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裏以symbok中的成員為重。”惠婭丟給我一個圓環狀的東西，上麵密密麻麻刻著不明所以的代碼狀數字。那張淡漠的美麗麵孔又重新出現，方才表露出的笑意也不知道被惠婭她趕到哪裏去了。
    “這是？”我伸出手臂越過零的頭頂接住這個東西，仰頭問道。
    “瞎貓碰到死耗子，雖說你還是剛剛試驗完畢的待測品，但symbol的特權你還是一樣不少的。”
    “還有特權！？”
    “差不多就是能自由進出各種場所，除了出軍區以外，任何地方你都能毫無阻攔地進去，還有就是隨便拿物資什麼的。不過代價就是每天都要接受戰鬥訓練，戰爭時期要充當前衛和尖銳部隊，若是低階的symbol——你出去就能看見，是異變過頭的人類——會被壓製去當敢死隊。”惠婭在一張碳鋼桌上理了理被人亂堆的文件和報告之類的紙張，回過身來又指向我手上她剛剛丟過來的圓環：“那個是身份識別裝置，放在脖子上的——我覺得那東西像是狗鏈。”她一針見血指出。
    ……我知道這很像但請不要說出來啊……
    此時的零估計是沒聽懂我們的交談內容，正好奇地揚著下巴左右看向我們兩人。
    我試探性地把圓環按在脖子上，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齒輪摩擦聲，我感到那圓環固定了。
    “十二月，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惠婭皺眉，嚴肅地對我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拍了零的腦袋：“……零，先去練習走路吧？”
    我意識到惠婭有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必須跟我說。這種話題，還是別讓零聽見比較好，雖然她不一定聽得懂，但我們的表情一定會暴露出一些信息。
    “十二月……你沒事吧？”零擔憂地看向我。
    現在的零，說話好像越來越流暢了。有很努力地在學習吧。
    “沒事，”我於是笑出來：“隻是我想零快些學會走路，之後就可以出去玩了。”
    ——零，抱歉，我並不想對你說謊的。但是有些事情，你不需要跟我一起承擔。
  
    目送著零歡快而笨拙的走開，惠婭壓低聲音開口了。
    “……基因重組是有副作用的，說得簡單點，這個階段的技術隻能維持穩定一段時間，正常的時間因人而異——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完全變異。”
    聽起來像是很嚴重的後果？
    “完全變異是指？”
    “變成完全的怪物，有自我意識，但是沒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外貌上完全不像人類。”她說：“暫時我們掌握的資料也隻是這樣而已。物形態有可能是植物、動物、用具或是幹脆透明，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變異體，總之我的話隻知道這麼多。”
    我抿了抿嘴唇，感覺喉嚨有些幹澀。
    “一定會變成這樣嗎？”
    “……沒錯，越短時間完全變異，在symbol中階級就越低。相反就越高。”惠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吐露出了話題的中心。
    就是說，我逃不過成為怪物的命運了。
    既然所有symbol都是這種情況……
    “零呢？”我看向遠處正搖晃著踏出每一步的零，轉頭詢問。
    零也會的吧，變成……怪物。
    惠婭搖頭：“她很特殊，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變異的可能。甚至我不知道她的基因重組造成了什麼變異。”
    她的答案讓我吃了一驚。就連惠婭都不清楚，那……零可能能作為正常人活下去了？
    ——真是太好了。
    隻要趁著新一輪戰亂把她偷偷送出去，就能神不知鬼不覺脫離這裏了吧？
    那零就能幸福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後的將來，我再一次為我這種天真的想法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