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劍已封塵  第五十六章 草莽潛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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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草莽潛龍
    素素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地上躺著。原來暈倒了。大概時間不長,福嬸沒有發現。不知道是不是隻有秀嬸一個人,還是另有同夥。
    允禵已經很謹慎了,還出了一個秀嬸。別的院子更無法想像。素素不希望打草驚蛇,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福嬸。
    長籲一口氣,幸好福嬸沒有發現自己暈倒。走到床邊,把孩子的被褥收拾了一下。摸著已經變涼的小被子,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強忍著,仔細的卷好,素素抱著來到門外。招呼過來福嬸。門口幽暗的燈光掩蓋了憔悴的臉色,素素的聲音出了暗啞一些,別無他樣:“福嬸,剛才秀嬸家裏來人,說有事讓她回去一趟。我已經準了,今晚,年兒就同我一起。”
    福嬸道:“可是秀嬸的表哥家?”
    素素一愣:“啊?是啊!應該是吧!”素素突然意識到,對方沒有告訴自己何時何地與何人又如何交換!看來,這件事也是秀嬸臨時決定的。
    他們對南柯抱了太大的希望,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脫離南柯的控製。秀嬸功敗垂成,而自己那個時候懷疑的是福嬸,給她時間另尋他策。劫持年兒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式。
    隻不過,這個辦法太突然,秀嬸根本沒有時間和她的同夥商量。照這樣看,對方還會再聯絡自己。想到這裏,素素的心突然平靜下來。小心的抱著包袱,就好像年兒真的躺在裏麵似的。
    “秀嬸講過她表哥?”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福嬸想了想說道:“最近一陣子,她老家老有人找她。我就問了一句。她也沒多說。就是家裏遭災,來投親了。哦,前一陣子,她還幫他們找房子呢!”
    “哦?老家來了多少人?不行的話,咱們也幫幫忙?”
    “奴才也說過,秀嬸說不多,就一個堂哥,帶著一個表嫂,孩子都沒了。怪可憐的。”
    “嗯,”素素點點頭,秀嬸的夫家是鑲藍旗的,是十三爺門下的包衣奴才,後來十三爺走之前,念在多年伺候的份上,給他們家抬了籍。可惜剛抬籍,一場大火燒的就剩下秀嬸一個人了。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不可靠。“對了,秀嬸表哥家姓什麼?我這在嘴巴裏轉悠就是想不起來。”
    “姓鄭。”福嬸快人快語。素素心裏一沉,是那個鄭嗎?
    不動聲色,素素道:“福嬸,我太累了,今兒就先不洗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躺在黑暗裏。素素默默的調整氣息,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達爾其被他們控製起來了。年兒被他們帶走了。目標都指向自己手裏的遺詔。可是自己的確是沒有啊!四周看看,突然想起來,當初雍正要收回各家王子手中的諭旨時,允禵偷偷的留了兩份。卷起來看,和聖祖的遺詔不會差太多。隻是這兩份中的一份,在上繳完畢後,雍正又曾經催問過幾次,彼時允禵的心境已經不同,便交上去了,手裏隻有一份留作紀念。
    素素知道這份硃批對允禵的意義很重大,但是現在年兒和達爾其都在別人手裏。就算你是皇上,也已經死了,還能抵得過活人的重要?
    素素睜開眼,悄悄撩開帳子。冬夜裏,泠洌的西北風帶著哨音從屋頂掠過。幹枯的枝葉搖晃著詭異的身影透射在屋裏。已經是後半夜了。大霧早就被狂風吹散,冷清的月亮好似妖魔之眼注視著大地。素素悄悄打了個冷戰。習慣性的想找允禵,撲了個空。
    苦笑了一下。悄悄穿好鞋。在屋子裏飄然而過,毫無聲息。
    那份文件,允禵就放在臥房的西廳。那裏是允禵的小書房。有時候,允禵休息,素素不困。就被“命令”在那裏看書活動。一直到他睡著。想起允禵的霸道,素素忍不住抽動一下嘴角。驀然想起南柯,愣了一下――這絕對不是夢!
