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絕情已逝,癡情可生? 第十九章 破陣入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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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醒來時,白靈正瞪著雙眼,一絲不苟地看著他。
“徐太醫果然了事如神。他說公子會在辰時一刻左右醒來,公子便醒了。”
“我怎麼了?”容月覺得此次的昏迷,與先前不同,開口問道。
“公子進來思慮太深,加重了心髒的負擔,心疾發作了。”白靈責備地看著他,語氣裏滿是擔憂。
“是嗎?”或許剩下三個多月裏,少不了這樣痛苦的發作。真的是,不能平靜的去死。就算不看見穆染天這個人,隻是想想,便也會如此痛苦。為什麼?為什麼看不見了,反而更是……
“喂!公子!”
白靈一張嬌俏的臉,忽然大大映入眼中。容月一怔,才發現她端著一碗清粥,在自己麵前站著。
“公子,又在發呆了!奴婢拿的手都酸了,您也不應一聲。”白靈說著,舀一勺清粥,遞到容月麵前。
容月卻是沒有張口,反而又愣愣想起穆染天第一次喂粥給他時的情景。
白靈手伸了半天,不見容月張嘴。剛要說點什麼,就見他嘴角浮現一絲微笑。那笑,和她平日裏見到的溫和笑容大大不同,帶著點,幸福的味道?不,好像是苦澀的味道。哎!再這樣下去,她也要整日發呆傻掉了。扶扶額,白靈一不做二不休,對著容月一聲大喊。
“公子,張嘴,啊!”
容月還在愣神,下意識張開嘴,“啊”還沒有發出音,一個勺子就捅進嘴裏。
“咳咳咳!”他一陣咳嗽,驚恐地看著滿臉愧疚的白靈,直搖頭。果然,這樣跳脫的人,自己是最不擅長應付的。
“我自己來吧。”容月說著,不等白靈回話,從她手中拿過粥碗,斯文地吃起來。
白靈盯著容月拿著湯匙,清瘦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再往上,看向那張輪廓精致的臉,舒展的遠山眉淡淡掃入鬢角,細長幽深的眼睛,英挺的鼻子,一張一合雖然蒼白卻晶瑩剔透的嘴唇。忍不住,咽咽口水。感歎道,公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呐!
“怎麼,你也餓了?”
“啊?沒,沒有啊……”
穆染天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出現。
容月照例,每日除了吃飯,就是看書。平靜無波的生活,並沒有因此有何不同。恬淡隨行,沉靜安靜。
此刻,他倚在窗台前的軟塌上,靜靜盯著一個空了的鳥籠,不知在想什麼?
“公子,書要掉啦!”白靈扶正容月手中的書,手在他眼前晃晃,“您整日在屋子裏麵不是看書就是發呆,也不愛出去走走。會生病的啦,公子!”
“嗯。有些累。”容月不理會白靈的提議,放下書本,閉了眼,竟是一副打算睡覺了的模樣。自從那日的病發,他總是會睡不安穩。夢中總是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畫麵,醒來後,又都不記得了。
“公子,不要睡啊!不然到了晚上,您又該睡不著了。”白靈說著,用手撐開容月的眼皮,一張嬌俏的臉上盡是一板一眼,正兒八經的模樣。“奴婢陪您去園子裏走走吧!”
這些日子,容月的臉色越發不好,人也變得倦怠起來。
白靈找了白九,換了藥方,卻也不見好轉。白九隻道,他這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能夠經常走走散心,也是會好轉的。
白靈想,今天說什麼,也要公子出去走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吃得越來越少,睡得也是極不安穩,整個人都好似一陣風吹過,就要飄走了一般。
容月對於白靈,總是有著一些無奈。他勉強坐起身,用清潤的嗓音說道:“我自己走走,行嗎?”
“嗯……”白靈轉著眼珠,心想,她用輕功在身後跟著公子,這樣他也發現不了,“好!但是公子要保證不出意外。”對於上次的事,白靈其實還是後怕的。
“好。”容月點頭。
園子很大,許多百年的古樹蒼勁有力地生長著,即使是在早春,也一片鬱鬱蔥蔥。容月踩在青石子路上,緩緩踱步。這還是第一次,在日光下走在皇宮的園林裏。此刻看起來,果然亭台水榭,草木百花,當真是有皇家氣派。
然而容月也隻是輕輕感歎,並未為之驚歎。好像這樣的景色,他見過了許多。在哪裏見過呢?隨意走著,偌大的園子,他似乎真的來過一般,道路與景色一一與心中所想對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盡頭。
白靈東躲西藏,跟在容月身後。
一個時辰過去了,公子竟然還不往回走,身體那麼不好,走這麼久可是會生病的。自己都很累很累了,何況公子。還說不願意出來走,這哪裏像是不樂意的樣子。又不能突然出現在公子麵前讓他回去休息,否則公子可就不會再信任她了。
白靈抱怨著,腳下卻不敢停。公子走來走去,似乎對這園子很是熟悉,幾乎沒有走過相同的路,卻是逛遍了一圈。如果不跟緊一些,她怕自己會跟丟。
容月走了許久,越走心中越是覺得熟悉。忽然一座假山出現在麵前。這裏似乎應該是有條小路才對,為什麼會變成一座假山?他遲疑一下,走進假山。
白靈大吃一驚!
那可是主公布的陣。她原就沒想到容月會走這麼久,更是沒有擔心過他會來到保護辰宇宮的陣中。
來不及後悔懊惱,白靈一個閃身,也進入陣中。
容月穿過假山,彎彎繞繞。心裏覺得這假山的布局實在奇怪,但自己似乎以前也走過。看著幾乎都差不多,實則迷宮一樣的路,竟是順順利利走了出來。
白靈想好說辭,打算在陣裏尋到公子,就說是因為擔心才跟了過來。可她裏裏外外找遍了三層,卻沒見到半個人影。壞了!不敢再耽誤,急忙越過假山,往月園而去。
公子竟是失蹤了!
白靈萬萬沒有想到,容月此刻就在月園裏。
辰宇宮的園子,真的是很大。容月早就走得有些氣喘體虛,可一股魔力驅使著他不斷前進。腳步有些虛浮,卻不想停下。
腦中的畫麵越走越清晰,最後竟然與眼前的一座閣樓重合。這裏似乎,曾經是他十分重要的地方。
扶著欄杆,每抬一步,都有千金重。容月白著臉,冷汗從額頭滑落,卻是繼續走著。
他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走到哪裏,可腳步不能停,心裏一個聲音告訴他,就快要到了。
閣樓不高,隻有三層,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久失修。一扇門映入眼中。嘎吱一聲,輕輕推開。
一副畫像擺在正中,而畫像上的少女,麵容看起來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