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聚靈琯 第十三章 聚靈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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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兒讓我再次懷疑我的我的決定,被攛掇出來,還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就這樣,忙活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些上邊對我們隱瞞的太多,這不是一句:“事關機密”,能把我打發了的事兒。盡管身在特協辦,一種濃重的不信任感在蔓延。可仔細想想,考慮到74年那件我還不是很了解的事兒,隱瞞一些事兒也無可厚非。
曉凡看過那張張照片,沒有理會我,自己突然撲向夢魘,拽住她的領子,這下,倒是嚇了我一跳:“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別跟我在這兒扯淡,老娘沒時間跟你耗在這兒。如果這真是那件東西…告訴我是怎麼到你手上的,不,這玩意兒一直在這兒,不可能流出去,還有誰知道這事兒?”
“凡爺,您老這是幹什麼?咱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那玩意兒是什麼,能讓你動手…”反應過來了的我上前抓住凡爺的胳膊想要把她拉開,靜怡也走上來。“就是,聽她說完了也不遲,這事兒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就算那玩意兒真在她身上,聽聽她的條件也無妨,弄死她容易。可萬一真弄死她,這東西流出去了,咱還是追不回來不是?得不償失,不至於的…”
曉凡咬著牙站起來,拍了拍套裝上衣黑著臉說道:“你幾個有時間別總擺弄手機行不行。好好在資料室中查資料,七四年的事兒和倉庫裏的東西,你們就沒一個好奇的嗎?你們心夠寬的,非得我出來科普。那是聚靈琯,原名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後來起的。我記得是剛建國的時候特戰部對全國的古墓普查時在一座中山國的皇家墓地裏發現的。“
靜怡扶曉凡坐在椅子上,接著曉凡的話衝著我們說道:“石家莊附近的大鬥,十個有九個被盜過,起初那個皇室的大鬥沒被我們注意過,下葬方式也是典型的中山國墓葬,那裏不同年代的幾個盜洞讓那個鬥裏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概率變得很低。我們的人下鬥的時候卻發現裏邊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就是這個沒有被寄予太大希望的大鬥墓裏藏了不少以前沒見過的陣法,都不屬於中山國,和當時周墓中常用的陣法卻有著或多或少的聯係。這些陣法的保護下,那個大鬥居然沒被破壞。為了一探究竟,一個姓崔的用了自己半條命破了墓中的大陣。就這麼,在棺槨下,特戰部的人發現了那個香爐似得東西。當時下去的,各個掛彩,這個姓崔的最後是重傷被人抬出來的。“
曉凡趁靜怡停頓的時候舉起夢魘的手機:“這個東西就是在那個墓中的棺槨下的暗格裏發現的,挺大的暗格裏就這麼一隻鼎,這可是頭一遭。至於那隻鼎是幹什麼的,就沒人知道了。不過還好,算古人有良心,隨鼎附贈使用手冊,暗格下鋪著的錦帛上,描金寫著這個東西的來曆和大概的用法。據說,那玩意兒大致上就是個便攜式的丹爐,隻是用來煉丹的火和輔材有些特別,是人的血肉,甚至魂魄。那玩意兒,隻能用魂火這樣的陰火煉化丹藥,以爐聚魄,所以後來我們的人就給它起了名字叫聚魂棺。有沒有效果的,就沒發知道了,現在不同過去,商周那會兒,有奴隸,有戰犯也許不難用聚靈琯煉點兒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帛書上倒是又說中山國君以琯煉成佩劍一口,削石斷金如砍瓜切菜,另有驅邪避凶,破陣斷法的能力,可也隻是提到,那口劍沒在墓中,這個說法自然也就沒法證實了。喂,該出來了,丫頭,有問題問你。”曉凡坐在椅子中盯著夢魘喊了一句。
一聲輕笑之後,一個小姑娘的身形,從我身後蹦跳著出來,是那個座敷童子。凡爺扶著椅背兒,轉身看向那個小姑娘,掏出支棒糖,撕掉包裝,遞給她。看到座敷童子接過棒棒糖,衝她笑了笑,凡爺拍拍她的頭,半蹲著笑眯眯的說道:“乖,姐姐問你,糖好吃嗎?回答姐姐一個問題,姐姐就再給你一隻好不好?”小姑娘咧嘴大笑起來,點著頭,曉凡把夢魘的手機放在座敷童子麵前說道:“告訴姐姐,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實話實說,就算你沒見過,姐姐的糖也是你的。”曉凡說著,晃了晃手裏沒有剝開包裝的另一隻棒棒糖。
座敷童子擠著眉頭,盯著夢魘的手機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曉凡的眉毛也擰起來了。看著糾結中的曉凡,夢魘說道:“別費力氣了,這玩意兒是真的,並且我知道它在哪兒。我聽把這玩意兒給我們的那個人說,這是他們74年的時候搞來的,至於從哪兒搞來的,我想你們比我清楚。費了好大勁,我老公才問出來這玩意兒的來路。不知道這個我把這個東西現在在哪兒告訴你們,值不值兩條人命?”
