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時候，夜已深重。
    偌大的王府，除了三兩巡夜的家丁仆役，再沒了其他聲響，安靜的有些可怕。風奕軒讓隨行的侍衛退下後，就徑自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待走得近了，卻驀然發現自己的寢殿中還亮著暖黃的燭火。
    火光閃耀，居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安。風奕軒悄悄推開門，自己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兒。侍奉的煙羅大概也休息去了，季留玉一個人，蜷縮成一團睡在床側最裏麵，如墨的發絲散亂地將大半張臉遮住，蒼白的唇微張開，夾雜了些許低喘，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眉心也緊緊地蹙著。
    風奕軒沉默地盯了他良久，卻不自覺地將手撫上了那糾結在一起的眉頭。
    很可惜，撫不平。
    風奕軒不輕不重地歎了一聲，但就這不大的聲音吵醒了淺眠的季留玉，他有些受驚似的瑟縮了一下肩頭，就茫茫然地睜開眼，直愣愣地望向風奕軒。
    “玉兒可是做了噩夢？”風奕軒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略微有些尷尬，就作勢幫季留玉撥開擋臉的發絲，替他將發絲撩到腦後，“還點著燈不舍得吹，是在等本王回來麼？”
    季留玉似乎半天才聽懂風奕軒的問題，他搖頭，淡淡地回道：“我隻是怕黑罷了。”
    風奕軒語塞。沒料到他這麼直白，和煦的笑容也僵在了嘴角。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季留玉又兀自接過話茬：“王爺要玉兒侍寢嗎？”
    “你……”風奕軒怒從心頭起，這個人怎麼還就不能好好跟自己說話，“你啊你，玉兒，你為什麼沒有心呢。”
    怎麼對你，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或是刻意作踐自己的樣子，像是戴上了一個麵具，將真實的自己全部藏了起來，讓風奕軒一點法子都沒有。
    風奕軒無奈地笑了笑，攬過季留玉的身子，解開他的衣襟，將手探了進去肆意地撫著，溫熱的唇早就湊到了季留玉小巧的耳垂邊吹出熱氣：“玉兒真是敏丨感，這麼摸一下，就了呢”
    風奕軒輕笑著移開了手，愛憐地注視著季留玉挺立。季留玉當然應該敏丨感，在剛接他到王府的前半年，風奕軒就請了燕都最出名的倌館裏的人來府上調丨教他。那時自然是為了徹底擊碎他身為皇室貴胄的尊嚴與身份，讓他甘心情願地成為自己的胯下之物，但調丨教的結果卻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簡直，就快離不開這個妖精了。
    那個時候，風奕軒毫不留情地將季留玉關在王府地牢裏讓人調丨教他，隻要不進丨入他的身丨體，隨便別人怎麼弄，各式各樣的器物，甚至將喂了媚丨藥的他綁在木馬上，稍不聽話就用帶倒刺的鞭子抽打……自始至終，風奕軒都沒去看過他，隻有一次聽說他想逃出地牢，才帶了侍衛生生地打折了他的腿，那以後他就再也逃不掉了，臉上的防備與驚恐也逐漸被放蕩和謙卑所代替……
    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驕傲皇子，果真被自己毀得徹底。
    那時的風奕軒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錯，因為這是他該受的懲罰，他要想活他就得受著，他風奕軒給過他選擇，可他沒選擇自殺，那就怪不得他冷酷了。隻是現在罰也罰過了，苦也都嚐了，季留玉也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竟是不忍心回想往事。隻想抱他，狠狠地抱他。
    就像抱著留衣一樣。
    思緒瞬間被拽了回來，風奕軒握住了季留玉冰涼的手，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身子已經染上了一層緋紅，蒼白的唇瓣顏色也深了起來，知道他的情已經被挑起來了。“玉兒，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說罷，鬆開了鉗製季留玉的手，抱起了胳膊斜斜地倚坐在床頭，好整以暇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