眼睛,道:“一般見識?你倒是把赤焰火孔雀送給他啊!”說著,他用手指了指雷鵬。雷鵬雖然拜在他門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好了,便隻用一個“他”字。
“隻要有此機緣,等到鵬兒的功力達到,有何不可。”極樂島主答道。
“那,那!這可是你說的!”
極樂島主點點頭,道:“北老,這下氣消了吧?”
“沒那麼簡單!女娃子你帶走,怎麼處置老頭子不管!罰他們倆去懸天崖血池洞取水半年!”北冥老人厲聲道。
“這是不是太重了?懸天崖,他們怎麼上得去?”
“這我不管!還有你,老怪,不準幫他們!你和我每天都要跟著去,負責監督。”
極樂島主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住處,雲夢瑤就有點忐忑,她既不知道師尊會怎麼處罰她,也不知道北老前輩所說的懸天崖是什麼地方,鵬哥哥和敏姐姐會不會有危險,更不知道該如何向師尊開口。
極樂島主卻是笑道:“瑤兒,你說為師該如何懲罰你呢?”
雲夢瑤見到師尊笑了,便知這一關是過去了,隨即俏皮地攀在師尊的胳膊上,說:“師父,要不你罰我練功吧!”
“討了便宜還賣乖!”極樂島主摸著雲夢瑤的頭,若有所思地接著道:“可是你的鵬哥哥和敏姐姐要有罪受了。”
“北老前輩一點都不好,幸虧當時是師父您收了我當徒弟。”雲夢瑤不假思索地說出來,引得極樂島主一陣暢快的大笑。
“瑤兒,北老前輩也是一番良苦用心啊!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過了懸天崖這一關。”
“師父,懸天崖是什麼地方啊?”
“懸天崖是北冥區域最高的山峰,相傳有一萬八千丈,俗稱”登天梯”。據說山頂上住著一隻怪鳥,從不下山,每天的酉時以後隻在半山腰的血池洞裏飲食血水。懸天崖宛如冰築,萬年寒冰,千年積雪,陰寒至極,沒有仙修至尊之境以上的修為根本敵擋不住山頂的寒氣。奇怪的是,半山腰的血池洞溫暖如春,和北老的這片花園一樣,它們應該源於一脈。所以花園裏的花草必須用血池洞裏的血水灌溉,這也是取水的原因。但是,血水劇毒無比,人類不能食用,否則必死無疑!你們偷食了大量的冰玉花露,應該可以抵擋住半山腰的寒氣,而且冰玉花露的藥性也需要陰寒之氣來激發。就算寒氣的問題解決了,這山勢陡峭,冰雪積累,想上到半山腰同樣凶險重重。”極樂島主娓娓道來。
“既然那麼可怕,師父您就勸勸北老前輩,別讓鵬哥哥和敏姐姐去了。”雲夢瑤央求道。
極樂島主微笑道:“瑤兒,這天下可怕的事多得很,難道都不去做了嗎?”
雲夢瑤仰著頭看了一會師尊,說:“那我也去。”
懸天崖前,飄雪不止。銀裝素裹,縹緲難測。
極樂島主伸手拂過,雪地上浮現出懸天崖的簡圖。他向四個攀登者簡要說明了情況,並指出最佳的路線。石毓敏既然要去,申青當然必須跟著。
“你們都記清楚了吧?”極樂島主問道。
四人點點頭。
“好!你們出發吧!”
申青開路,雷鵬和雲夢瑤居中,石毓敏殿後。然而雷鵬剛一搭腳,便摔了一下。
北冥老人見狀,罵道:“笨蛋!”
申青道:“雷師兄,你把下盤拿穩,身體放鬆,保持平衡,展開輕身法訣,慢慢來。”
雷鵬當下臉色憋得通紅,趕緊照申青所說運氣凝神,終於在雪山岩石上站穩了。他看著申青,感激地說:“多謝!”
申青微笑點頭。接著,雲夢瑤和石毓敏依法施為,都在岩石上站穩了腳跟。四人便沿著懸天崖的山路攀岩而上。
極樂島主笑道:“北老,隻管放心,不是還有老夫在這裏嗎?”
“哎!你可答應過老頭子不幫他們的。”
“老夫是不會幫你的徒弟的,不過我的徒弟老夫可不能不管啊!”
