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眼眸像是被點燃的火焰，心髒的律動都開始柔軟，他愣了一下，很快不甘示弱的回應男人，直到他們都有些喘息著分開。邁克卻死死的扣住他的脖頸並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簡森皺眉，卻沒有反抗，“知道嗎？當我抓到一個犯人的時候，總是會為此由衷的高興。”男人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依舊平緩，如海水般廣闊又波瀾不驚著，可他總覺得男人的聲音有一種非凡的魅力。
    “這是所謂的正義，跟法律。”耳邊傳來了冷笑，跟男人灼熱的呼吸，“直到有一刻我才發現，自己不過是站在正義的、法律的至高點上，借此來懲罰那些‘所謂的犯人’，就好像證明了自己審判者的能力。”
    他緩緩的鬆開手，微微退後一步，卻依舊注視著男人年輕的臉，“你是明白的，作為一個決裁者的感覺，很多時候那些持械反抗的人會被當場擊斃，這樣又跟你有什麼區別？就像你所說的，法律也不過是一個什麼人製定的。”
    簡森沒有說話，卻皺起了眉頭，眼前的邁克實在太過陌生，就算他的語氣依舊平緩動聽，可也太過缺乏情感，沒有頹廢、沒有慵懶、也沒有偶爾的溫柔。
    “或許在更早，我會觸犯所謂的法律，那次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個契機，有些時候我會覺得在這裏，會讓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改變，就像你說的，我會殺了約翰，因為他不是第一個。親手殺掉威脅自己的人，那像是人類本能的擴大化，醜陋卻直接。”
    男人笑的散漫又冰冷，他退後，突然仰起頭看著陰霾的天空，他在思考什麼，直到許久以後視線重新落在殺手的臉上，“而你，顯然錯看了我，對你，我沒有興趣，但如果你覺得掌控了什麼，接下來我會證明你是錯的。”
    挫敗感前所未有的占據了整顆心髒，他甚至沒有辦法再假裝笑的孩子氣又無所謂，“你要怎麼證明？”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邁克也一樣，簡森的確觸犯了他的底線，麵對問題，他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平靜的離開。實際上他的指尖還在顫抖，殺手皮膚的餘溫還在，依舊灼熱。
    就像是兩麵叫做簡森的鏡子，那個幼稚鬼會讓他覺得應該相信點什麼，比如‘糖果’。
    另一個黑頭發的魔鬼卻不斷的告訴他，自己原本的樣子，醜陋而暴戾，比如‘血液’。
    現在魔鬼占據了上風，他不想刻意踐踏什麼，可也不想再將主動權拱手相讓。同時他也明白，接下來麻煩真的會跌踵而至。他主動找到庫迪斯，“下一步你想怎麼做？”
    “約翰是不是你殺的？”庫迪斯皺眉問著另一個問題。
    “不是。”在他回答的同時，拳頭也落在了他的臉上，“我憑什麼信任你？”
    “不能。”他靠在牆壁上，甚至懶得擦掉嘴角的血跡，他直視著意大利人的臉，“你不會想輸，而我也不想讓某些人太過囂張。”
    “這似乎是你第一次這麼明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意大利人滿意的笑笑，至於約翰到底是被誰殺死，都不會成為關鍵的一環，“下一步我要掀掉傑裏的進貨渠道。”
    “你查到了？”
    “沒有。”
    “交給我。”邁克低聲說，想到了一張唯唯諾諾的麵容，“明天給你答複。”
    庫迪斯沒有說話，在短暫的沉思之後滿意的笑了出來，邁克始終表現的太不在意，看來調約翰來這裏是正確的，隻有危險才能讓人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動了動自己的尾指——傑裏嗎？處理完這一個，下一個就是那個黑發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