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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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閱人無數,見到卸了妝的子卿還是驚豔了一會兒,又覺得子卿樣貌氣質有些熟悉。“哎喲,以前姑姑沒發現,倒是埋沒了人才,你這樣貌,以往的花魁萬萬比不上呐,嗬嗬,明天,你再也不是阿醜了,你是我們百花樓的花魁,高貴絕豔的牡丹!”老鴇經驗豐富,知道蘇子卿這樣的外貌,必能奪花魁。
“不,我是蒲公英!”
“這……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嗬嗬,阿寶,今晚好好打點,教教阿醜,哦不,蒲公英,選花魁的規則和標準,讓他好好準備準備!”老鴇開心地吩咐著。
“是,姑姑,我立刻帶他去好廂房打點打點!”阿寶覺得他們家阿醜終於要出頭,不用在油煙熏人的廚房裏受苦了,樂嗬嗬地拉著蘇子卿出去了。
次日,百花樓空前盛況,來了許多皇親國戚,貴胄高官。
百花樓乃京城第一大樓,沒有些資產的人根本進不來。
就算有些錢財沒有些身份的,在這樓裏也混不起來。今日百花樓迎來了含苞兩年的開花大典,姿勢有錢有權的人才能進入觀賞,才有資格參與投票。
不論身份高低,每個人都帶著激動與疑惑,百花樓兩年都沒推選花魁了,眾人以為百花樓尋不著好種子,開不出好花了,卻忘了百花樓的暗則,要麼就不開,要開就開豔壓全京城的絕美。所以百花樓雖是京城第一大樓,卻也有漸漸衰落的氣息。
現在又開始舉行選花魁大賽了,不知會出一個怎樣的絕色首席,聽說百花競爭名單裏還有一個叫做蒲公英的,百花樓裏可是不會開野花的,這讓每個人都小小的奇怪了一把,但一會兒也就沒怎麼在意了,畢竟選花魁之日美人如雲,這樣能夠一次看遍百花的好日子是不容錯過,還管什麼蒲公英不蒲公英呢。
眾人巴巴地等著一睹今晚百花競花魁的風情萬種。
“子卿,你要這樣嗎,我今天就可以帶你回去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蘇子風聽到百花樓要推選出新花魁,蒲公英很突兀地在百花之列後,趕來百花樓,坐在台下,忽略周圍繁雜的聲音,失落的在心裏想著。
“你要做蒲公英,你忘記風了嗎?”蘇子風知道老鴇的精明的,昨天自己發話了,老鴇肯定會將自己的身份告訴蘇子卿,昨晚沒帶蘇子卿回去,是讓他有一晚的時間準備,蘇子風知道蘇子卿是個和二娘一樣有傲骨的人,以他的相貌,在百花樓裏化裝委身做小廝阿醜多年也證明了這點,萬萬想不到,給了他一晚上時間,蘇子卿竟然準備好了做百花樓的小倌!
蘇子風心生落寞,“你難道不願跟我回去?”此時,他的心境,與此時百花樓一般繁雜,卻無百花樓的歡愉。
要想成為京城第一大樓——百花樓的首席花魁,相貌自是要生得好,但是文采舞藝也絕不可輸,京城中人不比鄉野村夫,沒有鮮花的空花瓶子,再精美也隻是一物件,失了生氣,便也失了耐人尋覓的韻味。
百花樓之所以是京城第一大樓,其聰明之處在於選出的花不僅姿容好,才情也好,也有些僅憑著絕美的舞藝就俘獲眾心的。
所以,百花樓選花魁,分四輪,第一輪“百花待放觀靜姿”,選出容貌出色的;第二輪“百花初放聆天音”,選出樂技高超的;第三輪“百花綻放聞殊香”,選出才情斐然的;第四輪“百花怒放乾坤搖”,選出舞藝絕佳的。
今天的百花樓,將呈送一場怡心的盛宴!
老鴇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四輪選台上麵淩空而建的一個小站台上,由於今天是選小倌花魁,所以老鴇旁邊站著兩年前的三個個小倌花魁和首席花魁滿天星,他們是來陪審的。
老鴇得體地對百花樓兩年沒舉行花魁推選的事向客人們道歉,很老道地說了些開場語,然後對台下的阿寶使了個眼色。
“下麵開始第一輪,‘百花待放觀靜姿’——”阿寶悠揚地宣布第一輪開始後,幾個小廝上來把寫有“百花待放觀靜姿”的大橫幅拉到第一輪的選台上。接著,參加選花魁的新人一個一個入了場。
喚作牡丹的新人第一個出場,身著牡丹紅色的精致緞袍,青絲挽起,用一株牡丹簪子別住,額上裝飾著牡丹花樣的精美花鈿,眉目含情,整個人真真如牡丹般貴氣逼人,魅而不俗,一下子抓住了眾人的目光,台下好評不斷;然後,清蘭上台了,清蘭披著雪青色的長衫,如墨的黑發流瀉而下,兩鬢別著蘭花形狀的華勝,額前蘭草狀的花鈿,麵容清靈,氣質如蘭,驚豔全場;淩霄、瀟竹、臘梅、瑞香……一個個都出來了,各個人如其名,氣質非凡。
眾人讚不絕口,也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待會給自己看中的花投票。
老鴇眼光毒,很看好蘇子卿,耍了點計策,把蘇子卿安排在最後進場,好讓眾位客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