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聚靈琯 第十七章 陰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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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總會害人不淺,我曾經無數次發誓,再多管閑事兒就剁手。可事兒來了還是忍不住會摻一手,到不是別的,身體比腦子快些。雖然雪姨喊道讓我們別管她,她話音沒落之前我就慣性的拉住她,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我慢慢的醒過來…
黑暗中,我睜開眼睛,雖然周圍沒了手電的光亮,我發現自己似乎適應了周圍,眼前漸漸明亮起來,一成不變的黑暗被霧蒙蒙的一片取代。我看看四周,沒有看到張雪和那個拽著我進來的人。猛的抬頭,張雪正倒懸在甬道頂,仰頭看著我。我晃晃頭,用手掐在胳膊上好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一個還不怎麼熟悉的人從我身後繞到麵前,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那是今早剛剛加入摩卡的宏偉。之前抓住我腿的人是他。“不知道我是該說你有膽量呢?還是傻到與眾不同,傻出了新的高度,先問問你,知道什麼是陰陽路嗎?知道闖陰路容易,出去難嗎?你是有多大能耐敢跟著混進來,還真有你這種不怕死的。”
“咱們能不能先不整那麼多沒用的,搭把手吧。”我動動胳膊,盡管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個鬼地方的,好在沒受什麼傷,胳膊、腿什麼都算正常。宏偉伸出一隻手,把我從地上拽起來。“你覺得一個開天眼還不到半個月的,能知道多少。行吧,今個估計得一起轉悠一圈兒在這個鬼地方,不少事兒得麻煩你和雪姨罩著,有啥想笑話我的,出去之後讓你諷刺個夠,眼下能不能先給科普一下眼前那些不太容易理解的事兒?”說著我伸出拇指向上指指立在洞頂的張雪
這時,張雪在我們頭頂上說了一句:“醒了?”不知道是因為這地方還是張雪的話,反正我冷的打了個哆嗦。想到剛才在上麵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又沒凡爺一類有能耐的在,這兩位要是掐起來,別說出去,在這兒說不定都能內鬥起來。“倒黴透了,不是告訴你們別跟過來的嗎?真是的,你們就沒有個能聽懂人話的嗎?我一個人出去就夠吃力的了,現在還得背你們兩個累贅。要是別人跟進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一個半吊子的新人,一個沒張好臉的喪門星,喂,沒死吧?沒事兒的話就別裝殘了,得抓緊時間從這兒出去,該死的,倒黴。”
“你那能耐要是像你那口氣一樣強就好了。”宏偉頭都沒抬的說道“自己被人算計了,還跑到這兒來充能耐,要是你能像你吹出來的那麼強,還用混到這種地步?害的我和這個新人陪你在陰路裏走個過兒,別跟我扯什麼這是事故,不可抗力或者那小子沒聽話之類的,沒用。你不是問了嗎,哥們兒,這地方是怎麼回事兒,這個我都能告訴你。”宏偉說著,抬起頭看了眼張雪,嘴上掛著一絲挑釁式的微笑。