說話間,一間茅草棚已經搭好,一麵石桌,兩個石凳,一副棋局依然鋪好。
“北老,請吧!”
北冥老人一躍而站在石凳上,笑道:“你要是覺得老頭子能安安靜靜地下完這盤棋,那就來吧!”
懸天崖上的四個人漸漸掌握了登山的技巧,速度開始提升,千丈高度,也不過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到了二千丈高度的時候,雲夢瑤就有點不撐了,雷鵬開始喘著粗氣,申青和石毓敏倒還沒有明顯的疲憊跡象。
申青道:“我們加把勁,前麵有一塊平地,我們在那裏歇一下。”
剩餘三人都望向頭頂不遠處那塊平地,暗自在心裏鼓氣,繼續攀登。
雷鵬回頭看了一眼雲夢瑤,她的頭發略顯淩亂,氣喘籲籲,每一步都要努力幾次才能攀登上去。他便放慢步子,等她趕上來,牽住她的手,說:“你站在我旁邊吧,我們一起!”
雙頰微紅的雲夢瑤點點頭。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登上了那塊平地,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站在石崖上,看著茫茫落雪,飄灑無度,一個個白白的山峰與峽穀錯落有致,連綿不絕。讓人頓生曠達之情,眼界大開。
“少主,想不到咱們雪域的景象這麼美!”申青站在看得出神的石毓敏的身後說道。
一陣風來,石毓敏頓時感到出奇得冷,忍不住抖動著身體。剛才一路攀登倒還不覺,如今停下來當真是寒氣入骨。
“是啊!”她回應道。
申青忘情地解下自己的長衫披在她的身上。
此時傳來雲夢瑤甜甜的聲音:“鵬哥哥,你冷嗎?”
“不冷。”
“怎麼能不冷呢?你把衣服都給我穿了,我還覺得冷呢。”
“我比你大,沒事。”
申青和石毓敏回頭一看,相視而笑,走了過去。
雲夢瑤從衣兜裏摸出一個藥葫蘆,打開來,說:“鵬哥哥,你喝這個。我師父說,要是覺得冷了就喝這個。”
雷鵬接過來喝了一口,頓時一股暖流湧入胃裏,散入四肢百骸,寒意消減大半。他品出這是冰玉花露,但又大不相同,除了清甜之外多了辛辣的味道。
他點點頭,道:“太好了!瑤兒,你也喝點。”
他把藥葫蘆遞給雲夢瑤,又招呼申青和石毓敏道:“申大哥,敏姐,你們也來嚐嚐,禦寒效果極好。”
有了極樂島主專門煉製的冰玉花露,四人的體力很快恢複了,新的行程又在腳下開始。
“北老,你說他們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不管他們到什麼地方,申時一過,你就把他們接過來。明天繼續。”
“北老的意思斷定他們拿不到血水了?”
北冥老人笑道:“要沒有你老怪的暗中相助,他們是不可能第一次就拿到血水的。”
“那咱們接著下。”極樂島主也笑了。
又過了一個半時辰,他們四人終於到達六千丈高度的位置,但時間已經進入申時。極樂島主煉製的冰玉花露也用完了。望著高不可及的懸天崖頂,他們的情緒開始低落。
“快看!那不是血池洞的洞口嗎?”申青欣喜地驚呼道。
順著申青手指的方向,在模模糊糊中看到了那個曾在地圖上標注的地方。四人心中立馬燃起無窮的力量,希望,近在眼前的希望促使他們拚出了最後的力氣。
這一段充滿激情和艱難的攀爬路程還是用去了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天色變得灰暗了,酉時將近。
血池洞裏微微泛著紅光,成功的喜悅讓四人激動不已,還好申青沒有忘記北冥老人交代的任務,趕緊用熟記的方法取了血水,包裹好背在背上。
一片黑色的羽毛飄落在洞口。好奇的雲夢瑤撿了起來,歡快地問道:“好漂亮的羽毛!這裏怎麼會有羽毛呢?”
緊接著又飄來幾片,依次落在稍遠的地方,這次除了黑色之外還有白色的羽毛。雲夢瑤等不及他們回答,跑過去一片一片地撿起來。
“血!”羽毛上有血!
一隻碩大的黑鳥突兀地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一陣颶風直接把站在崖邊的雲夢瑤掀翻下去。她隻說了一個“血”字。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師尊曾叮囑過的有關“怪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