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山篇 第九章 兩大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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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行人到達玄都,紅染帶著紗帽,遮住眾人的目光,幾人入住一家條件普通的客棧,不張揚,不招搖,也不容易讓有心之人有打探之心。
紅染和雲瞻住一間,其餘幾人一人一間房。
洗漱一番後,華燈初上,街道上也逐漸熱鬧起來。
地雲、雅珺、雲瞻和紅染在客棧二樓選擇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雅珺叫來小二,是一個機靈的小丫頭。
“幾位客觀,想吃些什麼?”小二打量著幾人的穿著,看著雲瞻非凡的相貌,心裏估計幾人肯定非富則貴,有錢的主!
紅染沒有摘掉紗帽,聲音低沉中帶著慵懶,問道:“我們初來玄都,不甚了解,你們家有什麼招牌菜?”
雅珺接過小二的茶壺,恭敬的給紅染倒上一杯。
小二最會察顏觀色,一看就知道,紅染是幾個人中的頭,立即笑得更加獻媚:“那姑娘可真是來對了,我們客棧的招牌菜,絕對是玄都的特色,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雞鴨魚肉都有,紅燒肉,醬肘子,藕片燴蝦仁,鬆鼠鯉魚,五光十色……”
紅染耐心的聽完小二源源不斷的介紹,眼含笑意的說道:“就挑幾樣最拿手的上吧,八道菜就夠,再來兩壇酒。”
紅染給雅珺一個眼色,雅珺立即會意,給小二一塊整銀,說道:“這是飯菜,剩下的就賞給你了。”
小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銀子,臉上都要笑開花了,連忙道:“謝謝姑娘,太謝謝姑娘了!”
雅珺輕笑,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初來玄都,這可有什麼趣聞異事?說給我家主子聽聽,解解悶。”
小二一心隻想著銀子,連忙答道:“其實,咱們玄都最出名的不是皇宮裏那點事,是兩大傳奇人物!”
雅珺和紅染對了一個眼神,繼續對小二淡淡的說:“哦?傳奇人物?”
小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神情專注,繪聲繪色的描述:“嗯。這倆人一個是才子呂欣繹,一個是四皇子軒轅安瀾!”
“他們倆人,我也略有耳聞,不甚知曉,還勞煩多說說,讓我們也長長見識?”雅珺說道。
小二清清嗓子,眼含憧憬的說道:“姑娘客氣了,那小的就先說一說這一代才子呂欣繹!他絕對是個傳奇,三歲能文,五歲能武,不但是經商奇才,還是巨商之子,這天下的女人,均以能娶到他為榮啊!”
紅染看小二說的眉飛色舞,不禁為自己的決定慶幸。
如果呂欣繹跟她合作,不但能幫她罩著,更能給她招來生意,這是最好的。
“那四皇子呢?”紅染問。
“說道這四皇子,更了不得,他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大美人!那真是:靜若幽蘭,動如驚鴻!垂眸一笑,豔澤三國!”
雅珺又打聽了些零碎的瑣事,便叫小二下去了。
待小二下樓後,雅珺對紅染說道:“爺,這小二說的,和地雲彙報的一樣,看來這呂欣繹還真有點本事。”
紅染挑眉輕笑,“這樣才有合作性。”
既然紅染決定要跟他合作,那他呂欣繹就必須有點資本,才能讓她看得上。
雅珺看著紅染風淡雲輕的語氣,問道:“爺,要跟他合作,他絕對不會輕易答應,您怎麼就那麼心有成竹呢?雅珺真不知。”
紅染麵向窗外,輕靠在身後雲瞻的肩上,目光悠然自得,就像幾人來玄都是旅遊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是爺,你是仆,如此而已。”
紅染瞥了眼雅珺仍是不解的目光,淡笑的說道:“因為,爺我有三張底牌,他絕對會有興趣。”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紅染在地雲和雅珺驚訝的目光下,喝掉了兩壇花雕酒,麵不改色,依舊談笑如風。
“坊主,您的酒量還真是驚人。”雅珺放下筷子,輕酌了一口花雕酒。入口辛辣,隨後甘甜,回味無窮,但花雕的酒勁是極大的。即使是一個壯碩的女人,喝一壇也得倒。
紅染輕笑,並未說什麼。
雲瞻夾起魚肉,熟練的把刺剃下去,放入紅染的盤中。
紅染夾起一塊肘子,放到雲瞻嘴邊,雲瞻停了一下,輕啟薄唇,吃了進去。紅染拿回筷子,含在嘴裏裹了裹,眼含笑意的盯著雲瞻。
雲瞻臉微紅,垂下眸子,淡然道:“這肘子不膩。”
“那就多吃點。”紅染又夾了一塊,遞到雲瞻唇邊,雲瞻猶豫了一下,張口吃掉。
雅珺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笑吟吟的說道:“爺,你和副坊主什麼時候成親啊?咱好喝喝喜酒。”
雲瞻輕挑眉,略帶期待,裝作不在意的看向紅染。
紅染也不回避,答道:“等你和雅鍵都找到可人兒了,咱們一塊,省的坊中還得花三份銀子。”
紅染顯然是開玩笑,轉移話題。雅珺聳肩,表示早著呢。
雲瞻目光黯然的低下頭,青絲劃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紅染湊過去,拉住雲瞻的手,呼吸中帶著酒氣,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等咱們回去神界,我再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讓你做這天上人間最瀟灑的新嫁郎,可好?”
