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澤而漁[完結]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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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真是隻蠢刺蝟!”年邁的刺蝟精嬤嬤嫌棄地罵他,“旁的妖精們看到哮天犬都唯恐避之不及,今兒二郎真君親自下凡巡視,你竟然還沒頭沒腦地跟他過招?還不拔腿就跑,不皮開肉綻你就不快活是吧?”
水仙撓撓頭,悶悶地看著嬤嬤用靈力修複他身上的戟痕。
是的,他是一隻刺蝟精,從出生至今,已經五百多歲了。
當年,在它還是一隻略有靈性的小刺蝟時,有一日在樹林裏覓食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恰巧捉住了。男人長得很清秀,眉如刀裁,眼眸是水墨畫一般的明澈。他似乎很寂寞,獨自住在山林深處的小木屋裏。
這人時常把小刺蝟從懷裏捧出來,和它說話,雖然它是一句也聽不懂的。
不過那種落寞的眼神,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
後來,這個男人在某一天清晨出門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小刺蝟卻如同開了竅一般,開始學會吸納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不再同於普通的刺蝟。小刺蝟的氣息吸引了附近的一群刺蝟精,於是它這才知道,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之人,再追回舊居去尋,那間木屋都已不複存在了。然而四周草木皆聚靈氣而成精,仙氣逼人。
“那日助我成精的家夥就是二郎神。”水仙低歎,有點納悶,“可是那時他明明是個美男,不是三隻眼。。。”
“笨死了!隻有捉妖捉鬼時他才需要開天眼,平時又不用。”另一種年輕點的刺蝟精拿野果砸他腦袋。
再次見到二郎真君已是五百年之後,可是對小刺蝟來說,這五百年不算長,足以再次掀起心底無限波瀾。此時的小刺蝟剛剛在刺蝟嬤嬤的推敲下有了個屬於自己的名字--“水仙”了。雖然這名字和他本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水仙不開花,好裝蒜呀。”當小刺蝟不解地求問嬤嬤時,嬤嬤撣了撣自己一身的刺,短短的脖子都快昂到天上去了,結果就來了這麼句不靠譜的解釋。
不過水仙這名字女裏女氣的,倒也助著他想到了些妖精修煉的好門路。
於是也這才有了與二郎神的第二次會麵。
這日小刺蝟正易容成一位妙齡少女的樣子,溜到人間,打算找一個土匪什麼的飽食一頓,可是剛裝得嬌滴滴的捉到兩個色鬼打算開吃之時,一個公子扮相的男人卻一掌拍開了屋子的前門。
水仙慌忙望過去,竟然是那張熟悉的麵孔,是二郎神。
“果然是你這小妖,楣山一帶常有人口失蹤妻離子散之事,定是你搗的鬼。”那冷峻的公子,劍眉一橫,化作真身,跟著一掌就要朝水仙打過來,水仙一愣,忙也嚇得縮回原形,豎起一背的利刃,慌慌張張地四處閃躲,自知可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