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歧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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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赫連燕卻早已睜開了雙眼,睡在窗邊的另一個人亦是未眠。
“你醒了。”
對方輕“恩”了一聲,又說道:“起來吧。”
“好。”
這樣的一個早上,雖說還算不上是一個砸傷,天未亮,他人未醒,卻早已充滿了尷尬在在一,二人便去個快小小的地方。
早起後,二人便一起去了赫連玉彥的書房,僅僅是幾句叮囑,便將赫連燕趕了出去,隻留下雲陽一人。
書房外的赫連燕百無聊賴的時候,瀧練一路小跑耳語幾句帶來了一個沉重的消息。
足足兩刻鍾的時間,雲陽才從書房中走出來,赫連燕一路小跑到雲陽的麵前:“我現在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答應我,聽了之後千萬不要激動。”
雲陽用很是疑惑的樣子看著赫連燕的焦急樣子。
“牢裏那最後的三個人,出事了。”
雲陽的神經一下子變得緊繃了起來,達到了極致:“出了什麼事?你再說一遍。”
赫連燕定了定神低著頭道:“牢裏的三個人,他們死了。”她有些不忍直視雲陽,心裏頭湧起的是愧疚。
赫連燕跟在雲陽身後向著出事的地方跑去,這個地方在這個她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在這個大門前難以抬起她的腳步,心中的沉重,她沒有見過這三個人之前或瀕臨絕望,或是抱有希望的樣子。三個人靠在一起,身親的東西雜亂無章,三個人靠在一起,若不是嘴角的血跡已經見黑,隻會認為他們隻是就這樣睡了過去,十分靜謐,時間對於他們而言,就在那一刻變得靜止了,成為了永恒。
一個半時辰,雲陽就那樣跪在三具屍體的麵前,似懺悔,似告別······
赫連燕站在牢門之外,扶著門框,已經開始了搖晃。
瀧練勸道:“回去歇著吧,不是你在這裏陪站著,這裏就能恢複如常的,他們就能活過來的。”
赫連燕:“我不去。”
“我的好公主啊,要是您在這站著他們能活過來,甭說是一個半時辰,就是一半天我也不擾那就讓我“我這是在贖罪,他們是因為我才死的。”
“他們到死都不知道,他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家了,還有一個月,他們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他們沒能等到,是我對不起他們,沒有早點告訴他們。”
“公主,沒有一個魔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就讓我做人好啦!”赫連燕險些大喊出來,“魔天生就應該自私,這就是本來應有的天性嗎?我同情憐憫他們,難道就錯了嗎!”
“我沒有說你錯了,可是你不該這樣,因為沒有人這樣。”
“隻因為沒有人這樣,我便也不可以嗎?那我該做什麼!”
幾番言語,終究還是激怒了一旁的雲陽:“你們夠了,別吵了!”
赫連燕走進牢門,蹲在雲陽的身邊:“我害了他們,我應該然他們昨天離開的,榆木疙瘩,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很難過。我也不會勸人,你自己要穩定住,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你替我向王尊帶句話,什這一年無論要我做什麼,隻要是對付過共同的敵人,我都不會拒絕。”
“我知道這和你們沒有關係。”
“你就這麼相信我?”
“你若不值得我信,我也不懼魚死網破,能活下來六個人,已經是大幸了。”
赫連燕回頭看著雲陽血紅色的眼眸發出的眼神,是她這一生中見過的雲陽的眼神中最淩厲的,也是最可怕得。
或許,這將會是一個更加穩定的同盟。
赫連燕陪著雲陽帶著三個人的屍骨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哪裏或是江南水鄉,或是千裏平原。這些地方,各有美好,那是赫連燕喜歡的,人間的景色。
“魔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崖邊的烈風,強過任何地方,赫連燕紅色衣裙的下擺,被風吹的揚起,那是一條紅絛,在風中搖曳,注定這一條路必將用鮮血去浸染,那是淋漓滴落的心血。
“這個問題,就好比你再問你們人類君王,你為什麼要一直緊握著你手中的權力不放,是一樣的。”赫連燕繼續道,“追求的都是想要站在最高峰上,就像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去俯瞰地下的渺小,顯示自己的偉大崇高,是有多麼的高高在上。”
萬丈崖邊,深不見底,要想在這樣的高處行走,注定要付出更多······
“可是人的心,就像這個懸崖一樣,深不見底,我現在看不清你。榆木疙瘩,你還是原來的那樣最好,呆呆的樣子,我很喜歡。”
“人會變,人的心也會變,經曆會改變一個人,今天和昨天的我本就會有不同。”
赫連燕仔細地看著雲陽的臉:“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你就是你。”
“我說了,變了的是心,不是外貌。”
“就單單的是因為你的師弟死了嗎?”
雲陽輕歎一口氣:“我是他們的師兄,我沒能保護好他們,這是我的過錯,我該為他們報仇的。”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也該為他們的死負責任,我若是安排他們離開,到別的地方去,或者是周圍全都安排了我的人,他們就不會死了。從名義上講,我現在是他們的大嫂,這個責任也該有我有我一份。從現在開始,直到你離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去麵對,你不是一個人,在這裏,你還有我,最起碼你還有我可以陪你一起麵對。我可以做你的親人嗎?榆木疙瘩。”
四目相對,烈風吹起的紅色和白色的衣袂各向兩邊吹去,似無交集,卻又似是相依相靠,互為擋住烈風的前港。
緊握住對方的手,掌心傳來的溫暖,足以融化冰山。
懸崖峭壁,前進一步未必是死,後退一步,也未必是生,沒人知道會怎麼樣。
“我曾經聽說,人類有一種情感,它的名字叫做恨。你現在恨嗎,榆木疙瘩。”赫連燕抬頭看著雲陽瘦削的下巴。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兩個個人,談論這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