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喜氣洋洋
    墩子回去工作了，他還是很賣力地工作。和他很要好的那些人，見到墩子又活潑得像隻小鳥了，全都喜氣洋洋。
    墩子態度有些變化，最高興的是老板。墩子一進舞廳，老板就過來了，笑嘻嘻地問：怎麼樣？事情有眉目了嗎？
    還沒有。
    嘔？老板有些不解，問：那怎麼看上去你心情異常開朗啊。
    墩子微笑著說：我不想再回到過去。過去的事情如同一股洪水，每個人的描述都不一樣，讓你無法相信。隻記住有那麼一場洪水就行了，沒必要去探究洪水的形態、造成的損失，以及流到哪裏去了。實在沒什麼意義。就像現在有些人在爭論哪個名人在哪裏出生一樣，有意義嗎？在哪裏出生，隻有父母知道，其他人的話都是胡扯。
    老板被墩子的一席話說得雲山霧罩的，微笑著，帶著好像是羨慕，好像是挖苦的口吻說：到底是老師，說話一套一套的。可你那六千塊錢就這樣算完了嗎？
    不能算完。墩子說，尤三弟還沒死，隻要找到他，就會有結果。
    老板哦了一聲，說：你爹想法也對。是啊，別管結果是什麼情況，總要有個美好的希望在心裏。這樣，即使不能如願，也不至於讓人失望到絕望。不過呢，你的心態是一回事，但思路要正確。做生意和錢打交道，不容易，什麼情況都可以發生。你要有最好的期望，也要有最壞的打算。你這人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是有點也是缺點。我總覺著，你和尤三弟之間的事，沒那麼簡單。杭州城好人多，你也防備有壞人。
    墩子很感激地對老板說：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老板沒再說什麼，很同情地看了墩子一眼，走了。
    墩子一般在九點前就表演完了，表演結束她就回家。墩子見到她時，李苦藤正向外走。
    李苦藤。
    見是墩子，李苦藤站住了，問：什麼事？
    我想讓你打聽個事。墩子說。
    哦，這樣啊，你說什麼事吧。
    你公安上有熟人嗎？
    李苦藤想了一下說：倒是有個同學在戶籍科當辦事員。你想幹嘛？
    我想查一查一個老鄉的戶口在不在杭州，在什麼地方住。墩子說。
    什麼老鄉？叫什麼名字？
    就是尤三弟。
    他？
    我一直迷茫，一直心事重重，但想到了尤三弟，我終於茅塞頓開。露露說的那些，是真是假，找到尤三弟問一問不就明白了嗎？雖然杭州很大，找尤三弟如大海撈針，但派出所呢過幫忙啊。隻要能查到戶口，住址、人口、職業，就都明白了，尤三弟想藏也藏不了。墩子滿麵喜色地說。
    李苦藤沒笑，說：你忘了，尤三弟是外來人，哪有什麼戶口？
    墩子說；這我考慮過了，沒有常住戶口，有流動人口登記表啊。
    李苦藤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李苦藤和墩子一早相約在公交車站集合。李苦藤先到，手裏舉著兩份早餐。墩子過來了，手裏也舉著兩份早餐。兩個人四隻眼睛相對，接著，兩個人都笑了。李苦藤說：咱兩人都想一塊去了。
    墩子也調侃地說：是啊，咱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李苦藤沒說話，臉飛紅了。墩子連忙又說：人家說一家人都有感應。
    李苦藤的臉更紅了。
    墩子有些局促，傻笑著說：我們像一家人。總感覺和你在一起，就像和我妹妹在一起一樣。
    李苦藤臉不紅了，淡淡地說：你妹妹比我幸福啊。
    這時，公交車來了，他們趕緊擠了上去。
    查戶口這事按理說比較好辦，可在那時，沒有微機檔案，去派出所查戶籍，要去檔案室一本一本翻查。李苦藤領著墩子去派出所找她同學小張時，小張很客氣地說：那，你沒有那人的家庭住址，不好查。何況你都不知道他戶口在不在杭州，這事更不好辦。
    看到墩子失望的樣子，小張又問：不知這人叫什麼名？是幹什麼的？真在我們所的話，我整理戶籍檔案的時候，留意一下。小張笑著又說：隻能這樣了。
    墩子忙說：這人叫尤三弟，搞服裝生意的。
    噢，他呀，就在這裏。小張說，前幾天因為賭博被抓了，現正在拘留所押著呢。
    一聽這話，墩子眼睛亮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墩子狠狠地說：這案子是你們辦的嗎？我還有情況要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