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爛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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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轉動筆道:“你沒看錯,他就是在瞪你。”
劉宇打了個哆嗦。“我沒得罪他吧。”
唐睿哼笑。“老徐不喜歡別人搶話語權,要是你擋住他的話,下次。”
“下次怎麼樣?”
“大不了讓你沒辦法說話。”
“……”問題來了,是怎麼個沒發說話,堵住嘴還是用眼刀製止你。
劉宇陷入糾結中。
曲易星已經擰開筆蓋聽語文老師講題,在卷子上唰唰寫出正確翻譯來。
從田麗辦公室回來的學生已經坐回了原位,月考班裏倒數十名,想也知道田麗把人叫去辦公室是為了什麼。
幾個人的臉上沒有常見被老師訓話的低落,反而是截然相反的憤懣。
陳良臭著一張臉,活像吞了蒼蠅似的惡心表情。
明明是一同去的辦公室,曲易星的反應就和其他人不同,甚至是平靜,可徐博能隱約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不佳的情緒。
與徐博一樣感覺的不止他一個,向啟博好幾次想開口找機會和陳良談談,問辦公室到底發生了什麼,奈何在上課,語文老師愛在底下轉悠,邊講便穿梭於課桌之間,隻好等下課後再問。
終於,四十五分鍾的課結束,二班的氛圍瓦解,喧嘩聲衝出了教室。
哐當!
陳良起的太急,把桌上的書都碰掉了。
陳良煩躁的一擼頭發,把書撿起來。
“良子,老田叫你們去辦公室說了什麼,讓你這麼不爽?”向啟博將書遞給陳良問。
“沒什麼,就是她有病。”
本想把憤怒宣泄出來的陳良才看到徐博他們,後麵的話硬生生憋回去。
雖說和徐博他們見過麵,不算陌生,可經過田麗一番教育訓斥。
此時看到徐博,陳良心裏未免微恙。
畢竟,一個學霸級別的人在,學渣說啥都會有微妙的不平衡。
陳良朝曲易星點頭道:“曲哥,你也別往心裏去,老田就是個傻逼。”
他背上書包就往外氣衝衝走了,和他同樣行為的是幾個被叫去辦公室訓話的同學,離開教室,還能聽到陳良和那幾人的既憤怒又不滿的聲音。
唐睿見徐博沒走,就先走了,此時,教室裏隻有曲易星和徐博兩人。
徐博沒中午帶東西的習慣,在一邊看著曲易星慢吞吞的收拾課本。
曲易星的頭發在幾天前他在醫院裏說了句有些長了,隔天再見麵就剪掉了。
他剪的板寸頭,這個發型太貼近頭皮會顯得光禿禿,像個煮熟的鹵蛋,可曲易星意外的適合這款發型。
幹淨利落,沒有一絲雜亂的碎發,配上他白淨的五官,不僅沒絲毫減弱他的存在感,反而鋒利地過於鮮明。
曲易星常常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其實他的五官屬於陽光蓬勃型,一笑就給人很好說話的印象,可他大多時候都是素著一張臉,再陽光的外表也抵不過他冷淡的表情。
久而久之,班裏人都把他歸咎於沉默寡言一類。
但徐博知道,他不是。
從外麵碰見的次數及說話的熟稔度,曲易星從來都沒對他露出班裏常見的平淡表情,截然相反的外向開朗。
“你是在等我一起嗎?”