    找到遺詔,素素默念了幾句對不起。用歸用,卻是一定要保護好它的安全的。
    風中隱隱有絲異樣的響動。素素伸手拿下牆上掛著的寶劍,揣好遺詔,找個地方藏了起來。
    簌簌簌,一張紙從門縫裏捅進來。
    門在中廳,臥室是東廳。從西廳的窗戶縫正好可以看見門口。又是那個青衣人,這回真的是不會認錯!
    素素輕輕掀開窗戶,青衣人已經站起身來,準備走人。哎喲,什麼東西正打在她的膝跳穴上。力道不打,卻足夠她跪在地上。西邊人影一閃,一條纖細的影子已經從窗戶裏悄無聲息的躍出來。象風一樣襲向她。
    青衣人大驚失色,就地一滾,堪堪閃開。那人似乎並不想要她的命,或者根據她知道的,那人已經要不了她的命了。總之,那人的身形並沒有想像中的快。說時遲,那是快,青衣人已經站了起來,腳尖一點,擰腰上了山牆,縱身向外走。
    穿過小巷大路,也不知轉了多久。身後時而有腳步聲,緊緊相隨;時而又悄無聲息,好像已經甩掉了。青衣人不敢怠慢,腳底下刷刷刷的快步跑著。
    在城裏繞了幾個圈,身後已經很久沒有聲音了。青衣人掉頭翻進一家藥鋪的後麵。小花園裏有間小巧的二層閣樓。輕輕叩擊了三下,“吱呀――”門開了。青衣人閃身進去。隨後掩上門。一點昏黃的燭火亮起來,暗暗的甚至照不出人影。過了一會兒,燈火滅了,裏麵隱隱響起鼾聲。
    天色愈發的濃黑,估摸著快黎明了,從花園裏輕輕的飛出一道人影,沒入夜空。
    天剛蒙蒙亮。侍衛緊著套好車馬,素素已經抱著年兒從門裏走出來。福嬸挎著一個小包,笑得合不攏嘴兒:“謝主子恩典,謝主子恩典。”
    素素又塞給她一些銀子:“回去後,給兒孫們好好買點吃的。這一個月就好好的陪著他們耍吧。眼瞅著快過年了,你也正好安排一下。達爾其那裏,我會和爺說得,讓他早點回來。”說完,素素上了車。福嬸目送素素離開,這才笑嗬嗬的要走。
    旁邊的小太監陪著笑,說道:“喲,最近是怎麼了,主子的恩典真多。”
    福嬸好奇的問:“還有誰啊?”
    小太監見福嬸來問,覺得自己真的有麵子,眉開眼笑的數著:“前兒是秀嬸,今兒早上是月溶姑娘,緊接著就是福嬸您了。”
    福嬸吃驚的問:“呀,月溶姑娘不是在庶福晉那裏伺候嗎?這庶福晉的身子還每沒好,她這是去哪兒呀?”
    小太監道:“奴才也是這麼問的。月溶姑娘說,家裏有急事,告了假了。夏鴻姑娘會代她的。誒,您別說這些丫頭們。看咱們主子,這才幾天沒見,就這麼想王爺了。巴巴兒的要趕去看看。不過,您說,這沒有傳見,要是被人知道了,會不會――”
    “啐!”福嬸呸了一口小太監,“你個烏鴉嘴巴沒見識的,你就不會說點兒好的。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沒有傳見?十四爺親自寫信要咱們主子過去的。就一個字兒――想!切!”福嬸高高的抬起頭,轉動微微發福的身子,走到拐角。那裏有一輛雇來的騾車。因為素素吩咐的急,沒時間通知家人,隻好自己雇了一輛代步。上了車,敲敲腿,年紀大了,不中用了。想著能在十四爺回來前一直休息,心裏開心。不知道老死鬼又去哪裏花花了,害她差點辦錯事兒。唉!說真的,福嬸心裏道,主子不在,她也不想留在那裏。太亂了!等老頭子回來,和他商量商量,實在不行和主子爺們說說,年紀大了,不能再這麼拚了。
    車子搖搖晃晃的向東城的家裏走去。福嬸也昏昏欲睡。
    素素來到城門的時候,城門亂成了一團。昨晚上,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拖了幾棵大樹擋在門口,出城的人們擠成一團。
    遠遠的,在胡同口的地方,吩咐停了車,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對一個侍衛說:“我是偷著去的。十四爺什麼態度還不知道,你拿著這封信前麵快走一些,交給十四爺。他看了就什麼都知道了。我們在後麵慢慢的走,行還是不行的你記著回個話兒。”
