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續兩天受到兩次相關的衝擊，有點身心俱疲。並且在逗比好友的影響下，開始深深地懷疑同誌在人群中所占比例其實真的不低……
    也可能隻是我最近運勢比較邪門……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同性戀？
    但在逗比好友的開導下，我大概已經能夠直視這類話題，並且產生免疫。兄長是基佬的事情在我麵前暴露之後，程誠成對我變得更加坦白，以前就夠坦白了，現在簡直快要坦誠相見了。他哥名字很正常，可是把不正常的地方用到了性向和性癖上。程誠成一副找到了吐訴對象的勢頭，毫無忌憚地用各種奇怪的言語和知識來挑戰我作為直男的底線。
    他一逮到休息時間，就來隔壁教室找我聊天。
    “我哥出櫃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我去查了這方麵的資料。在網上看到了很多類似的人。他們有專門的論壇，網站，組織。有很正常地想要談戀愛的，也有像我哥那樣沒什麼節操的……還有很多關於同誌的小說，電影，漫畫，現在流行的那種耽美文化，就是講述男男愛的那種，都很理想化，和現實中的同誌不能混為一談……”
    程誠成說著，來回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學生。
    “有人說，所有人在遇到他們真愛之前都以為自己是直的。據說人的審美和情感訴求對同性往往更能得到共鳴與精神滿足，有同性戀傾向的人在很多時候因為‘禁忌’而步於自由的愛情聖殿前麵。”
    ……他是從哪裏看來這一套一套的玩意的。
    ——你是不是很感興趣啊？
    這話我沒有說出來。畢竟他還是個很仗義的夥伴。這類問題不會阻礙我們的友情……
    “噢，對了，你知道同誌裏有專門的稱呼麼。男的和男的幹那啥事的時候，主動的稱做1，英文叫top，被動的稱作0，英文裏叫bottom……”他舉起右手食指，說：“這是top。”而後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個環說：“這是bottom。”，拿右手食指去戳中間的空隙，“這是top……”
    收回前言。
    “程誠成，你幹啥跟我說這些？”
    聽了這話，程誠成一副很詫異的蠢樣：“因為你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啊，難道不是？”
    ……如果我嘴裏有水，肯定噴他一臉。
    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什麼時候表現出想知道的樣子了？
    “說實在的吧，同誌也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同誌’，除了上次來我家那種妖孽。現在的很多女孩子，看到街上長得好看些的男人稍微親密點，就會意淫得非常開心……比方說……”
    他的目光掃來掃去，然後對著某個人定住。
    “就像他這樣的。”
    循著他的目光，我看到陳曉宇站在走廊另一頭跟班主任老師說話。
    我不禁虎軀一震。程誠成的直覺如此之準，和他考試猜題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對此我當然不能表現出來，假裝第一次發現似地說：“噢，是很像啊，哈哈哈……”
    哈哈哈。
    這時候陳曉宇仿佛聽到了我們的話似的，轉頭朝這邊看過來。我左胸口那東西陡然一跳，心想不會被他聽到了吧。然後就看到他跟老師低了低頭，轉而向我們走來。
    咦？不會真聽到了吧？
    那張娃娃一樣的臉風輕雲淡，看不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就算想努力在那張臉上瞅出點什麼，最終也隻會被對方蛋定的眼神比下去。
    鑒於前兩天我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隨著他越走越近，我硬是擺出了冷冰冰的態度。
    待會就說，幹嘛？有事？要很拽地招呼，不對，是找茬……
    不過他剛才真聽得到？
    “林子宣。”
    陳曉宇沒等我說話就開口了。等等，這跟劇本不符啊……
    “幹……嘛？”糟糕，自己聲音底氣好像不太夠。
    他看了我旁邊的程誠成一眼，對我說：“林子宣，馬上要會考了，老師要我給你輔導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