劉宇之前在等他一起走,被曲易星打發,因為他看徐博沒有離開的意思。
“難道你以為我閑到站原地發呆?”徐博反問。
曲易星噢了聲道:“那走吧。”
走向校門口的途中,徐博隨口問了曲易星的事。
“語文試卷發下來,翻到你作文那一麵,老師說你寫的很好,我就隨意看了一兩眼,覺得他說的不錯,我應該向你學習。”
“你這個月月考第一的向我這個班裏倒數的人學習,也不怕別人聽到笑出來。”曲易星抽抽嘴角。
“有什麼好笑的,聽過學無止境這句話嗎,我充分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我要向你學習。”徐博道。
“還是不了吧,田麗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跟我學習,說不定也會得倒數第一。”曲易星自嘲道。
他稱呼田麗不是用田老師而是直呼其名,可見在曲易星心中,他已經不把田麗歸為受人尊敬的老師那一類。
徐博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不由道:“剛才她叫你們去辦公室,是不是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曲易星停下腳步。“她其實也說對了一點。”
“什麼?”徐博問。
曲易星垂下眼,狀似無所謂的笑了笑。
“不努力的人永遠隻能在底層,成績差的學生隻能是灘爛泥,永遠扶不上牆。”
徐博無法反駁曲易星的話,他說的過於認真,也過於現實和殘忍。
人不可能隻有讀書這一條路,可對於生活在底層的人來說,讀好書才是到達高層的一條最好走的路。
徐博自律甚嚴也不過是為了自己達到更高的成就,即便他的起點已經是在別人的終點,但他並不滿足,因為那是他爸的成就,並不是他的,徐博這一點分得很清,他的確也無法理解陳良他們不愛學習不努力的想法。
可從曲易星嘴裏說出來,徐博覺得他這人活的明白,看得更開,許多時候,他的想法徐博也有共鳴感。
或許,這就是徐博願意主動和曲易星交朋友,並且記在心上的原因。
“其實我覺得不一定要用爛泥來形容呢,明明可以用爛苗來形容差生更妥當。”曲易星語氣輕快道。
“為什麼?”徐博發出疑問句。
“因為,爛苗有可能還沒爛透,隻要給點陽光和水,說不定就活了,然後就能長高,比牆還高,就不用去扶牆了。”曲易星理所當然道。
徐博隻愣了半秒就笑了。
“你真有才,這比喻不錯。”
徐博朝他豎起幼稚的大拇指。
“多謝誇獎。”曲易星不客氣收下。
“我還有個疑問。”在曲易星轉身朝校門口另外一邊方向走時,徐博說。
在曲易星看過來前,徐博道:“你作文我看了,寫的很好,通俗易懂,但有一段描述我覺得有點矛盾,不管是長多大,爸媽天天都可以在家裏看到,哪有什麼模糊感。”
在徐博說完這句話後,曲易星全身都僵硬了,爾後,他才像是按下某些開關,說出漫不經心的回答。
“因為我爸已經死了有幾年了,記不清楚他什麼樣也正常。”
徐博微怔,意識到自己可能戳中了一個人的傷疤。
曲易星已經轉身走掉。
***
11。3
其實我並不介意別人說起關於爸爸的話題,因為他最好的印象已經留在了我心中。
T一定不知道,在我眼裏,陽光就是某個人,給點燦爛就會長出長長的根須緊緊攀附住某人。
我很開心,因為,今天和T的距離拉近到我欣喜若狂的地步。
明天,開始新的一天,不能讓田麗這個討厭的老女人看低。
***
徐博在收拾東西,白彥平端杯水路過,看到後道:“你要回去了?”
“住那麼久也夠了。”徐博檢查一遍有沒有遺落的東西邊道。
“也是,你爸的婚事都吹了,再不回去也說不過去,不過,這次你露的這一手幹得漂亮,這幾天你爸取消婚禮的事在熟人裏基本都大致猜到怎麼回事,估計你爸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考慮第二春,而且對你恐怕也是既愧疚又心疼,可能你現在說要架飛機都能給你包下來,你不賠反賺。”白彥平呷了口杯裏的水道。
徐奕明和田婉晴退婚後,田婉晴還要糾纏,徐博知道後就暗地裏找了蔣二的人去警告了一番,警告內容自然是牢牢捏住了田婉晴的軟肋,人就老實下來,而且為了徐奕明公司的公眾形象,徐博也找人為這場盛大開始又低調結束的婚禮畫上了完美句號,外人隻知道徐奕明和田婉晴因為彼此之間性格不合才突然不結婚,並不知道是另一方出了問題才不結婚。
徐奕明身份擺在那裏,禦安集團的總裁,如果因為看人不準,特別是結婚對象是個熟知的交際花,明麵上誰都不敢說,暗地裏肯定會有人取笑,所以過錯方不能是女方,但也不能是男方,徐博才就此作罷,不然以他的性子,田婉晴那些事不抖落幹淨鬧得人盡皆知是不會罷休。
“如果她底子幹淨,我爸他要發展第二春也沒什麼,我並不介意他有新家庭。”
徐博係上鞋帶,找了聲招呼。
“我走了,再見。”
白彥平懶洋洋擺手,看樣子是不打算送徐博出門。
“聽唐睿說你換了同桌,同桌是曲易星,他還抱怨來著,說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怎麼,你和曲易星看對眼了,就把咱家小唐拋棄了,話說,曲易星也真神了,有什麼特點是值得你注意,主動搬去和人做同桌。”白彥平調侃道。
徐博活動手腕,手臂上的傷已經愈合結痂,隻覆蓋一層薄薄的布料遮掩到上頭。
他擰開門把手道:“要說特點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他人不錯,脾氣好。”
白彥平回想了下飯桌上曲易星夾菜伺候徐博的畫麵,嗯,脾氣是挺好。
徐博打車回到家的時候,楊嬸正在擦桌子,聽到開門聲迎出來,看見是徐博,她驚喜道:“小博你回來了。”
作者閑話:
重說一下,星期六、天不更新,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