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入靈界 第三十三章兩小無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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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島主的靈識體分身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魔族中年人擊碎,精神力受傷,但他的實力還在。申清的修為也遠在石毓敏之上。因此,極樂島主雖是後來才出手為申清療傷,申清卻能先一步比石毓敏蘇醒過來。
“少主,少主……”申清剛一醒來,嘴裏便模糊不清地連續叫著。
“少俠莫急!石姑娘沒有大礙!”極樂島主收回雙手,額上竟然落下幾滴冷汗。他接著說道:“少俠,老夫已經盡力了,不能再繼續為你療傷。你既然已經醒來,就自行運氣吧。”說完,他周身亮起了銀光,已然入定。
申清掙紮著站起來,看到鬼王正專心致誌地為石毓敏療傷,便自放心,又盤膝坐下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股奇異的力量席卷整個小院,所過之處便如春風化雨般讓萬物爆發出競相生長的強大生命力。欣欣向榮的氣息充盈了整個小院。接著一聲洪亮的蒼老的而又開心得如同孩子般的暢笑響起,北冥老人一躍而起。
所有人都睜開了眼睛,包括已經重傷的石毓敏。
“島主,誰這麼大能耐竟然傷到了你?老頭子倒想會他一會!”
極樂島主收了聖力,神色間也好了許多,避而不答地拱手笑道:“恭喜北老,長春功大成了!”
北冥老人也不接他的話,跳到他的身邊,小聲地說:“島主,看來這三天倒是挺熱鬧啊!”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的餘光掃了鬼王等三人。
極樂島主自嘲地一笑,道:“總算不辱使命。”話題一轉,他又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樣?”
北冥老人神秘地一笑,道:“請看!”說著拂袖朝雷、雲二人一擺。
院子裏本來盤坐的雷、雲二人猛然散開不見了,那坐著的換成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和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
“神奇!神奇!”極樂島主讚歎道。
北冥老人開心地笑起來。
極樂島主轉向鬼王,道:“鬼王,看來令愛的傷勢已見大好,剛才一戰累及到令愛和令弟子,實在是我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事到如今,鬼王可以說“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場由他挑起的事端,什麼便宜也沒占到。他隻得站起來,還了一禮,道:“島主,您是前輩,在下自不量力,咎由自取,惹禍上身,怨不得別人。”
極樂島主一笑道:“此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躲在我迷障空間裏的中年人是當年魔族的餘孽,現在至少讓我們對他們有所了解了。”
“什麼?魔族?”北冥老人和鬼王同時驚問道。
“哎,我先說!什麼中年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北冥老人又蹦到極樂島主的麵前。
“北老莫急,此事我自會向你說清楚。”極樂島主笑道,“魔族能化成人形,說明他們的功力已經大增,幸好被守護一族的人出麵相助,驚走了他,估計一段時間裏他們不會輕易現身了。鬼王,魔族乍現,我們族人不能不有所考慮了。萬年期限將至,一場浩劫在所難免了。”
鬼王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在下明白。眼下小女和申清的傷勢依然嚴重,還望北冥老人收留他們在這雪域花園裏養傷。”說畢,他躬身向北冥老人行了一禮。
北冥老人瞬間跳開了,道:“這……”
“好說!”極樂島主攔下了北冥老人的話,幫他答應下來。
“如此多謝!在下告辭!”鬼王道。
“鬼王請便。”極樂島主話音一落,鬼王便消失在小院裏。
“這鬼王還真是屬鬼的,溜得倒快!”北冥老人看了看鬼王消失的地方,再次跳到極樂島主的麵前,冷下麵孔道:“我可什麼都沒答應!你應下來的,他們倆就歸你負責了!”
“一人一半!這次我要男的,女的歸你!”
“你,你,你……”
“就別爭了,北老,先看看那兩個小的吧!”極樂島主自顧自地走向雷、雲二人。
“誰稀罕跟你爭啊!”北冥老人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對啊!這便宜不是又讓你占了嗎?”
