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醉臥花間  第一百二十章 比試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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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書院的學生嗎?”給如意倒了茶,杜芫就問道。
    如意不回答也不喝茶,就是對著杜芫打量來打量去的,搞得杜寧心煩意亂,看得章闊為莫名其妙。
    剛才在院子外麵,如意的大笑引來了好幾個學生的圍觀,杜芫無法,隻得把對著他笑的莫名其妙的如意帶回屋裏。可到了屋裏,如意就隻說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啥都不說,杜芫都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有如意剛才說的話,杜芫都聽到了,不過他並不想深想,也就沒有追問。
    如意收回目光,抬起茶杯又放下,重重地歎息一聲,道:“看來是真的栽了。”
    “什麼栽了?這裏可沒有栽樹的,你要找就去其他地方看看。”杜寧心裏特別不待見一臉花花樣的如意,他覺得連名字都花花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杜寧可還真是以貌取人誤解如意了,人如意從小到大可專一了,就死心塌地地跟著荊銘義。
    “我找栽樹的幹嘛?我可是來習武的。”如意也很看不順眼杜寧。總覺得杜寧一副隨時找他麻煩的樣子,就跟那個隨便拋媚眼的大夫一樣,恨得人牙癢癢。
    好吧,和那個名醫身形差不多的杜寧被如意遷怒了,就像他也因為類似的理由遷怒如意一樣。
    “這樣啊,那杜芫有禮了。”杜芫行了個書生禮。章闊為同樣如此。
    如意剛要說不要客氣呢,外麵就走進來一個人。原來是蕭欽,他一邊關上房門,一邊道:“所以,你也要來立山書院修武科?”
    “那當然,那家夥還覺得我武藝尚淺呢,看我學有所成了不抽死他!”如意一臉的憤怒和期待。
    蕭欽當然知曉如意口中的“那家夥”是指荊銘義,另外三個可就有些茫然了。
    “你們認識?”杜芫看著不請自來的蕭欽,突然覺得和蕭欽認識的人大多都有一些一樣的特性,比如喜歡不請自來,又比如喜歡不請自入。
    蕭欽點頭,介紹道:“他叫如意,是荊銘義的……弟弟。”蕭欽之所以停頓了一下,隻是因為如意一直嚷嚷著自己的荊銘義的兒子,什麼都要被管著,而且荊銘義還默認了。
    “荊銘義將軍?!”章闊為一臉的敬佩,看了如意一眼,很是不解荊銘義將軍為什麼會有如意這般的弟弟。
    “怎麼?你知道那家夥?”如意好笑地看著一臉敬佩又夾雜著幾分惋惜的章闊為。
    “當然知道,荊將軍可是和孟將軍並列為初雲兩大最厲害的年輕將軍呢!”前幾天剛看了描寫當世名將的話本的杜寧一臉的敬佩和神往。他看那話本的時候可喜歡裏麵的荊將軍了!
    一想到如意是荊將軍的弟弟,杜寧就覺得其實如意也不是那麼討人厭了。
    “喲,你個小書童竟然也知道?”如意非要去撩撥一下杜寧。
    杜寧果然炸毛了,臉色都不好看了,剛要發作,外麵就有人敲門提醒道:“兄台,開飯了,請到飯廳用飯。”
    章闊為率先打開門應了一聲,道了謝,外麵那人就去敲其他房間的門了。
    立山書院學生統一就餐,不過文科和武科是分開的,學生和書院先生在同一個飯廳用飯。飯廳就在住宿院不遠的地方。杜芫幾人剛到,大大的飯廳裏就已經坐了好些人了。
    五人尋了位置坐下,就等著飯廳的大嬸抬飯菜上來。書院還沒有發放統一的衣裳,所以其他人還以為蕭欽也是文科學生,隻是多看了幾眼一看就非凡的五人,就各自聊天去了。
    雖說書生很注重禮儀之處,但是人多了,聚在一起談天說地,飯廳裏難免就熱鬧起來。
    有那麼一桌,坐了三個人,看衣著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其中臉上最是囂張的是朝中大員的兒子楊承峰,他知道杜芫,他聽父親說杜芫是這一屆院試裏看得很不錯的人,就特地打聽過杜芫的情況。
    雲安城本地的書生總有些看不起外地來的書生,總覺得人家低他們一等,而這楊承峰更是個中極品,心裏很是看不起杜芫。如今一看杜芫的樣貌,就更加不服氣了,就在心裏琢磨怎麼讓杜芫出醜。
    這時,楊承峰旁邊的人低聲說道:“那個杜芫不會是借著蕭欽的光才進來的吧?”