“陰陽路沒啥難懂的,無非是一條給活人走的路,一條給死人走的路而已。主要到不是防著外邊的人進去,而是防著裏邊的東西出來。首先陽路散陰,雖然通到裏邊的路沒啥阻礙,但被困在裏邊的魂魄想要出來的話,沒走到頭就散幹淨了。陰路好說,這邊一般是隻許進不許出。這裏沒有東南西北四方,所以無所謂上下左右,我們現在看到那個充數的倒吊著,她看咱倆也一樣。也沒有五行,地上那些也與五行無關。”宏偉從地上抓起一把土一樣的東西。“能看到裏邊跟碎玻璃一樣閃光的東西嗎?都是些魂魄的碎片,那些看著像土的,外邊是沒有,算是下邊的特產了,冥土。就是個名字而已,至於冥土具體是什麼,書上也沒寫,隻知道但凡與五行有關的東西隻要在這裏放一段時間都會變成這玩意兒,就算你在這兒撒泡尿都會被同化,這也是陰路危險的原因。不知道進來的人是先餓死還是肉身變成冥土,反正沒有任何文獻提到過這一點兒。有什麼需要補充,給你個機會…張雪是吧。”說完,他把手裏的東西撒在地上。
雪姨咬著牙怒視著宏偉,仿佛恨不得咬斷他的脖子“有你們兩個,我真是嫌自己命長啊。說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今生得陪你們兩個走出這種地方。”張雪搖搖頭,“你都說了,還給你補充個X啊,額,還能顯擺一下,你說的不全,小屁孩,這裏的時間跟外邊也不一樣。一個小時,外邊說不定已經過了一天了,也可能隻過了一分鍾,簡單的說,什麼都是亂的。除了天眼,大部分遁法,術法在這兒都不好使,估計裏邊那小子也不敢進來做什麼手腳,所以我們最大的問題隻是如何從這兒出去。”
“先甭說那麼多,姐姐,您是親姐姐行不,您直說哥們兒還有沒有命回去陪媳婦兒就行,我可剛結婚啊,沒計劃讓別人住我家房子,睡我家媳婦兒,打我家娃。剛買的PS4,遊戲還沒玩兒多少,這要是就這麼撅了,我可死不瞑目。幹才你們倆說的挺邪乎,雖然能和你死一起也是我的榮幸,不過,雪姨,咱有法子出去嗎,就算死也得留個全屍吧,這麼快就塵歸塵土歸土,咱這說不過去。麻煩您給點點頭。我也算安心了不是?”
“這個頭我還真沒法點,這鬼地方,我也隻是在書上看過,走這麼一遭還是第一次。要點頭看你那哥們兒的了,他不是挺有能耐的嗎?看他怎麼把咱們三個帶出去吧,不是覺得我沒啥能耐嗎?行啊,你能你上,不行別逼逼。”雪姨說著,沿著甬道頂走下來,站在我麵前。雪姨說著,衝宏偉挑釁似得揚揚頭。“這地方,我自保有餘,帶上你們兩個,誰知道呢。碰運氣吧,運氣好了,咱三個平平安安撞出去,運氣不好我可不敢保證這兒不出意外,炮哥你聽著,甭管出了什麼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不然我親自把你再送進來,讓你自己找出路。”聽張雪的話中充滿了火藥味,這兩位要是真掐起來對我從這兒出去可沒什麼好處,我看了眼宏偉,琢磨著最壞的可能,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這兩個互掐的時候把他們分開。
宏偉依舊一副撲克臉的輪流看看我和雪姨,揚起眉毛,說道:“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為了走陰路被找來的,我也沒走過啊,怎麼可能知道能不能出去。不過在這兒等死不如走走看,萬一出去了呢?算了,沒時間跟你扯了,張雪,費這勁兒還不如找找看怎麼出去呢。幹等著又沒什麼事兒,等其他人來救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走走,說不定還能有啥發現呢,我辟穀沒問題,扛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沒問題,你們兩個呢?就算能抗幾天,可冥土不饒人啊。還是說你們兩個真打算就等人給你們收屍?”雪姨聽完他的話聳聳肩,我更是搖搖頭。“那還等什麼?走啊…說不定咱們能先進去呢。”他說完伸手撥拉開我我和張雪,從我們倆之間走過去
雪姨鼻子裏輕輕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又是個腦子裏填滿肌肉的…事兒哪有那麼容易,是個人都能隨便進出,還要這條路幹什麼?”
