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是經過一場春雨的滌蕩，屋內的空氣格外清新。
    蕭然自尚在沉睡中的蕭琅臂彎中睜開眼睛，頭頂是朱紅的紗帳，身邊是熟悉的氣息。
    順著攬著他的臂彎望去，是他多年心心念念的人，此刻竟離他這樣近。
    身無片縷，肌膚相貼。
    他們真的，什麼都做了！
    心裏甜蜜蜜的，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眉頭，左右摸了摸。
    “爹爹。”邊輕聲呢喃，手指邊漸漸滑向高挺的鼻梁，色澤誘人的唇。
    蕭然想，平日裏那樣凶自己的一個人，現在正安安靜靜的睡在自己身邊，那向來威嚴殺氣的麵容，竟也有這般溫柔蕩漾的時候。
    他心裏歡喜，得意的笑了笑，不防牽動了嘴角，又嘶嘶抽了口氣。
    哎，昨晚欲縱過度，到最後，那哪裏是吻，簡直是咬了！
    蕭然揉揉自己腫起的嘴角，又看看對方削薄的唇，他心裏不滿，手下一用力便使勁劃了幾下。
    於是，早醒的蕭琅再忍不住了，猛地抓住他的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做什麼呢，一大早的就不安分！”
    “我……我哪有做什麼？”蕭然看著上方嘴角帶笑的臉，立馬飛紅過耳。他低了頭，不敢再看對方。
    蕭琅臉上笑意更深，將赤裸的身子向下壓了壓，“你若是昨晚沒摸夠，現在還想摸，我給你摸好不好？”
    “爹……”想起昨夜發生的事，蕭然隻覺得臉燙的厲害，何況現在兩人都沒穿衣服，赤裸的身軀緊緊相貼，叫蕭然頗為緊張。
    “臉紅的這麼厲害，害羞了？”蕭琅笑了笑，道：“沒什麼好害羞的，你看著我，然兒。”
    蕭然聽話抬起頭，上方的男子，眼梢微微上挑，還是那樣的好看。
    蕭然伸手慢慢摩擦他的鬢角，得意的嘟喃：“以後，我真真正正是你的了。”
    “從我把牢裏抱出來的那一刻，你就是了。”
    聽見這話，蕭然又得意笑了笑，蕭琅忽而握住他的雙手，“然兒，有些話昨晚……沒來的及說，現在爹爹想說給你聽。”
    “嗯，你說什麼我都聽著。”
    水綽綽的桃花眼望著上方的人，他一直愛著的爹爹。
    輕柔的話語在耳邊一字一句的響起：
    “曾經爹爹很愛一個人，那時候我比你現在還要小，對情事懵懵懂懂，隻知道自己很愛很愛她，愛到所謂的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可那段愛情讓我很痛苦，痛苦到讓我愛情徹底失望。這些年，我把床事當做泄憤泄欲的工具，我以為我不會再動情，直到你說你愛我。”
    “我真的很生氣，不止是因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更是因為，你這麼優秀，你該有很好的生活，而不該愛上我。”
    “我也不知我是何時對你產生那種感覺的，許是你告白時給我的震驚，又許是更早。隻是，當我發現時，我更多的是害怕。”
    “這麼多年我沒害怕過，可那一刻我害怕了。我害怕你是一時的衝動，我害怕我會毀了你的一生，我害怕這段感情終會是十七年前的重演。”
    “我承認我的軟弱，因為我早已失去愛的資格。”
    “直到我看著你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我無法想象又一個我深愛的人消失在我的生命裏，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既然你愛我我也愛你，那何必叫你我都活的這般痛苦。”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幸福，那麼，即使你將來後悔，這一刻我給你。”
    “隻是然兒，你記著，我已認定了你，無論如何，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