    楊承峰這才看清背對著自己坐的人就是雲安城很是出名的蕭欽,他就一直從父親那裏聽到有關於這個人的事情。
    楊承峰越想越不是滋味,這時有幾個學生進來,說先生在外麵出了一道題考大家,說什麼他完全搞不懂,肯定沒幾個人能做出來。
    楊承峰看向麵帶好奇的杜芫,覺得讓對方出醜的機會來了。
    先生們也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飯廳裏都站起來行禮的學生,先生們大多都是一臉的和顏悅色,顯然對今年入院的學生很是滿意。
    讓學生坐下後,背著手笑容滿麵地走在最前麵的文科院長張喻理道:“老夫出了一題,就在門外,誰能在半柱香之內解出來,老夫就做主免了他在書院的一切費用。”
    楊承峰站起來道:“這感情好!聽聞今年進院的同窗多為才子能人,尤其是平堂州來的杜芫杜仁兄,承峰可是早有耳聞啊!”
    杜芫本來對先生出的題感興趣的,突然被人點名,他還稍稍驚訝了一下,一看那人的嘴臉,他就知道了——好麼,又莫名其妙地招惹到麻煩了。
    楊承峰直視著杜芫,“家父多次讚歎過杜仁兄才學過人,不知今日可否讓我等大開眼界?”
    他這話一出,杜芫就不得不應了。杜芫方站起來,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了。
    張喻理撫著花白的胡須,看著杜芫點了點頭,他可是特別看過杜芫的試卷的,確實不錯。
    杜芫抱拳道:“這位兄台謬讚了,杜芫也不過一屆閑才,哪裏擔得了……”
    “杜兄太過謙虛了!”一人站了起來,“之前流宴湖小聚,杜賢弟可真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啊!”
    這人是之前蕭欽介紹認識的,杜芫記得他,名叫王朗,沒想到他也入了立山書院。
    “就是就是,既然如此,那也就無需過分謙虛,大家直接都去看看,且試試各自的真本事吧!”好幾個跟著站起來,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
    杜芫看了看蕭欽和章闊為,滿臉的無可奈何。
    當下眾人也不記掛著用飯了,直接起身就要出去看題目。
    就在這時,又有人大聲道,“可若是有人試了卻沒有解對,又該如何是好?”
    張喻理笑道:“這事兒,到時再說。”
    “好好!走,看看去!”
    “走!”
    “來來,杜兄快快一起去看看,可就等著你解題呢!”王朗非要拉著杜芫一起走,杜芫無法,隻得同他一道走。
    章闊為看了看蕭欽,也跟了出去。
    “嘖嘖,沒想到還是個麻煩體質。”如意意有所指地看了蕭欽一眼,也跟去看熱鬧了。
    學生都走了,先生也都出去了,張喻理才走到蕭欽身邊問道:“你不是武科麼?怎麼會跑到文科院來?”
    蕭欽恭敬地回道:“欽今日隻是過來和朋友小聚,望先生海涵。”
    “無妨,一起去看看吧。老夫還挺期待的,都說字如其人,杜芫那孩子不錯。”張喻理笑嗬嗬地出去了。
    蕭欽也跟著他一道出去。
    外麵的牆邊已經圍滿了討論的人,題目就寫在牆上的紙糊木板上。
    一個站在最裏麵的高個子書生搖頭晃腦地大聲念道:“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這題目可是老夫從古時候的算求大能所著的書裏找來的,可不能算是抄襲,隻能是借用。”張喻理笑嗬嗬地跟蕭欽解釋道。
    蕭欽隻是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張喻理是他早逝的舅舅的啟蒙先生。
    “你說,杜芫能不能解出來?”張喻理撫著胡須,看著垂首沉思的杜芫。
    蕭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那個鶴立雞群一般的人。他道:“我也不清楚,他喜歡看一些晦澀難懂的古籍,也許能解出來吧。”
    “你對他如此沒有信心?”張喻理側頭看著蕭欽,“欽兒,那你能嗎?”
    蕭欽搖頭。張喻理又笑了,夾雜了欣慰:“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但是欽兒,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往往是很多人會犯的錯誤。唉!我一教書育人的老頭,也不懂這些,反正你凡事三思而行。”
    蕭欽垂首抱拳:“欽知曉。”但是,知曉並不代表他不會如此做,有些事情,與可為不可為沒有任何關係!
    張喻理道:“那你就和我一起看著吧,且看何人能解!”說完,他就讓一邊來上菜的人去點了半柱香,一邊大聲道:“現在就開始計時,你們可得抓緊了。”
    於是,進書院的第一次測試,就這樣如火如荼地開始,一時間飯廳外人聲鼎沸,熱鬧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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