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危機四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2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印璽,一枚印璽,一枚天青石印璽,一枚刻著鳳凰的天青石印璽擺放在趙炅明麵前的案幾上。
“這,是什麼?”
趙炅明指著麵前的印璽開口問道。
“印璽。”
“我知道是印璽,我是說你把它拿到我這來所謂何事?”
印璽通體幽藍,趙炅明伸手觸之,微涼,手感細膩而光滑。
“找塊和它差不多的天青,幫我重刻一枚印璽。”
待趙炅明將手中的印璽翻過來查看時,在嘴邊的那句“為何要重刻”的問題迎刃而解。然後,他拿著葉王的印璽看著坐在麵前的周丘葉開始了約莫一盞茶時間的狂笑。
葉王倒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物,手中的茶蓋輕撫去杯中的茶沫,忘我般地品著杯中的茶水,全然不顧對麵的人已經從木椅中笑得滾落在了地下。
待葉王一盞茶品完,地上的人終於起身顫抖著將那枚印璽塞入葉王懷中,拍了拍葉王的肩膀,抽著氣說。
“翌韞好福氣,不知,不知何時能喝上你的,你的喜酒?”
見葉王沒接話,趙炅明又開口打趣。
“你們這慧靈帝當真長著一副火眼金睛,竟能識破翌韞是隻鳳凰,你確定,你的秘密他確實不知曉?”
葉王放下手中茶盞,瞥一眼趙炅明說。
“他必然是不知,刻這鳳凰也是因為碎掉的天青石另一半被他拿去刻了一塊翔龍的玉佩罷了。他若是知曉我是…我哪裏還有悠閑的日子可過?”
沒等葉王說完,趙炅明突然將腦袋湊近葉王,壓低聲音問道。
“不過你真的對你家聖上沒有一點私情嗎?”
“沒有。”
“嘖嘖,不要說的如此決絕,要知道這…”
“要知道我前日冊封大典結束後於回府途中遇見一人,那人攔下我府上馬車,鑽入我車廂內指著我鼻子向我要人。”
“你,你,你和他說我在這裏了?”
趙炅明一把抓住葉王的手腕,雙目緊盯葉王。他是如此急迫,以至於待他放手時才發現自己竟將葉王的手腕抓出了於痕。
“我說我並不知曉他要找的人在哪裏。”
聽到葉王的回答,趙炅明這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又被葉王接下來說的話氣的滿地亂走。
“不過,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來找我,希望你能盡快將印璽刻好,不然,我也許會不小心說漏嘴。”
言罷,葉王起身緩步走出小院。
“卑鄙,我怎就認識了如此卑鄙之人,你家聖上真該把你關起來好好教訓一下。”
趙炅明氣不過,隻好衝著葉王的離去的身影大喊大叫,可惜葉王根本沒理他。
話不可說的太滿,這欺人之事也不可做的太多。三日後當葉王自下人手中接過錦盒,拿出新印璽時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
宮裏來的人又催了起來,葉王看著手中的鳳凰和麒麟一時間難以抉擇。最後一咬牙一閉眼,將麒麟印璽揣到懷中起身入宮。
惠靈帝眼尖手疾,自奏折中拿起葉王這枚新印璽端詳了半晌才開口問尋仍在低頭翻閱折子的葉王。
“翌韞,你這印璽上臥著的可是麒麟?”
葉王手中批折子的手頓了頓,不太情願地嗯了一聲。
“怪哉,這麒麟雖是神獸,卻是各國皇子衣飾配飾上的常見之物,翌韞為何要將麒麟刻在印璽上?”
