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驚魂未定的柳夫人偎進蕭琅懷裏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教主，您看看少主……他……他實在太放肆了……不過死了個丫頭，何況又不是婉兒的錯，他……婉兒雖是妾室的名分，但好歹是您的女人，他怎麼可以如此對我！嗚嗚……
    “他的女人？”
    蕭然氣不過蔑她一眼：“你以為他愛你麼，你以為你算個什麼？你這條賤命我今日要定了！”
    “你……”
    柳夫人咬咬牙壓下怒火，眼下這情況，哄好教主才是關鍵！
    她抬起頭，望向蕭琅的淚目楚楚可憐而蠱惑多情：“教主，您……您看看，這留婉居……這裏都給他毀成什麼樣子了？這可是婉兒初來天冥教時您送我的……您可還記得，您當時說，留婉居，留婉居，長留婉兒在居啊！”
    “我記得。”
    蕭琅捧起她的臉，指尖劃過她滿是水漬的肌膚，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而後又轉向一旁麵色慘淡的少年。
    一身勝雪白袍已濺了不少汙濁的泥漬，全身更是被冰冷的雨水澆成了個落湯雞，那模樣瞧上去甚為狼狽，可無論怎樣，他都如姣姣明月，任沉雲墜墜亦無法掩其容華。
    蕭琅吸口氣，幾步走上前，拉起蕭然的手，邊替他擦著淚邊安撫道：“然兒，別鬧了，這件事爹爹會查清楚，你……回你的流雨軒吧，淋了一身的雨，別著涼了。”
    你說的倒好，隻怕心裏還不知怎麼想的！
    蕭然心裏委屈，猛地就甩開蕭琅的手，“我不要你關心我，你這樣讓我走，然後再留下來陪你的婉兒麼？爹爹覺得……”
    “然兒。”蕭琅打斷他，揚高的語調暗含威嚴。
    這孩子怎麼這麼倔，這會兒先走事後再算賬不行麼？自己平日怎麼教的他？怎麼這般不理智！
    “爹爹覺得還有什麼好查的，這件事分明就是你的婉兒刻意為之，爹爹竟還要偏袒這個賤人！”
    “夠了！她好歹是你的長輩，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我說錯了麼，她就是個賤人，她就該死！”
    蕭然雙目赤紅與蕭琅對視，近乎瘋狂的言行將蕭琅的怒火一下子勾起來了。
    “啪！”
    蕭然都不記得這段時日他挨了多少耳光。
    他捂著臉，眼淚去決堤般傾泄而下：“爹爹為了這個賤人打我是麼，原來爹爹，竟這般喜歡她？”
    “就不知，爹爹是喜歡她奕王私生女的身份，還是喜歡她這張和我娘相似的臉？”
    “你胡說什麼？”柳夫人再不能平靜，望向蕭然的眼神如刀。
    “你以為你算個什麼？”
    蕭然指著她，語氣驀地森冷：“如若你不是奕王的女兒，如若你沒有這張和我娘相似的臉，你以為爹爹能玩你幾天？”
    “不！”
    留婉，留婉，這是這個男人對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