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維在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始終鼓不起勇氣去敲門。
    自從陌成上個命令下達已經三天過去了。
    附近都搜了一遍，可能牽扯在其中的人物也都挨個過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沒發現一點有用的信息。而且他們也沒收到任何關於勒索或者是其他的電話。自家的情報網沒用，他甚至花了大價錢去買情報。
    可結果是……
    朱一航就跟消失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
    陌成也有他自己的消息獲取渠道，但是結果也跟他的一樣。昨天有消息說是有人曾經在他失蹤那天見過人。他這一早就跑過去了，結果還是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且陌成這次表現的很正常，幾乎都沒發火，但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恐慌。陌成上一次這樣的時候，是他剛跟著他的時候。那段時間的陌成簡直就像是地獄修羅。而他身上的所有傳奇幾乎都是在那段時間流傳開的。隻有他見證過那是怎樣的一段血腥過往，別人看起來似乎光耀無限，可他卻一點都不願意回想。那種從地獄裏爬過一圈的感覺怎麼想都會讓人毛骨悚然。
    又在門前轉了一圈，終是敲響了房門。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他都必須站在他身後。
    門內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鍾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動靜剛準備再敲一次，指關節剛碰觸到門扉，門忽然被從裏麵大力打開。
    陌成眼中帶著的希冀在看到門口的人是他後一瞬間熄滅。
    看著他眼裏的火光逐漸熄滅，變成死灰一灘，鍾維一個大男人忽然覺得眼眶發酸。沒敢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看，鍾維低下頭，悶悶的說了聲對不起。
    陌成沒有說話，掉頭走回屋裏。
    在沙發上坐定。好久，忽然開口。
    “給我聯係唐澤，我要見他。”
    鍾維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抬頭去看他，在看到他下抿的唇角輕微的顫動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鍾維給唐澤去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訝異。
    說明了陌成的意思，那邊唐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了一個地址，說是他下午有時間，隨時恭候。
    ***
    唐澤說的地方在郊區外的密林中。歐式風格，獨棟別墅，隱在鬱鬱蔥蔥的樹叢間，頗有種古堡的感覺。
    前院很大，有些荒蕪。暗紅色的牆體上爬滿了爬山虎，草坪無人修剪，長的很是繁茂。
    陌成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是在四年前。沒想到自己還有再回來這裏的時候。
    自嘲的笑了一聲，轉正視線徑直往前走去。
    開門的個老仆。態度很恭謹，叫他少爺。
    陌成沒有理會。現如今別說一個稱呼，如果能找回自己的東西，就算是接下這個爛攤子他也是不會考慮就同意的。
    陌成跟著老仆上到三樓，在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前停下。
    鍾維本來要跟著他一起進去，遭到了老仆的阻擋。明明是個看起來清瘦的老人，站在那裏他卻沒辦法過去。
    陌成掃了一眼，吩咐他等在原地。自己走了進去。
    唐澤坐在一張暗紅色的辦公桌後麵。雙手交疊墊撐著下巴，似乎在等他，桌麵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看他進來，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外甥。”
    陌成沒說話，走到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陌成：“我來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唐澤：“願聞其詳。”
    陌成：“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唐澤：“代價呢？”
    陌成：“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唐澤：“嗬，任何事？”
    陌成：“對，任何事。”
    唐澤嘴角漾開一個笑容，“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