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時日已久，若依我的用藥與元氣理療，早應痊愈，可你偏遲遲未見轉跡。多次診脈於你，我均察覺，那諸多病狀定是飲了過多筋力藥水之故，你體內元氣與內力混淆雜亂，又未曾受教於人，便是咳嗽發熱數月也不足為奇。我未道明，隻想瞧瞧你意欲何為。”
    一語未盡，吆吆猛烈咳嗽起來，而皇甫驍則似孩童般雙目放空，下唇緊含。
    “第五，初去馮長老家中前夜。我與皇甫驍於院中談聊，忽覺遠處林中有輕功略過之跡。”說到此處，小王爺心中不免一緊。那晚，他初嚐心慌，始終不敢直視這憨厚少年的雙眼。他清清嗓子繼續道：“那正是你去與千勤相見。次日清晨，人人精神萎靡，達摩確是整晚放哨，而你，則是因急趕夜路而休息欠佳。你倒聰明，將這一切轉嫁於達摩。”
    老五淡笑，一麵隨小王爺的話語節奏頻頻頷首。
    吆吆錯愕，此時語氣更似求教：“所以，你早知達摩清白，將他趕走等諸多之詞都是做戲？”
    “不錯。”
    吆吆抖得愈發厲害，方才也許是故作激動，可此時則是真覺苦悶了。
    小王爺熟視無睹，追加一句：“一隻蜘蛛，你要去踩，達摩反救，那時我對你二人便有所定位。吆吆，僅憑偷取藥水這一點，我即可廢你功夫，你可知錯？”
    話至此處，皇甫驍雙眼已不再茫然。一個許是命中注定之人，一個為兒時夥伴，應幫誰，應棄誰？
    不，我隻為正義講話。
    他自然、緩緩的覆上小王爺白淨微涼的左手，用力握著，口中輕輕吐出幾字：“吆吆，你混蛋。”聲音雖輕，卻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小王爺隻覺耳根嫣紅，左手酥麻，一股暖流似潮水般自手背擴散，眨眼便湧至全身。而更令他驚訝的是，自己下身竟有了微妙變化。
    他如雕塑般坐著，渾身僵硬，動也不動。
    達摩與老五見此一幕，紛紛側頭，裝聾作啞。
    “可那日半夜，達摩明明不在屋中，定是，定是去報信了。”吆吆連聲音也抖了起來。
    老五見小王爺神情恍惚，低頭不語，便即刻作答：“那是我三人提前有約，至於為何，去了何處，你無需知曉。”
    “哈哈哈哈哈哈。”吆吆邪笑聲起。“你們倒是演的巧妙，事已至此，大丈夫敢作敢當，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終於承認了。”下唇已被咬出了血，皇甫驍他鬆開小王爺，步步前行，直逼吆吆。
    灑脫魔王停了半響也未明了來龍去脈，但見對手走了過來，心想著定要先發製人，便提起手中刀劍衝了上去。
    眾人幾乎已忘了他的存在，故那一劍揮去時，竟無人作防，似尙處混沌之中。
    皇甫驍徒手接住利劍，鮮血順著劍身滴下。此時，他眼中隻有吆吆，那個企圖謀害自己心上人的摯友。
    小王爺與魔劍幾乎同時躍起，前者一掌將灑脫魔王擊退五尺，後者迎上，一下便斷了那人一隻腳。
    一聲慘叫，灑脫魔王就地跪下。
    吆吆掃了眼地上掙紮之人，冷笑一聲理也不理。
    “你果真冷血，自己同伴竟也不搭救。”皇甫驍抬頭，狠狠盯著吆吆，一字一句道。
    “同伴？我是人，他是什麼，他不配。”
    “你既是人，又為何要謀害公子，背叛皇甫驍？”達摩正義淩然。
    吆吆扔掉手中魔杖，雙手指著麵前眾人：“你，你，還有你，你們，你們所有人，你們可曾當我是同伴？公子，你們真演的當真好啊，明明一早便知我與千勤往來，竟一直在我麵前作戲，故弄玄虛，你當我是什麼，你們眼中可有我的存在？”
    第五旺氣不打一處來，放開妹妹，上前道：“吆吆，你與魔族私下往來實屬大錯，怎可反責公子，若不是公子讓我等靜觀其變，還不知現在如何了。”
    “卑鄙。”小王爺吐出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