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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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侃醒來時,早已經錯過了上私塾的時間。梳洗過,隨便吃了兩口。一個人在相府也沒事做。且頭還昏沉著,也不願意看書。偷得浮生半日閑,正好出去逛逛。想著,便吩咐下人去告訴秦夫人一聲,自己帶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出了門。
秦侃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還有路邊各式各樣的小攤、小店、酒樓,突然有些感慨。當年還在府裏時,經常纏著母親帶自己出來逛逛,現在一別好久,這街上好多熟悉的攤販都已經不在了。秦侃順著記憶,來到了當初那個賣泥人的攤位,泥人攤還在,隻是,賣泥人的卻是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秦侃走到攤子前,問道:“老板,您這泥人怎麼賣啊?”
“公子,泥人有大小,價錢不一樣,您看中了哪個?”那泥人攤的老板一臉樂嗬嗬的回答道。
“要說您這泥人啊,捏的真不錯,手藝很好啊!隻是,沒有我要的樣式。”秦侃一邊細細端詳攤子上擺的各種姿態萬千的泥娃娃,一邊說道。
“公子好眼力,我這泥人攤可是擺了幾十年的老攤子了,從我父親開始就在這擺,到我這已經是第二代了,這左鄰右舍的都知道我們的泥人手藝最好的!”那老板說的驕傲。秦侃聽那中年男子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當年教自己捏泥人的師傅也已經金盆洗手,泥人攤交給了他的兒子打理。於是隨手從攤子上拿了個模樣俊俏的泥娃娃,又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板“這個,我要來。”
那老板接過這麼一大塊銀子,倒是有些苦惱的說道:“公子,這泥人就幾文錢,您給這麼些銀子,小的倒是找不開了。”
秦侃衝那老板笑了笑,說道:“不用你找,這多出來的銀子,你給你父親買壺好酒回去,就說當年的秦侃孝敬他老人家的。”秦侃說完,轉身就走了。
當年,秦侃經常趴在這泥娃娃攤前,看老板怎麼把一團團泥巴,捏成一個個生動可愛的小人,老板見秦侃經常來,每次都看的仔細認真。便打趣說教他怎麼捏泥娃娃。結果秦侃信以為真,非要纏著他教,那老板看秦侃態度認真,便真就收了秦侃當徒弟。
之後,泥娃娃攤前,除了一個老漢,還經常會多出一個滿手泥巴的小孩子。老漢見秦侃學的認真,上手又快,加上秦侃乖巧懂事,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偶爾攤子生意好了,還會拿出幾文錢,給秦侃買糖吃。可是後來突然進了宮,待秦侃回了家,老漢已經收了攤,老漢出攤時,秦侃卻進了宮。那一別,便再沒了音訊。
這一錠銀子,也算是感激當日泥娃娃師傅的恩情。
告別了泥娃娃的攤子,秦侃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問跟著的小廝到:“錦言,從這走到相國寺,大概要多久?”
“如果步行的話,一炷香的時間就夠了。少爺如果怕累,錦言給少爺雇輛馬車。”
秦侃算了下時辰,這個時間,一路走去,估計也快到正午了吧。“累倒是不會,這會子頭還暈,一路走走倒是剛好可以清醒清醒,隻是,這個時辰過去,隻怕午飯沒哪裏解決了。”
“公子盡可放心,相國寺裏有素齋,還有專門給香客的廂房。少爺要去,我先讓人去相國寺打點下。公子過去了吃完午飯,還可以在相國寺歇個中覺。”
“如此甚好!那你先回相府找些人手,讓他們先去相國寺安排安排,我且那邊那個茶樓等你,你安排好了就到那邊找我。”說完,秦侃便轉身往不遠處一個看著挺豪華的茶樓走去。
這個時辰,茶樓正是熱鬧的時候,茶樓裏,一樓靠近說書台的位置已經是座無虛席,熱鬧的很。秦侃嫌太過聒噪,便徑直往二樓走去。二樓坐著三三兩兩會友談事的人,倒是比一樓安靜許多。秦侃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剛要落座,秦侃眼角卻瞥見對麵的椅子上,放著一個的包袱。想來定是先前的客人拉下的。看那包袱用的布料上層,猜想包袱裏說不定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秦侃隨手將包袱拿起,隻怕這包袱的主人發現東西不見了,該著急,暫且先幫他看管著吧。秦侃把包袱和剛剛買的泥娃娃一起,放到自己身邊的椅子上。便叫來小兒,點了壺茶,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
沒一會,便見街上起了一陣騷動,兩男子一前一後騎著兩匹高頭大馬,火急火燎的從遠處奔過來。
走在前麵的男子到茶樓門口停住,翻身下了馬,不等身後的男子便直衝進了茶樓。隨即,秦侃耳邊傳來了急匆匆的上樓的腳步聲,回頭,剛剛那男子已經站立在了二樓的樓梯口。一雙眼睛把秦侃坐的位置掃射了一圈。直到看見了放在秦侃身邊的包袱,才鬆了口氣,朝秦侃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在下叨擾了,不知公子可曾見到在下遺落在此處的一個包袱?”