    那侍衛點點頭,接了過去。打馬來到最前麵,出示了輔國公府的腰牌,匆匆出去。
    素素看了一會兒,跟著那個侍衛出去的,還有一輛輕快的綠油布騾車。素素看了一眼,對旁邊的侍衛道:“你去跟著那輛騾車,前麵的十裏亭等我。”她麵色嚴肅,那侍衛猶豫了一下,“喳”了一聲,跟了上去。
    這兩個侍衛都是允禵從園子裏帶出來的。素素看看等著過關的人群,鑽進車裏,拿出一個小包,讓趕車的先走了。一會兒的功夫,從胡同裏繞出來一個麵色黃瘦,滿麵愁容的落拓窮書生。胡子拉碴,儀容不修,身上還帶著一股酒氣。腳步拖遝的向城門走去。
    一個趔趄,書生撞了一下身邊的大嬸。大嬸厭惡的皺了皺眉,撣撣衣服,繼續等著城門口清理路障。
    “誒,剛才那兩個人怎麼就過去了?”路人甲憤憤不平。
    路人乙經驗老到:“你沒看那衣服嗎!肯定是哪個王府的侍衛。那能過不去?”
    切!書生不屑的撇撇嘴。大嬸收回打量的眼光,輕輕拍拍懷裏的小娃娃。娃娃含著手指頭,唧唧咕咕的笑著。書生咧嘴向大嬸一笑,答茬道:“大嬸,您的娃娃真乖!”
    大嬸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
    書生看看城門,嘀嘀咕咕的說:“唉,我要是有錢,就從西直門出去。繞點繞點,好歹不用在這裏等著。可惜,沒銀子吃飯嘍。”
    啪達,幾個銅版打在身上,書生趕緊低下頭笑嘻嘻的撿起來,看見周圍已經沒人了,說道:“剛才那位大嬸呢?”遠遠的看見大嬸的背影,喊到:“大嬸,大嬸,您的錢!”
    大嬸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書生掂掂手裏的錢,衝周圍的人說:“我去還給大嬸。”
    有個婦人道:“書生,你沒錢,那是人家給你的。趕緊吃點飯,爭取考個功名吧。”
    人們有了新的話題。書生諾諾的離開。
    遠遠的擦了一把汗。幸虧沒有輕舉妄動,那個大嬸是秀嬸沒錯,可是那個孩子卻不是年兒。
    素素站在胡同裏,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
    年兒在哪裏呢?
    想起那個地址:“三天後,城東九裏,神仙坡。”
    冬天的十裏長亭,寂寞伴著衰草。侍衛已經得了素素的吩咐,並幫著辨認了匕首,確定是達而其的。這趟出來,明裏是主子想念十四爺,真正的卻是要救出達而其。抱著這個念頭,跟著騾車走了幾裏路,打尖兒的時候,看到從車上下來一個嬌弱的小姐和丫環時,心裏突然覺得不對。急忙打馬回來,十裏長亭空無一人。
    趕到京城,城門都快關了。找到馬夫,才知道主子緊隨著自己走了。
    雖然聽說過主子的故事,但是這麼久了,也沒見她使過什麼本事。總覺得那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天天被十四爺欺負的說不出話來。那個侍衛也聰明,知道府裏情況複雜。也沒回去,在城門快關的時候,打馬揚鞭,向東陵進發。
    素素手裏拎著酒葫蘆,一路搖搖晃晃向神仙坡走去。城東原本繁華,即使到了城外,也比別處熱鬧許多。更何況還有通州埠這種地方。竟有一種越走越繁華的感覺。素素眯縫著醉眼,打量著身邊的男女老少,其中還真有不少提刀帶劍的三教九流的人物。素素不知道對方的勢力究竟大到何種地步,象“千裏耳”這種組織也不敢找。隻好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摸索。
    素素也不著急,找了一家客棧,住進去。又買了一些東西。便在此處看似最熱鬧的茶館裏坐下。
    亂七八糟的東西灌了一耳朵。鄭家莊的那個太子照例被議論的沸沸揚揚。素素看著周圍的人,突然覺得有道目光很特別,順著看過去。竟是一愣,皇上?!跟在他身邊的,天哪,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和親王弘晝!
