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十二月。”
——“十二月！”
我猛然驚醒。抬頭看見了惠婭小姐不太好的臉色。
“是，對不起……我跑神了。”我習慣性地躬身低頭，卻被惠婭小姐拉住。她的力氣很大，硬生生把我的腦袋抬起來。
怎麼了嗎？雖然像這樣問出口，但看見那個表情，我卻又不敢知道到底惠婭小姐為什麼會這樣幹——原本我到底存在了多久的問題就已經非常困擾我了，我不敢知道更多了。
“聽著，十二月。”惠婭小姐壓低聲音，但即便如此，她的話還是在幾乎是完全封閉的地下道裏擴散開。就像是下雨之後空中彌漫著的酸霧。
“零……”
零怎麼了？
“……她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惠婭小姐抬眼，“之後，她就會不見了。”
全身的血液瞬間全部聚到我的腦中，被抽出熱量的腳和脊背變得冰冷刺骨。
一個月之後，零，會不見。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愣了幾分鍾才做出反應。
惠婭小姐好像稍微冷靜了下來：“一個月後，零，再也不複存在。”
“為什麼……？”
那雙眼睛裏充滿著的似乎是痛苦：“那之後——就要隻剩下Symbol.0了。”
………………
惠婭小姐告訴了我關於“增值”的事情。
太沒道理了。
為什麼……零會被這樣對待？
“也許是她的能力。”惠婭小姐隻是含糊地這般解釋了。
“你有說過想讓她去看藍天的吧？”她掐住了我的肩膀。我覺得她有些在顫抖。
“你會實現的吧？”
我當然……
話到嘴邊卻被堵住。
——我真的有把握嗎？
沒錯，這樣的蠢問題我不隻問了自己一次。也許是十次，也許是一百次。
先前就知道了吧，單憑我這樣的雜碎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也許Yikuna可以？
不，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再去嚐試不確定了——就像知道了突然出現的Yikoto其實是一個紀元滅亡的罪魁禍首一樣。
惠婭小姐鬆開了手。
“十二月，我在這裏拜托你。”
惠婭小姐，對著我深深彎下了腰。白的刺眼的外套隨著身體的大幅度擺動而飄起。她的頭低得就好像她的鼻尖快碰到皮靴尖一般。
“拜托你了。”
“請帶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