“公子說的包袱可是這個?”秦侃說著,指了下身旁的包袱。
“正是,正是!隻因在下剛剛走的匆忙,將它落下。能否請公子歸還給在下。”這男子說著,眼睛看著秦侃,卻越看越覺得眼熟,又問道:“這位公子,我們可曾見過?”
聽那男子這樣問,秦侃努力的在記憶裏搜尋了半日,卻並沒有找到這樣的一個人。正要回答,那男子自己卻突然想起了,嚷道:“哎呀!在下唐突了,我與公子並不曾見過,隻是公子長得與我的一位友人十分相像。”
秦侃想著剛剛這男人騎馬的英姿,下馬時的瀟灑自如,想來必定是經常在馬背上的人,在京城,除了官兵,還有誰會經常在馬上。便問道:“閣下說的友人,可是軍中舊友?”
“正是!”那男子聽秦侃這麼一說,忙回道。剛剛談話間,一直覺得秦侃五官長相非常眼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後來才明白,秦侃長的頗像當日自己的至交好友秦浩,早就聽秦浩說過,家中有個弟弟。莫非就是眼前這個少年?
“在下馮卓海,敢問公子高姓大名?”男子雙手抱拳,自我介紹到。
一聽男子這樣一說,秦侃倒是大吃一驚,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居然機緣巧合的遇到了馮卓海。秦侃趕忙起身,對馮卓海作揖道:“見過馮大哥,早就聽我家兄長說起過馮大哥,隻是一直無緣相見,不想今日倒是撞到了一起,這便是緣分了!”
聽秦侃這麼一說,馮卓海也是一臉驚喜“莫非你就是秦將軍的弟弟?”
“是了,小弟秦侃,見過馮大哥!剛才冒昧,失禮了,請馮大哥不要見怪。”
“無妨,你既是秦將軍的弟弟,便也是我的弟弟,不知者不怪!”
馮卓言與秦浩以前一起共事的時候,便非常投緣,兩人兄弟相稱,如今,秦侃喚他一聲秦大哥倒也合適。
秦侃見這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方方正正的臉龐,濃眉大眼,臉上透著一股超越年齡的成熟感。細看,五官跟馮卓言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隻是渾身軍人的氣質太重,加上成熟的感覺,讓人沒法與馮卓言連係到一起。
此時,秦侃的小廝錦言也安排好事情,找了過來。
“公子,已經讓人去相國寺安排妥當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秦老弟也要去相國寺?”聽了小廝的話,馮卓海問道。
“莫非馮大哥也要去相國寺?”
“是呢,要不是因為這包袱,此刻我人已經到相國寺了。”馮卓海笑道,沒想到居然這樣巧合。“既然老弟也要去相國寺,那就一起同行吧,路上也有個伴。”
“恭敬不如從命!”秦侃說著,便起身。馮卓海也伸手拿過了包袱。卻沒有留意到包袱背後放著的泥娃娃,隻聽一聲脆響,泥娃娃摔在地上,碎落一地。馮卓海見這情境,趕忙道歉“這可如何是好,我光顧著拿包袱,倒是沒有留意到老弟的東西放在一邊。實在對不住。”
秦侃看著地上的一地碎片,愣了片刻,對馮卓海說道:“無妨,剛剛在街頭買的小玩意,本打算送人的,碎了便罷了,改天再買一個便是,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大哥無需放在心上”。
馮卓海聽秦侃這樣說,心裏想著,莫非是買了要哄哪家姑娘開心的?要說風流,哪家的公子抵得過他的舊交秦浩,這秦家兩位公子都長得這麼風流倜儻,哪家小姐抵擋得了。
兩人既然決定同往相國寺,馮卓海便讓剛剛一同隨行的人和錦言一同顧馬車,將那人的馬匹讓給了秦侃,自己與秦侃一同騎馬先往相國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