74年這幾個字一出口,立刻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盡管74年特協辦劫案對我既遙遠又陌生,不過我感覺和這件事兒沾邊的都小不了。曉凡把沒有拆開的糖果遞給專心舔著棒糖的座敷童子,小姑娘接過糖,轉頭跑開。“說吧,你還知道什麼,我打賭你不會就指望靠這點兒事兒就能換你和你老公的命吧?看看你還知道些什麼。不過我可以先答應你,隻要我們拿回東西,我們不會為難你。”曉凡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夢魘身邊,靠在桌子邊,手搭在夢魘肩上。“我想你把字條給我就是為和我們做個交易,你有你的籌碼,不過你落到我手裏了,她…”曉凡指了指靜怡“我也許沒法讓你開口,不過她會有辦法,她的手段還算溫和,如果差點兒死在你術法手裏的張雪會來…”
夢魘又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又沒說不說,隻是想確定我們兩個活下來。我說的不是我和我老公,是我和我孩子的命。他那麼做是咎由自取,我試著全國他,別冒險跟你們為敵,可…“夢魘突然抬起頭”你要知道,你們不知道的,跟道術沾邊的組織還有很多,甚至也許有些能和你們平起平坐。至少把這個東西給我們的那些人是這樣的。兩邊我都不想摻和,因為我懷孕了,可我老公不知道我懷孕了,我沒敢告訴他,因為我不知道我和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這也是我害怕的一個原因。再者即便說了,不管是你們還是他都不會相信,因為他是人…”
曉凡這次震驚的程度不亞於見到聚靈琯的照片。“如果說聚靈琯在你手裏,我還勉強相信。你說你和一個人能有孩子,這個有點兒太令人難以相信了,都說人鬼殊途,就我所知,以前從沒有過這種事兒。一會兒吧,等咱們把正事兒說完了,讓張雪檢查檢查開開眼,如果是真的,沒問題。你的命我們算是保定了,都是當娘的,我能理解,不過剛才動作那麼大,不要緊吧?咱們掐那一架,別影響了寶寶。”曉凡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知道她是在試探夢魘所說的是真是假,還是她確實在擔心一個怪物的孩子。
“先謝謝了,甭管怎麼說,我也不敢拿孩子的事兒開玩笑。剛才我用大部分元氣護住胎氣,所以孩子才沒事兒,還好你們下手不是特別狠,如果我孩子要是有什麼意外…算了,不說了。實話講,東西沒在我手裏,但我知道它在哪兒。幾天前有幾個人找到我和我老公,讓我們幫他們一個忙。我們需要用這隻鼎為他們煉一把匕首,完事兒之後有幾百萬的謝禮,我老公一口答應了,我卻好奇為什麼煉一把匕首就給這麼多錢。後來酒桌上才問出來,這隻鼎是那些人74年從你們特協辦搞出來的。怕動靜大了引起你們的注意,他們一直沒敢太招搖。趕上這幾年你們又發展起來了,圈裏的人都知道。我想他們也擔心…”
曉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跳過這些,撿重點的說,我不吃奉承這套。既然他們讓你們煉匕首,這個鼎怎麼可能不在你們手裏?搞些陰火沒那麼難,小心點兒我們是不會發現的,為什麼要話大價錢把這事兒讓你們辦?”
“我猜是不想招惹你們,再說要用那個鼎煉東西,當然不可能隻靠那麼一點兒陰火就夠的。聽把鼎給我們的人說,當年的中山王,殺了上千人才煉成他的劍,所以怎麼可能動作太小?另外,除了陰火,還需要十三個活祭,那個鼎才能用,所以我就在長途車站那邊,攝了幾個單身旅人的魂。但我沒殺人,真的。真的…”夢魘的話先是激動起來,但轉而又低了下去。“我挺怕的,特別是知道我懷孕了之後,我不敢殺人,我老公一直想要個孩子,我不想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想我的孩子…”
“不對吧,我們可是已經發現了兩具屍體了,還有幾個失蹤的案子報上來,這些都出自你的手筆吧?不過也不對啊,什麼時候夢魘也開始幹這麼光明正大的買賣了,那幾個死了的可不像是你幹的。”
“我…真的…”夢魘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我們想這種不正常的失蹤會引起你們的注意,為了不給將來留麻煩,所以就幹脆讓我老公設了個局,我們計劃先放出兩具屍體讓你們發現,然後用我的能力迷惑住你們,讓你們以為這件事兒是狼人或者吸血鬼幹的。計劃是讓你們打一場,讓你們以為把那些東西除掉了。這樣,那十三個生祭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我們拿來祭鼎了。可我老公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抽了另外十一個人的魂魄,給他們注了獸靈,把他們變成半妖的東西,我想那些獸靈也是給我們鼎的人給她的。”
“那張字條是怎麼回事兒?”曉凡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字條,說道。“有什麼事兒不能直說,還要下本兒演這麼一出戲?裝神弄鬼,傷了我們的人你覺得還能讓我們信任你?”
