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程子昂看了數秒，莫森突然笑了起來，起身拎起桌上的咖啡壺倒了杯咖啡走到程子昂邊上，在桌子上坐下，將咖啡遞給程子昂：“程老板不會當真了吧？”
    程子昂不是不識抬舉的人，莫森肯給他台階下，他自然得把握住。
    接過莫森遞過來的咖啡杯，程子昂喝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說道：“莫局長跟我都是明白人，所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隻要是莫局長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辦妥。”
    莫森拍了拍程子昂的肩膀，完全就不像是在審犯人，而是在審訊室裏跟老朋友喝咖啡聊天，一副輕鬆自在：“我聽說昨晚你那裏出事了？”
    程子昂眉頭一皺，沒張口。
    “都是明白人，你說的，那我就開門見山地把話撂清楚了……”莫森臉上的笑意猛地一斂，沉聲道：“我要李耀天的屍體。”
    “……”
    “你不給也行，反正人死了也就回不去了，而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在你的酒吧裏頭，按照警方辦事的規矩，我可以天天派人上門查你。你是個生意人，手裏掌握著這麼大的企業，相信不會為了一個軍火販子而毀了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事業吧？”
    “莫局長，你以為天天派人來查我，就能查出個屍體來？況且我是做生意的，錢沒了可以再賺，公司沒了，也可以再建。莫局長是個聰明人，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公權私用吧？”
    “錢沒了可以賺，公司沒了可以再建……那死了的人呢？”
    程子昂麵色一凜：“莫局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森從桌子上下來，笑著在程子昂邊上走圈兒：“你小舅子現在還關在監獄裏受罪呢，你就不管心？”
    “我應該關心一個殺害我未婚妻的凶手麼？”
    “到底是不是唐林殺了人，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這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對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唐林要是沒做過，那殺害你未婚妻唐婉的就另有其人，我要是想重開檔案調查，相信不會一無所獲？”
    程子昂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稍許卻又笑了，輕鬆道：“那就有勞莫局長重開檔案調查小婉的死因，抓出真正的凶手將其繩之以法。”
    莫森笑了笑，挑眉坐回椅子上：“放心，在我的轄區內發生不了任何的冤案，到抓出真正殺害你未婚妻的凶手那天，我一定會親自去請回程老板。”
    “那就有辛苦莫局長了。”
    “不辛苦。”
    程子昂在警察局沒被關足48小時，當天晚上他那喝了一天茶水的律師就把他給保釋了出去。可當他一踏出警察廳的大門，無數的閃光燈就迎麵射來，僅僅幾秒的功夫兩個人就被聞訊前來的媒體記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程子昂回頭朝警察廳裏看了一眼，隻見莫森正一手插著口袋，一手端著咖啡杯倚靠在廳柱上朝他笑呢。見到程子昂朝他看過來，莫森還特意抽出插在口袋裏的手來跟他招手打招呼。
    程子昂禮貌性地投以微笑，卻在轉過頭來的一瞬間，眼底的神色攸地就暗了。
    “老板……”
    “人還沒到麼！”
    話剛說完，兩輛蹭亮的黑色轎車就在警察廳門口停了下來，從裏頭下來十幾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保鏢，見程子昂被圍堵在人群裏頭，立刻趕過去救場。
    “局長，這程子昂今天可算是丟大臉了，這麼大個啞巴虧吞下去會不會招上麻煩？”
    “聰明的人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什麼意思啊局長？”
    “加班。”
    莫森說完扭頭就走，剩下背後的小警察懊悔地隻抽自己嘴巴子……
    好好地多什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