極樂島主“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這長春功神奇無比,北冥老人本來隻打算封住雷雲二人二十年的記憶,誰知竟也把他們的身體變成二十年前的模樣了。二十年的時光和記憶由二十個月慢慢恢複,也就是說他們倆以後每一個月的成長相當於正常人的一年。等二十年恢複了,長春功的功效極致發揮,直接提升他們那時功力的一倍。北冥老人的功力也會因此被封兩年,剩下的隻相當於普通武者高手的能力。兩年後,他的功力恢複之時同樣也會提升一倍。更為關鍵的是,經此一劫,他的長春功便大成了。
自此雷鵬、石毓敏和雲夢瑤、申清分別拜在北冥老人和極樂島主的門下,而雷、雲二人是入室弟子,石、申二人隻能算掛名弟子。先入師者為長,雖然雷、雲看起來要比石、申小得多,石、申也隻能稱他們為“師兄師姐”。
石毓敏不服氣,自作主張地在“師兄”前加了個“小”字,變成了“小師兄”。小雷鵬正不知該如何稱呼她,這樣以來便順口自然地稱呼她為“敏姐”。雲夢瑤自覺地跟著雷鵬稱呼她為“敏姐”。石毓敏當然很是開心受用。
申清卻是規規矩矩地稱雲夢瑤為“師姐”,稱雷鵬為“雷師兄”。因此,雷、雲和石毓敏越走越近,見了申清卻不自在起來,申清也不以為意。
兩位師尊對於他們之間的稱呼一致達成默許的態度。
雪域花園所在的小院落裏開始了一段平靜溫馨的生活!
幾天之後問題就出現了,雷、雲都為自己憑空出現的生活記憶而苦惱著,明明沒有發生卻在他們記憶裏確認無疑地發生過。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便各自問了他們的師尊。
北冥老人眨巴著眼睛,右手摸著下巴二寸長的雪白胡子,沉思道:“咱們仙俢者都要經曆二重玄境,不隻是你,就是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也一樣。你明白了吧?”
雷鵬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北冥老人眼珠一轉,又道:“就是說,在二重玄境合二為一之前,你在兩個世界裏同時存在著,所以你會增加一部分記憶。”
北冥老人為自己如此巧妙的回答而沾沾自喜著,盯著雷鵬,熱切真心地盼望他能明白。
雷鵬終於點了點頭,道:“師尊,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將來我一定會弄清楚其中的道理。”
北冥老人開心地笑道:“好,好!沒什麼事,你去練功吧!別給我老頭子丟臉,我可和那極樂老怪打著賭呢。”
極樂島主聽了雲夢瑤的話,“嗬嗬”笑起來,說:“瑤兒,你多慮了。你永遠都是你,這幾天多出來的那些記憶也都是屬於你的,不用擔心。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懂,等你長大了,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雲夢瑤當然也不能理解師尊所說,不過她卻乖巧地說道:“原來這樣。師尊,我知道了。”
兩人各自從師尊那裏得到似懂非懂的答案,經過一番粗淺的交流,得出一個最終的結果——暫且不管,順其自然。
北冥的雪飄飄灑灑,一年都難得幾個不下雪的日子。在飄飄灑灑的雪裏,那滿園的春色不減反增,更加的嫵媚多姿鮮豔可人。空閑的時間,石毓敏就帶著雷、雲在花叢裏遊玩,申清站在旁邊微笑著看著,既像一個大哥,又像一個忠厚的守護者。
“敏姐姐,給我喝一口。”雲夢瑤舉著雙手伸向石毓敏手中的那個玉瓶。
原來他們三個正在偷偷地收集冰玉花露,甘美香甜的冰玉花露成了他們三個的最愛,無奈北冥老人實在太小氣,每次都隻是給他們每人一小勺。沒辦法,自小膽大妄為的石毓敏就帶領雷、雲以遊玩為名,暗地裏偷偷收集冰玉花露。要是他們懂得了冰玉花露的神奇藥效,也就理解了北冥老人為什麼那麼小氣。
按說雪域花園裏的花都是通靈的,不該讓他們輕易偷到,隻是三人長住以後,日漸與這些花草廝熟。那些花草也格外喜歡他們三個,於是便聽之任之了。
“少不了你的,小丫頭!”石毓敏“咯咯”地笑著,把玉瓶交到雲夢瑤手上。
雲夢瑤把著瓶身,暢快地喝了一口。
此時幾片雪花搭落在她粉嫩的前額劉海上,雷鵬伸手為她拂落。
一旁的石毓敏看著忍不住笑了。雷鵬的小臉一下紅了,默默收回了手。
站在一邊的申清也看到了這一幕,也笑了。
“你笑什麼?”石毓敏瞪了他一眼。
申清撇過頭去,不再看了。
突然一個身影掠過來,滿園的花草無風自動,歡快之情溢於言表。石毓敏大驚道:“壞了!老頭子來了!”
“我說這幾天我的冰玉花露怎麼少了許多,原來是你們幾個小鬼搗亂!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們!”北冥老人的話從他們三個的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