“行了,雪姨,咱都少說兩句行不,眼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萬一走散了就真麻煩了,咱幾個都進來了,天知道外邊兒什麼情況,宏偉說的也對,與其等別人,不如自己想辦法。甭管腦子裏是什麼,能出去就行。等出去了,你們兩個敞開了吵,我不攔著,現在咱三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倆不是看對方都不順眼嗎?那就靠本事說話。有什麼能耐全都用上,我做評委能把咱們平安引出去就行。”我說道。宏偉在前麵接口道:“就是,與其在這個地方爛掉,走吧。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兒,窩裏橫不是本事,亮出來的才是能耐。”
宏偉的話多少讓雪姨有了些反應,雖然臉上依舊寫著厭惡,可還是抬腳和我跟上前麵的宏偉,走向甬道深處,張雪邊走邊說:“行啊,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本事讓你這麼自信。別走散了,你應該也知道這地方別看隻有一條路,隻要稍稍不注意說不定咱們三個這輩子就見不到了,陰路就是這樣,是吧,小子。少個累贅挺合我心的,可誰讓我掛個局長的名頭呢,不把你們倆帶出去,就算是我自砸招牌。”雪姨對宏偉說完,拽住我,“正常的來說,我們的時間和空間就像一條河,要麼進要麼出,不會說出現那種跨一步就能到幾個小時之前或者跨一步就能從這兒到北京那樣的事兒。遁法雖然能做到這一點兒,但依舊需要依靠法術。而在這兒,整個時間和空間都是亂的,原理很簡單,沒有四方,沒有參照,就像一條筆直的迷宮。你能看到,這條甬路沒有岔路,這麼說可能有抽象,怎麼解釋好呢“張雪停下腳步,用腳尖在地上劃了一條直線”比如這是我們現在正在走的這條路,或者那條時間河,不過在不特定的點兒上…“她又用腳尖在直線上劃了幾道弧連到直線的不同位置。”就像這樣,當我們穿過這些位置就自動回到後麵或者到達前麵,整個陰路就像無數的莫比烏斯環連在一起。如果我們三個彼此離開對方的視線,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如果我說的不太好理解,看看他,過一會兒也許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張雪說完,我看向走在前麵的宏偉,他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停下腳,他把自己背著的箱子放在地上,拉開一側,從箱子裏抽出一直看不出材質的長樁用力插在地上。緊接著從腰間抽出特協辦的製式匕首,在手指上輕輕一劃,擠出血抹在長樁上。閉上眼,我猜他是在心裏默念了些什麼,隨後,他在前邊說道:“走吧,看看書上寫的是對是錯。然後,找條路從這個鬼地方出去。要是這都搞不定,就真得看張雪你的了。”
張雪看著宏偉的動作,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隻是徑直走到宏偉釘在地上的長樁旁我緊走兩步湊過去,在張雪對著那玩意兒愣神的時候問道“還有一點我不是很理解,不是說你們嘴裏的天眼能用嗎?為什麼,在這裏看什麼都是霧蒙蒙的一片?我那天眼是不是出啥毛病了?”
張雪先開口說道“正常,要是清清楚楚才有問題呢,你沒聽我們一直再說這是什麼地方?陰路,這裏陰氣比外邊旺盛的多,論起集魂聚魄這可是個好地方,不是霧蒙蒙的,是這裏聚的魂魄太多了一層疊一層的就說咱們走過的這段路我就沒數過來遇到了多少那魂魄。這麼多年,有進無出的,天知道這下邊聚了多少,聚的東西多了,就不知道咱們一會兒會遇到什麼了。”
