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可別太過於信任他們了。那些自詡為‘救世主’的家夥們才是真正的異教徒。”可可一錘定音地結束了這個話題。看著她那張無所謂的臉，我脫口而出：“真正的米莉到底……”
    “你真麻煩——都說了她已經死了。”
    “……”
    實驗台上？什麼的實驗台？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告訴你，‘救世主’內部在以前就開始了人造兵器的研發了。就像我們Symbol一樣。”她一臉嫌棄地看向我，像在看一個傻瓜。“隻不過他們創造的是真正的兵器，我們Symbol是人形。”
    真正的兵器和人形……
    洛拉小姐這時推開了可可的臉，豎起一根食指指向我的鼻尖。
    “就是說——”她調笑一般的聲線在其他人的絮絮叨叨聲中響亮地突入，“我們的宗旨是‘以兵器為輔助，人體本身才是力量’，而救世主相當於‘以人體為輔助，武器本身才是力量’！跟我們比起來，‘救世主’的人更像機器人才對~”
    機器人——聽起來像是很古老的東西。
    可可嘟起臉頰，把手上的火箭筒拍到洛拉小姐臉上：“給我放開——你這老古董！”
    “火箭筒還是我請你的！”洛拉小姐反手又甩了回去（我真心覺得這裏隻有我一個是最弱的累贅）。那個重武器在空中小幅度地擺動了一個回環，向著我和可可飛來。
    ——加赫先生在我差點被那東西砸死之前揪著我的領子把我拉到一邊。自我認識他來我第一次這麼看他順眼——雖然也就幾個小時。
    “洛拉，住手。”加赫先生直接在空中用手製止了火箭筒的飛行。說實話我覺得他的手掌現在一定已經被磨得很慘，但他臉上一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就在我疑惑的空檔，他已經把我推給了洛拉小姐。
    “按照慣例。”他拋下四個字，帶著幾塊鐵皮，和兩個雀躍的孩子朝裏麵走了。
    “好吧好吧——那十二月先跟我去做個小測試~”
    洛拉小姐不由分說地推著我的背，向右邊的一扇門走去。
    “……洛拉小姐，這就是‘小測試’？”
    “沒錯！這就是我們最傳統的小測驗！”
    我麵對著紙上的一行短句，有些哭笑不得。
    ——“用一個詞概括你的願望”
    ……這是小學生的試卷嗎？
    “沒關係沒關係，如果你不會的話可以參照我們所有人的~！”洛拉小姐豪氣地從桌子下搬出一本厚厚的本子，放在桌上攤開——雖然說本子很大但裏麵的字隻有一點點，看起來無比違和。
    “這個……不好吧，洛拉小姐……”
    “不用擔心，我的沒在裏麵！”
    “……”
    “磨磨唧唧的——我們都看過別人的，有什麼關係。幾乎每個人都是亂寫的！”
    “……好吧。”我最終妥協在了我的好奇心之下。
    那本本子上隻是簡單地標注了級號，寫著每個人的名字，冒號後麵單薄地寫了一個兩字詞。
    我從最下麵看起：
    【No。9陶景：聲音】
    【No。7維多利亞：記憶】
    【No。6多米諾：晝目】
    【No。5安迪：力量】
    【No。4可可：戒指】
    【No。3加赫：痛感】
    少了一些……？
    這些詞真是——奇怪。
    “看都看完了，快寫啊！”洛拉小姐催促道。
    我隻得提筆。說實話，很苦惱。
    隻能用一個詞概括……我的願望……
    ——想跟零一起生活。
    ——想要看見藍天。
    ——想要跟威廉每天都見麵。
    ——想要少校他們一直活著。
    ——想要戰爭停止。
    ——想要芙塔夫人他們快樂地生活。
    ——想要……
    願望太多了，卻隻有一個詞……
    一個詞。
    一個詞……
    “對了……”
    幸福。
    我想要得到幸福。
    想和大家一起、得到幸福。
    想一直幸福下去，想幸福地生活下去。
    ——幸福——
    我歪歪扭扭寫下這兩個字——很久沒有寫過字了。以前寫字都是為了學校的考試，我還清楚記得那時試卷的紙張上的油彩痕跡，蹭的手髒兮兮的。
    都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吧，現在都是電子化設備……
    什麼時候的事情來著？
    “咦？”
    對了，在學校考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我小時候……往前推算的話應該進入電子革/命的前端了，紙製品應該……
    “洛拉小姐，用紙製品當做測試卷的材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抬頭看向一邊笑一邊說著“十二月你真是貪心”的洛拉小姐。
    她停下笑聲，看著天花板想了想，“那是蠻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大概是21世紀的事情，現在都46世紀了，早就落伍了。”
    本來幹透的冷汗又源源不斷地冒出來——25個世紀！？
    怎麼可能……要真是過了25個世紀的話……
    ——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