雲瞻聽後,耳朵紅了大半,輕咬薄唇,緩緩的道聲:“好。”
紅染並不避諱成親之事,從她第一眼看到雲瞻,就覺得兩人是有緣的,是會在一起的,說不出的情感,就是讓倆人的心越靠越近。愛情,他們早已擁有,成親,不過是給兩人的愛情定下一個說法,一個名分。這裏的男人與現代不同,是及其重視這些的,如果哪家的男子未成親就與女人在一起,是會被說閑話的。
因此,紅染更是決定要在神界轟轟烈烈的辦,如果雲瞻實在等不及,那武林大會過後,兩人就成親!
吃過晚飯,四人向呂府走去。
呂府位於玄都的豪華地段,占地麵積可以說是皇宮的四分之一。從外麵打量,就是一個字:大!
呂府的牌匾用的是上好的純黑木,連上麵的金粉都是上好的,三代人傳下來,這牌匾從未換過,連個金粉都沒掉!
不出意外,一侍衛將四人擋在門外,看到紅染和雅珺是女人後,更加鄙夷:“請問四位來呂府有何貴幹?”
雅珺站出身:“我家主子,想見一下呂大公子,談筆生意。”
侍衛眼含譏諷:“我看你談生意是假,想娶我家公子是真。”
雅珺也不生氣,反問道:“就算我家主子想娶你家公子,可否通融稟告一聲?”
侍衛哼了一聲,煩躁的回答:“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規矩麼?能對得上對聯的人,才可與我家公子相見。不然,整個玄國那麼多女人,都想見我家公子,那我家公子還都得見不成?”
雅珺為難的看向紅染,雖說雅珺機靈,但從小並未讀過書,能識字就好不錯了,寫詩吟詞可是不甚精通,況且這呂欣繹還是一代才子。
侍衛看雅珺一臉焦急,不禁嘲諷道:“哼,一看就是一群莽夫,快走吧,省的小爺我攆。”
紅染從後麵站出身,笑吟吟的說道:“還請您出上聯。”聲音圓潤滑膩,帶著沙啞的慵懶,侍衛聽到一愣,開始好奇紅染紗帽下的真麵目。
“好,就說給你們聽聽,讓你們心服口服。聽好了,上聯是:戀水桃花頻落影。”
紅染哈哈一笑,好一個傲慢的才子,自比流水,擾亂了眾女子桃花紛飛的春心,可惜她不是那多情的桃花,她是那山中奔湧而出的泥石流,定要攪渾了他這趟春水!
侍衛聽出紅染笑得邪佞,嗬斥道:“對不上來就趕緊走,修得在呂府門口放肆!”
紅染未惱,淡然開口道:“回你家大少爺,下聯是:招風柳樹亂搖身!”
侍衛輕念紅染的下聯,心中不由敬佩起紅染的才華,口氣略有收斂:“你們侯著,我去稟告大公子。”
侍衛走後,雅珺也開始大笑,她當然聽出了紅染下聯中的諷刺,說道:“爺真是好文采,也不怕呂大少爺羞惱。”
“他要是就這點氣量,這買賣,不做也罷。”
不多時,侍衛就趕了回來,不似開始的張揚跋扈,態度帶著恭敬:“幾位隨小的來,公子有請。”
幾人隨著侍衛走進呂府,呂府分為八大莊園,九十九間廂房,裝修大氣恢宏。
盤龍紅柱,鑲金流蘇,處處顯示著奢華高貴。
幾人走進左邊第一莊園,一間廂房前站定。
侍衛在門外說道:“大公子,幾位客人帶到。”
房門並未打開,傳出一男子的聲音,音色溫潤如玉,音調平和悅耳:“幾位貴客,且聽欣繹一上聯,如答對,便可入幕詳談,否則,便在門外說罷。”
語氣雖平和,但態度卻不可動搖的強勢。
紅染回道:“還請呂大公子賜教。”
停了片刻,便聽裏邊人說道:“無數雲山共點筆。”
紅染微眯雙眸,立即回道:“許多風景待成詩。”
說完,“吱嘎——”一聲,門被拉開,一個小廝笑吟吟的對紅染說:“公子邀請姑娘入室詳談。”
紅染輕點頭,對其餘三人吩咐:“在門口把好門,莫要隔牆有耳。”
“是!”
紅染走進屋中,與屋外的奢華不同,室內裝修典雅樸素,排放著許多古玩,但若仔細查看,室內的每件擺設皆是精品,就一桌子而言,都是上好的檀木所造。
木桌旁坐著一位男子,目光探究的看向紅染。
男子打扮隨意,但卻讓人覺得並沒有壞了禮儀,目光澄澈清明,文雅宜人,不似雲瞻的清傲俊秀,獨有自己的一派風格。文人的儒雅下,有著商人淩厲的氣勢,麵色白皙,嘴角含笑。
紅染歎道:好一個笑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