“沒啥危險吧?雪姨,我可剛進這行兒,沒啥經驗,啥都不知道你可別嚇唬我,咱這個就這麼走,您老可得多護著我這新人。”聽到張雪的,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幾分,小時候被親戚嚇唬多了,論膽量,我還真不適合幹這行。
“沒啥大不了的,把你關個一二十年的,你就不想跑?又趕上單靠魂魄自身沒法從這兒出去,都趕著找個活人附身逃出去呢,一般人進來,身體裏擠百八十個魂魄都是正常的,誰讓他們想出去都想瘋了,要不你試試?“宏偉輕描淡寫的說道。
“別開玩笑了,你們老哥幾個都有能耐,不在乎在這堆死鬼裏走幾個來回。我不行啊!剛才耳朵裏就嗡嗡響,偶爾還能聽到那麼點兒哭聲…雪姨,這沒問題吧?如果是你的保身符的副作用你可早說,別還沒出去,我就嚇出來個好歹兒的。算我這求你了行嗎?看在兄弟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兒上。“
聽到我這麼說,張雪挑了挑眉毛看向我“這就不對了啊,不是我的東西。對了,嫂子不是給了你一些東西嗎?試試把你兜裏那把桃木劍拿出來。前邊那個,等一下。這邊有點兒問題。”
我把手探向懷裏,把我太太給我的那兩件桃木的小東西掏出來,耳邊嗡嗡聲變成了連續不斷的尖叫。我伸手堵住耳朵,可並不見有什麼效果。我把東西塞進懷裏,眼前清楚了不少,趁這個檔口,我看到張雪驚異的看著我,“就說不是我的符搞的嘛。還以為是什麼冒牌兒貨呢,嫂子有兩把刷子啊。這東西放在身邊,避而不驅,回頭再有邪靈作祟的案子,隻要你帶著這玩意兒到現場走一圈全搞定。今天晚上超度下邊亡靈的活保不齊有這玩意兒足夠了。挺厲害的啊,回頭得跟嫂子請教一下。現在常見的都是主驅的。這種不驅邪,但是能直接淨化掉不幹淨東西的玩意兒實在不多了…”宏偉也接過東西看了看,順手往自己兜裏揣。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衝他顛顛手,雖然不是很情願,他還是把東西交到我手裏。說道:“平時用打火機習慣了。有這麼好的東西,你就前邊走吧,反正就一條路,直走就行,記住別走太快。要是我們兩個跟不上你,就得你自己想辦法出去了。”
那個桃木小玩意兒的插曲之後沒走多長時間,這麼說不確切,畢竟時間的概念在這兒是不存在的。第一件讓人灰心的事兒出現了,一具屍體倒在甬道邊,這一跳嚇的我不輕,當時我踩在屍體腿上,腳下趔趄,差點兒裝進屍體懷裏。整具屍體看著連幹屍都不如,就像風化了一樣,盡管保持這坐的姿勢,剛才踩的地方甚至禁不止輕輕一碰,已經看不出來原有的麵貌那個倒黴蛋兒,仿佛一直都是甬道的一部分一樣。
趁我對著屍體不隻所錯的時候,我身後的兩個人蹲在屍體前,張雪從腰間抽出一支笛子,撥弄了一下屍體,整具屍體就像沙子堆砌的一樣散在地上,隻剩下衣服之類的東西散在那堆看著像灰塵的東西上,張雪有些吃驚的向後一退,整個人撞在我身上,說道:“死的,隻不過這地界兒夠邪性的,以為隻是書上亂寫的,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兒,估計走錯路能串到閻王爺的地頭兒沒準也是真的。魂兒沒找到,不過型是碎成渣了…萬一出不去,看到沒,這就咱們幾個的下場。”張雪站起身,拍著手上塵土說道。“周圍也沒有用什麼陣法、咒法的痕跡。這兄弟現在這樣兒,死因咱們是別找了,不瞑目就不瞑目吧。你們兩個要不要在這兒陪她。”張雪頓了一下,看我和宏偉搖搖頭,繼續說道:“那還等在這兒,這哥們兒是你們親戚,呆在這兒守孝啊?”