“我害怕啊,我知道這樣很難在解釋什麼,可沒有辦法啊,我不想我老公那邊兒發現我在和你們聯係。如果他知道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這算是按他的計劃我將計就計了,他設了局引你們進來,我就順勢被你們抓走,你們不信任我,他也一樣,他在我身上布了法術,在外邊我看到的,聽到的,他都能知道。“夢魘聽了一下”我沒想到他能這麼輕易的去要人命,我能活幾百年就是因為膽兒小,知道收人精元可以,但不能害死人。可這次真的鬧大了,有人死了…我欠我老公一條命,很早之前,他救過我一命這一世算是我還他的,本來我以為沒法給他生孩子,所以他去找別的女人鬼混,我就隨他了,隻要他能回到我身邊就行。他為了錢讓我去陪那些把鼎給他的人,我也答應了。可殺人不一樣,我不敢也下不去手…聽那些人提到你們,有些怕你們的意思,於是我就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了,接著我老公想要試探你們的機會,把這張字條給你們然後再把戲演下去。我想通了,我想報答他,不是縱容他這麼錯下去。”
“特別是那兩具屍體,這場戲你們倒是肯下本兒,你說的,我們可也得信,差點兒就跟他們一樣躺在太平間了裏不是你,下死手也叫演戲?”審訊室的門被踹開了,張雪站在門口,沉著臉說道:“別跟我說那些又得沒得,這事兒要是能就這麼過去,我跟你姓。“剛剛趕回來的張雪擠開我們隔著桌子站在夢魘麵前。“別跟我扯別的,我沒死在你手上,現在輪到我出牌了。”夢魘一驚,隻是張著嘴。
凡爺看到憤怒的張雪,抱住她,把她拉出房間,我能聽到身後的走廊裏張雪大聲罵了兩句,接著是曉凡的一陣嘀咕聲。不會兒,兩個人再次走進來,張雪依舊是一副怒容:“別跟我扯別的,現在,告訴我聚靈琯在哪兒。”
夢魘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我不知道,我已經兩三天沒見過我老公了。不過我倒是有一點兒線索,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明天陰時,他需要去一個鎮魂的地方取陰火,那地方鎮著不少打仗的時候死人的魂魄,所以,那是受祭的鼎天然的煉場,我記得那地方就在太平河邊上,我可以指給你們。至於那兩具屍體的事兒,我不知道。真不是我幹的,剛才我不是說了,那些半妖都在我的計劃之外。”我看著夢魘,要不是奧斯卡欠她一尊小金人,要麼就是我又中了她的迷術,她說的不大可能是假話,夢魘眼中噙著淚,時不時的抽泣一下。不過這沒有讓張雪和曉凡動容,也不能怪她們,一個中了招,被人冒充了,一個差點兒死掉。曉凡讓張雪鬆開夢魘,打開自己的手機調到地圖。“別耍花樣,我們幾個想要收拾你綽綽有餘。指給我們,那個地方在哪兒,事兒結了,如果你沒說謊,我們會考慮放過你,不過但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自己掂量,這不是威脅,我從不威脅別人,隻是告訴你事實。”
夢魘沒說話,隻是接過手機,在上麵劃了劃,她的手停下來之後,把手機還給曉凡,我看了看地圖上的定位點兒,是個我熟悉的地方,就在我每天上下班必須經過的路上。“他明晚會去那兒,明天是距現在最近的,那個鎮魂的地方陰火最旺的時候。我已經在這兒了,如果我說假話,你們把我怎麼樣都行。”聽夢魘說完,曉凡看了看地圖,“這是什麼地方?“
這回輪到我開口了,搶在有人開口之前,我說道:“太平河邊,過去是個警犬基地,還有個消防隊駐在那兒,附近還有個勞教所。現在正在建一個住宅小區。”張雪挑了挑眉毛:“知道的挺多的啊,接著說。賣弄一下感覺爽吧?”我尷尬的笑了笑:“我在那附近住了二十多年。現在每天上下班還得從那條路上過”
“行了,這件事的結果明天見分曉,說假話的結果我想你已經想清楚了,還有什麼想說的你最好抓緊時間,如果讓我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你該相信我有本事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