    兩人都是輕裘緩帶的富貴公子哥兒的模樣。素素周圍掃了一圈,難怪剛才覺得怪怪的,四五個大內高手在四周晃悠,對素素這種人絕對是一種刺激。看來這對兄弟這樣子出來玩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連侍衛也是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還帶著些慵懶。素素覺得別扭的目光就是這兩兄弟的。
    素素心裏歎氣,有他們在這裏,有點本事的都不會進來。今天算是白來了。現在的她不過是個落拓窮書生。相信弘晝也認不出什麼。
    素素隻猜對了一半。這兩兄弟,可能認不出素素,但是,閉著眼,都能聞出女人味來。早就盯著素素瞧了半天。乾隆琢磨著鄭家莊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弘晝吃飽了撐的,全身心投入的琢磨一個女人家為什麼要裝成書生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刺激,看素素要走,趕緊向旁邊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
    “先生且慢走!”素素一愣,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個公公。微服私訪還帶著公公?不知道是“訪”,還是“玩”。既然被攔下,素素也隻有勉為其難的見見,“先生,我們家公子想請先生喝杯水酒,不知是否可以?”公公說的很熟練,自然是不止一次的這樣攔人。
    早就聽允禵說過,這兩兄弟都是風流性子。現在還真是見識到了。不過,允禵對所謂雍正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說法甚為不屑一顧。“府裏的漢女,除了太子就是他多了。要不是皇阿瑪逼得,誰知道他會怎麼樣!”想起允禵憤憤的樣子,再看看眼前這兩個顧盼神飛的兄弟,如果沒有康熙壓著,雍正會變得和乾隆一樣嗎?聽說乾隆也很喜歡漢女,這肯定脫不了雍正的影響!
    忙裏偷閑,素素“八卦”了一下眼前的兄弟和他們的父親。
    場麵寒暄,素素心裏有事,舉杯相敬,一飲而盡。聊表謝意之後,素素就要走。兩兄弟也沒有攔阻。走到門口,隱約聽見弘晝對乾隆說:“這位小娘子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四哥,你沒覺得嗎?”
    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被門檻絆倒。
    四個侍衛,一個太監,再加上兩個貴公子,素素拖著這條華麗的大尾巴,走的無比沉重。並不是甩不掉他們,但是在甩掉之前,要好好想想,這條天下最尊貴的尾巴有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沒等她想好,形勢發生了變化。旁邊有一對賣藝的父女,大概表演的不是很精彩,看的人不多。素素托著這條根本就不知道隱藏蹤跡的大尾巴經過的時候,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突然停住腳步,全身的汗毛都往外乍——有殺氣!
    剛想到這裏,已經爬到高杆兒一半的賣藝女子,掌中長劍一擺,竟淩空躍下,二話不說,刺向乾隆。
    素素早就循著本能的感覺,指向那對父女。乾隆的心思還停留在酒館裏的議論,壓根沒注意。弘晝全神貫注的盯著素素,倒是隨著素素的動作看向高杆兒,呀,又一個美女!
    所以,在這群人裏麵,除了素素,就是弘晝第一個發現了刺客。
    “四哥,小心!”弘晝下意識的向前一推乾隆,自己一個趔趄,竟然置身刺客的劍下。明晃晃的長劍夾著隱約的風聲,筆直的撲向弘晝。弘晝一閉眼:完嘍,這回要真出殯了!
    噗,是打在肉上的聲音。弘晝本能的撫胸彎腰,捂著心口就想倒下。但是――
    好像不疼?
