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再次對上穆染天的眼睛，神色遊離，不複堅定。
    穆染天的手狠狠掐住容月纖細的腰身，聲音陡然增大，刺痛耳骨，“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殺長離！”“不知道佐瀾瀟計劃的第二次試探當真會得逞！”“更不知道你為了報仇竟然可以做到被仇人騎！”
    容月緊咬著下唇，隻覺得心口一陣巨疼。
    “那日緋嫣館內的第二次試探，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它會發生！我不是神，我也有算錯的時候！而我算得最不準的人，竟然是你！”穆染天用力將容月的身體拉近，拇指按上容月被咬住的下唇，慢慢扯動，“所以我放棄了默默守護！我受夠了你不能在我的保護之下！我決定把你牢牢綁在我的身邊，再不能一個人去報仇！”
    血珠染紅了蒼白的唇瓣，容月依舊默不作聲。
    穆染天輕輕擦去容月唇角的血跡，聲音卻是更加冷厲冰寒，“為了得到你，我知道的，和做的，現在就全部告訴你！”
    “我知道你不是齊修的兒子，所以當著整個京都的麵拆穿你的謊言，根據賜婚聖旨將丞相真正的嫡子尙給和親公主做駙馬，讓你再沒有潛入戎族報仇的可能，更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知道與狄裘合謀之人是你的母親佐瀾瀟，知道佐瀾瀟疼愛你的弟弟徐小木，所以派人保護他引起狄裘的注意，讓狄裘知道佐瀾瀟的軟肋是誰。”
    “我知道徐小木那枚象征身份的銅鎖被佐瀾瀟藏於何處，所以就送給狄裘的人去看，好讓狄裘通過小木的身份識破佐瀾瀟鄴城夫人的身份，讓他知道佐瀾瀟並不是真心助他得天下。”
    “我知道狄裘打算對自己的妹妹下手，於是就順水推舟，撤掉了相府的護衛，還讓她順利找到你的房間，如此才好利用你將計就計麻痹狄裘，更是讓狄璿狠狠將你心上的瘡疤全部揭開！”
    “我知道狄裘一直想利用你作為牽製我的籌碼，所以故意讓小木落入狄裘手中，讓狄裘有機會要挾佐瀾瀟用你交換徐小木，讓佐瀾瀟也嚐嚐被人扼住咽喉的滋味！更是促成你們母子相見，讓你不得不麵對自己的母親，麵對被她憎恨和厭惡的事實！”
    一連串語速極快，越發狠毒地話語，令容月身體顫抖，幾乎坐立不穩。心裏最疼的兩處傷竟然就這樣被人血淋淋地揭開。他從沒想過，眼前這個男人也會有這樣狠的一麵。
    穆染天看著容月，隻要一想到那日緋嫣館內的場景，他心中的憤恨還有絕望就會將他吞噬，失去所有理智，怒吼著，“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殺長離！！為什麼要讓緋嫣館裏的一幕發生！！為什麼要讓狄裘得逞！！為什麼我那樣努力的想要守護你，你卻總是對自己毫不在意……為什麼非要讓我通過現在的方式愛你？！”
    容月看著穆染天痛苦的神情，緊皺的眉，深邃受傷的眼，張口，想要否認什麼，卻覺得喉嚨裏哽咽萬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殺意湧現，“就因為長離對羅安其是特殊的，所以你心軟了，對不對？！所以你寧願冒著被狄裘懷疑，被再次試探的風險，也沒下殺手，是不是？！”眸中翻騰起嗜血紅光，“我真的應該殺了他！”
    容月輕聲道：“不是因為羅安其。你不能殺他。”
    穆染天的語調則是慢慢變得狠戾又充滿嘲諷，“要我不殺他，就用你的身體來換，如何？反正你也毫不在乎，不是嗎？！”眸光深邃銳利，直直刺穿容月冷靜的麵具。
    天池一夜的場景湧現，容月雙眼驚恐，向後靠去，“不要！不要……不要！”
    而這一次，穆染天沒有如夜探相府藥池那晚一般，對容月柔聲輕哄，安慰疼惜。
    他扒開容月的衣襟，露出衣衫下冰雕一般的肩膀，用手使勁揉搓暴露出來的瑩白肌膚，咬牙，狠狠道：“緋嫣館裏，你可以假裝被符咒控製，在狄裘麵前脫光衣服，主動躺在床上，等著被做！”
    說著一邊抬手解自己衣襟處的盤扣，一邊張口側頭抽掉容月束發的簪子丟在地上。“啪”玉簪碎裂幾斷，話仍在繼續，越發冷厲，“天池一夜，你還可以故意被下媚蠱，逼我喪失理智將你壓在身下，又佯裝抵抗，結果一樣被做！”
    龍袍盡退，青絲盡散。
    穆染天的動作迅速，而且不容抗拒。他幾下脫掉容月的外袍，隻留一件薄透底衫，用目光掃視薄衫下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聲音變得曖昧低沉，“這兩次的感覺，哪一次更爽呢？兩次都和羅安其有關，你要我不殺他，就讓我再做一次，如何？”
    容月身體發顫，已經達到極致的羞怒和驚恐衝撞著四肢百骸。墨黑青絲淩亂垂下，映襯著他冰雪一樣蒼白又晶瑩剔透的臉，修長的眉宇輕蹙，雙眼微睜。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鎮定和語氣的冷靜，“天池那夜是我要他那樣做的。你該恨我。”
    一句話，穆染天心中的恨，狷狂！竟然到了此刻還在欺騙我！那根本就是苗疆的人讓羅安其下在你身上的！
    他抱起容月的身體，埋首在他頸間低吼，“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為什麼不逃走？！如果你不願意，這世上沒人能強迫你做那種事！你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