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癡情已忘,血仇難消! 第一百零三章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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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齊公子!”
“哥哥!”
三道焦急呼喚。
李貴和徐長壽眼疾手快,一人一側,將容月扶起來。容月已經沒有意識,頭低垂著,聖旨卻是沒有脫手仍舊死死攥著。
徐長壽慌忙抽掉他手中的聖旨,握上一根纖細脈腕,捋捋胡子,“李公公大可放心回宮。”然後仰頭示意跟著身後的徐小木從李貴手裏接過容月,“並無大礙,隻是脫力血氣不足所導致的昏厥。”
李貴點頭,“那咱家還有旁的事,就先回宮了。公子勞煩徐太醫照料。”
“公公慢走。”
甲一聽到呼喊奔出屋子,就看到容月昏厥,還有太醫在旁診治。暗自懊惱自己為何沒有看出公子身體抱恙,寅時天未亮便為了相爺的事饒了公子清夢,幾個時辰不停地懇求公子進宮救相爺。
他幾步上前,“小的是相府護衛甲一,請讓小的抱公子回房吧。”然後抱起容月轉身回屋,將人放到床榻上。
甲一眼含歉意望一眼昏睡過去的容月,深深歎息一聲轉身便離開了。丞相的事他不能坐以待斃,關於幕後黑手到底要不要說給景王爺聽?
徐小木湊到床前,細細打量容月。越看越喜歡自己的哥哥,越看越心疼自己的哥哥。
“小木,快去煎藥!”
“哦,知道了,師父!”徐小木乖順點頭。離開前還不忘再瞧一眼容月,哥哥,你快一點好起來。跑出房間去煎藥!能夠照顧哥哥,顯然他十分開心。
徐長壽蒼老的手捏起一根銀針,在容月手上刺了幾處穴道,容月就幽幽轉醒。
“齊公子指尖青白,身體冰冷,可是近來常有體寒之感?”徐長壽開始問診。
容月點頭,“有。而且莫名盜汗,多夢淺眠。”
徐長壽神色凝重,“從什麼時候開始?”
容月喘氣,停頓一下,似是回憶,又似是因為氣力不足,需要休息片刻才能繼續開口說話。“這些症狀一直都有。但從大約十日前開始變得明顯起來。”
徐長壽捋把胡子,看眼容月蓋得龍被,再次詢問:“齊公子還有什麼其他的症狀沒有?比如對某件事物忽然開始敏感,甚至上癮?”
容月搖頭,語氣淡然平靜,“沒有。”
“請公子不要有任何隱瞞。”徐長壽直看容月的眼睛,又問一次。
容月淺笑,蒼白的臉上帶了無奈,還有冷意,“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忽然喜歡上了一個人。昨日議政殿內容月殺了數千禁軍,還刺了皇上一劍,徐太醫應當也聽聞了。”
徐長壽身體一顫,他沒想到麵前這個少年會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殺人一事,“齊公子的症狀乃是思慮過甚導致。你的心脈本就薄弱,承受不起過重的心思,還望公子少想少憂,凡事看淡。該來的總歸會來,公子隻要安心等待,切忌妄動心念。”
淺笑不變,語氣更淡,“容月記下了。徐太醫請放心。”
“師父,藥煎好了。”徐小木端著碗,邁著不怎麼長的腿兒跨進門檻,在看到已經坐起身的容月後,開心一笑:“大哥哥,你醒了?”
容月望著小木彎彎眯起的眼睛,略一失神,然後點頭輕笑,“嗯,醒了。”
小木捧起藥碗,“快喝藥吧,喝了藥,很快病就好了。”
容月伸手接過,湯藥似乎仍舊很燙,冒著白白的熱氣,迷濕了他冷靜無情的雙眼,“好!”低頭對著藥碗,濃黑的藥汁倒映出自己一張慘白的臉,勾起嘴角,慢慢一口一口地喝下苦澀的湯汁。
“這藥很好喝嗎?”徐小木看著容月喝藥時那稱得上略顯燦爛的笑,疑惑問道。他可是最怕苦了,每次喝藥都是一頭悶下,還要師父哄得。
藥碗見底,容月抵還給徐小木,笑容不減,聲音清潤柔和,“好喝。”又伸出手,停頓片刻,然後揉揉小木的頭發,“小木很乖巧,要跟著師父好好學習醫術。”
對於容月表現出來的親昵,徐小木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他重重點了幾下頭,“嗯!嗯!別看小木才十二歲,我已經可以出診了!”
十二歲?
容月忽然側頭,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他感覺心間猛然一縮,嘴裏一甜。一口鮮紅的血直直噴了出來,身體軟軟倒向一側。
小木呆呆立在容月麵前,身上滿是容月噴出的血,“哥哥……”
“齊公子!”徐長壽大驚!一把扶住軟倒的容月,“小木快來幫忙!”
徐小木回神,顫抖著手服容月躺下。
容月卻是閉著眼,低低開口,“徐太醫,您請回吧。我有些累了。”
徐長壽捏上容月的手腕,查探半天也看不出這忽如其來的吐血是緣何。再看容月疲憊的神情,隻得答應。
“那齊公子好生修養。”徐長壽起身,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這府裏難道沒個下人照顧公子嗎?”
容月一怔,婢女元春是好些日子沒有出現了,於是開口淡淡回應:“父親入獄,府裏的人怕被牽連,想來是都逃走了吧。我不需要人伺候,多謝徐太醫記掛。”
徐長壽輕歎口氣,拉過小木的手,“那老朽就先告辭了。”
“大哥哥,小木走了!你要好好休息!”徐小木一步三回頭,跟著徐長壽出了容月房間。
和親日子已經定下,二人走後容月艱難起身,翻開賜婚的聖旨,上麵赫然寫著六月二十五。還有十天。
還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