葉王手中的筆徹底畫不下去了,他闔上折子,放好毛筆起身向著惠靈帝一揖到底。
“臣因怕陛下久等,來的匆忙未尋到聖上賞賜的印璽,好在管家已將備用的印璽取了回來,許是這刻印璽的師傅聽錯了,才出了如此紕漏。”
想想那枚葉王印璽由於石料有限,成品後隻有兩指合並般長寬,確實是小了些。惠靈帝放下手中的印璽,算是勉強接受了葉王的這個解釋。
重回軟塌後慧靈帝呡一口吳公公奉來的茶,看一眼低頭思索的葉王,腦中回想起昨日母後對他說的那番話。
昨日葉王同他批閱完奏折回府後,太後身邊的宮人傳話給吳公公,說是太後請惠靈帝移駕到萬壽宮。
當今太後是惠靈帝生母郭氏,惠靈帝的皇後也是太後郭氏的侄女。
太後先是對惠靈帝一番噓寒問暖,待惠靈帝手中的茶又填了一盞後才點明今日召兒子前來商議的是葉王之事。
作為惠靈帝的生母,太後自然是懂兒子的,她揮手秉退左右,拉著兒子的手說。
“想你登基已有十餘載,卻隻有兩位皇子,子嗣著實單薄了些。不如今秋再選一次秀,來年再給哀家填幾位皇孫。”
惠靈帝沒有答複母後的提議,端茶的手卻是啪的一聲將茶盞丟到了麵前檀木案上。
太後見狀也鬆開握著惠靈帝的手,皺起精致的眉,低聲嗬斥。
“你的那點心思母後怎會不知,隻是你看那周丘葉可曾理過你半分?你若是非他不可,母後也不願做那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你大可把他的王權奪去,娶他入宮,當你的男妃,到時他是圓是扁還不由著你來,何苦像現在這般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男妃?可本朝並無先例,我冒然提起會不會惹來非議?朕倒是不在乎這些虛名,可翌韞卻是十分在意此事。”
惠靈帝手中摸著腰間的那塊翔龍玉佩,心裏暗暗思忖著將翌韞接進宮中確實更方便行事。
“隨便找個罪名,將他奪權入獄,對外宣稱他已在獄中病故,這邊就將他混入下批秀女中接進宮來。”
“到那時,你五年前就囑咐禦醫們備好的潤脂膏便用得上了。當然母後這裏也準備了一些特殊用具,他如若不從,皇兒大可把這些用具拿過去在他身上試上一試。”
不斷回想著母後的話,惠靈帝看向葉王的目光不免摻雜了一絲情色的意味。
再看那停筆思索的葉王,今日入宮他穿了件月白色長袍,長袍上繪著數枝青竹,對襟和袖口處繡著青綠色的紋線。整件衣衫最出色之處要數腰間那條束帶,那束帶比衣襟前的青竹還要更深些,束在葉王腰間,將其襯的肩寬腰細,靈動且俊美異常。可惜那月白色的長衫外還罩著一層細白紗衣,紗衣將葉王的這份靈氣全部攬去,反把葉王襯的莊重沉穩。
對於母後的提議惠靈帝不是不心動,隻是他曉得如果自己真的將翌韞囚入後宮,翌韞可能永遠都不會再看他一眼了。
鴻鵠要翱翔於九天才是鴻鵠,野獸要放逐於四野才能稱之為野獸。惠靈帝覺得真心喜愛一個人絕不會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讓那人受苦楚。
比起將葉王困在身邊,鎖在身旁,惠靈帝更想在將來的某一天,葉王能全心全意地信賴自己,依靠自己。
隻是,想要得到這樣的葉王,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惠靈帝收回視線,提起毛筆沾沾墨汁,又批起奏折來。
惠靈帝並不知曉那天他離開後,他的皇後自萬壽宮的內室款步走出。
她頭戴鳳冠,身穿胭脂紅彩錦長裙,那長裙隨著她的步伐擺動,在燭光中反射出或紫或蘭的光芒。
“姑媽可是便宜了那周丘葉,召他入宮後恐怕陛下再也不會臨幸我和眾姐妹,更不要談什麼子嗣了。”
皇後坐在惠靈帝剛剛坐過的軟塌上,食指輕撫過惠靈帝喝水的茶盞。
“後宮可是你我的天下,皇兒即便再是寵他,他一介男子還能受孕不成?待他入得後宮,想怎麼對付他,端看你我的心情。”
太後的話說到這裏便停下了,她用絹帕擦拭幹淨嘴角的茶痕和皇後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