    睜開眼,那刺客斜歪著飛到一邊。兩個侍衛試圖抓住她,另有三個侍衛圍著乾隆。弘晝悲哀的看到自己身邊隻跟著一個抖如篩糠的太監,還躲在自己的身後,不禁後悔出來跟錯了人。素素根本不想理這個茬,可是看見弘晝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裏,無所仗持,心裏也有些不忍。其實,允禵對這個古靈精怪的侄子還是很喜歡的。歎口氣,走到弘晝身邊站好。注視著那邊的交戰情況。
    這時乾隆也驚魂甫定,帶著侍衛走了過來。沒等他們說話,素素已經拱手道:“既然已經有人保護,兩位公子還請多加小心。在下告辭。”
    “沈先生!”素素告訴他們,自己姓沈,雙名世汜,其實就是“十四嬸”。弘晝趕緊攔住她。男女管不了了,現在她最好是男的。看起來這位沈先生比那些大內侍衛厲害多了,“沈先生留步!誒,剛才多謝救命之恩,”轉頭看看那邊打得有些吃力的侍衛,明顯不如沈先生嘛:“那個,送佛送上天。您能不能等會兒再走。”素素忍俊不禁,這個弘晝,怎麼說話和自己一樣,直來直去的。看他的樣子,就差沒說“我害怕”了。看向那邊,抓住這父女估計難,但是全身而退應該可以。
    正在這裏評估,斜刺裏有冷風掠過,素素本能的雙手一拽,一邊一個大活人,憑空後退兩丈。噗噗,兩刀,一個侍衛,一個太監,喪命在一個賣菜的小販刀下。
    落進包圍圈了!看來乾隆這次出來,早就走漏了風聲。
    也顧不得那些侍衛,抓了這兩兄弟,連拖帶拽的向後撤退。
    演武場早就空了出來。素素隨手拿了兩把刀,竟然都是開刃的利器,一人一個,扔給二人。二人持刀在手,總算有些膽色。素素和乾隆換了一下位置,把他護在正中,自己和弘晝一左一右,向外突圍。
    周圍已經打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有多少敵人。乾隆詫異的看了看素素,隨手砍翻身邊的一個人。這位沈先生顯然知道的不少!他究竟是敵是友?
    素素不知道乾隆的算盤,隻知道弘晝真的是個紈絝子弟。功夫還不如乾隆。幹脆護在他們兩人前麵,催著他們往外麵撤。自己扯了一根長棍,一來不傷人命;二來,掩蓋自己的武功路數。萬一對方和年兒達而其的失蹤案有關,不至於打草驚蛇。最後,實在是弘晝太能拖後腿了,這個棍子保護的範圍還算大些。這也是比較鬱悶的原因!
    一路衝殺,三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到城外,最後弘晝幾乎是被乾隆抱著拖著拉出來的!
    弘晝一屁股坐到大柳樹下,擺擺手,氣喘籲籲的說:“四哥,我不跑了,跑,跑不動了。您就,您就就地兒把我葬了吧。反正那儀式我也搞過了。”
    乾隆沒理他,四處看看,見沒有人追來。才向素素深深一揖,說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素素受不起這份大禮,閃到一邊,冷冷的說:“我也沒想救你們,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這回開口的是乾隆,“先生方才也看見了,那些人分明是計劃好的,欲置我兄弟二人於死地。陸風他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先生救人救到底,還請救救我兄弟。”說完就要下跪!
    素素哪裏敢當,一把攔住,這才發現乾隆隻是意思意思,就算她不攔,弘晝也已經準備攔了。心頭微惱,也就是一笑了之。
    看著素素了然的笑容,乾隆微微有些尷尬。弘晝倒是利索的跪了下來。素素側身閃開,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我們也算有緣。隻是目前我又要事在身,不能護送二位回城。”
    乾隆道:“我們不住在城裏,但是估計現在也回不去了。”想了想,乾隆問道:“我們兄弟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還算有些頭麵。先生有什麼難事不妨對我們講講,看看能不能有所助益?”
    素素道:“我要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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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日更新,晚安!
    更新是王道。清秋最近在修訂,大概每天修兩章。清風不知道元旦前能不能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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