我剛轉身,就聽見宏偉的聲音提高了:“不對啊,這是自己人。”聽到他的話,我看向他,隻是這次,他手裏多了一把特協辦的製式匕首,宏偉捏著刀刃晃了晃刀柄,感覺上又不是很一樣,“這玩意兒可有年頭了。”宏偉接著說道,“這玩意兒的年歲說不定比咱們仨加起來還大,特戰部時期的。我了個乖乖,說不定是這地方剛被建起來,這家夥就躺著兒了,回去查查那時候的失蹤人員,說不定能知道這老家夥是誰。宏偉說著收起匕首,翻了翻那個人的口袋,裏邊隻有幾張糧票,連同匕首,一並揣進口袋。“得了,衝你這幾張糧票,兄弟就幫你查查你是誰,讓你重見天日吧。”說完,宏偉也站起身。越過我,走在前麵,“行了,走吧,是時候回家了。在這兒晃蕩也沒意思。”
雪姨把沾著冥土的笛子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在我麵前晃了晃,說道,:“行啊,那你也得知道路不是?炮哥,早上你跟我說過,想跟我學點兒東西,那時候就告訴你了,我的那套學起來挺費勁的,看到這個了嗎?製個符,做點兒新鮮玩意兒都是為了解悶兒的,這才是真正管事兒的玩意兒。”說著把那條笛子塞回自己腰間,“我們這一門想要學得精通音律,主要都是些控鬼降鬼超度的法子,道家那些玩意兒純粹是出於興趣自學的,畢竟這年月單靠這麼一手玩意兒已經吃不開了,又不知道以後辦案子的時候會遇到些什麼,多學點兒沒壞處。你想學,光入門每個三年五載的下不來,能把笛子吹響首先就是個難事兒更別說還得吹出調。”
“要麼說你隻會吹呢。”宏偉在前麵哼了一聲說道。
張雪沒有理會宏偉,隻是撩開長羽絨服,露出腰帶上掛著的一串長短不一的笛子,小的隻有狗哨大小,長的比上邊的配發的刺刀長出不少,裝在一直長袋子裏垂在身後。“一共十三隻,按大小,功能各有不同。我那時候為了學這些,專門學過幾年器樂。所以勉強能操控自如。用我的東西,吹錯一個調了,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我才不願意教你,真不是自私。咱們出去之後,你要真有意思想學,沒問題,我會教你。但還是老規矩,從入門開始,你知道,基礎…”張雪停了下來。
第二個麻煩,緊隨屍體出現了。離開那具屍體後沒多久,一根長樁進入我們的視線,我們明明是一直向前走的,不知不覺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宏偉卻像證明了什麼似的,在臉上漏出了微笑。抽出一疊兒冥錢在手裏,握著刀刃在手中一劃,把沾著血跡的冥錢扔進甬道中,一道淡淡的腳印慢慢浮了出來。“還是錢好使啊,在哪兒都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宏偉輕聲哼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行了,別拿你那套唬人的說事兒了,路我開好了,這回算我贏,咱們該出去了。”
張雪雙手環在胸前說道:“驅鬼引路啊,剛才看你打樁的時候就覺得是這套,準備的挺全活啊。有備而來,別告訴我你一早就是奔著這條陰路來的。不給點兒合理的解釋貌似說不過去吧?咱們好好聊聊,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反正路都開了,咱們有時間在這兒好好聊聊。你那套家夥什兒,可不是常見的玩意兒。打群架可用不著。說說吧,裏邊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上心,搞來馭鬼樁花了多少錢?”
“我可是今早才來摩卡視覺的,怎麼可能知道這下邊的情況,準備的比你周道罷了,都說了,咱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想不出辦法讓我們出去,我搞來路了,你還懷疑我有企圖,夠難伺候的。怎麼,非得咱們三個困死在這兒才好?說實話,我要是想對你們不利,你們兩個早就像剛才那具屍體一樣了。我可是在你身後走了很多次的。”
張雪還是那句話:“別耍心眼兒,我盯著你呢。”張雪話沒說完,宏偉就沿著地上浮出的腳印走了過去,邊走邊說:“省省你哪點兒心眼兒吧。我可是兩個廳長帶來的人,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在特協辦待得時間不比你段,中央下來的,你是不認識我,不過下來之前,你覺得我沒做過功課,不單單是你,整個摩卡視覺的人還有我不清楚的?放心吧,我是特協辦的人不會對你們不利的,隻要你們乖乖閉上嘴,隻管走。”
兩個人突然同時沉默了下來,張雪像是被人說到了什麼痛處,咬著牙跟在宏偉身後。這次,甬道裏的屍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甬道深處一道微弱的光亮。“出口,我沒看錯吧?”我沒忍住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