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 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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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朱一航是真的有點累了,實在玩不動,張口就要拒絕。似乎猜到他想說什麼,沈健急急的開口擋了回去。
“航哥,別推,就算是陪我好麼,我。。。不太舒服。”
如此,朱一航就了然了。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正常人都會有些反映,而且剛才他開門的時候,沈健一定也看到了。想著歎了口氣,“想去哪?”
沈健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家附近,送你回去的時候看到一家酒吧,叫詩伯德。”說完看見朱一航一臉揶揄的笑看著他,連忙解釋,“放心,這次離的近,一準給你送回家去。”
果真如沈健說的,詩伯德離他家很近。因為是在上班路線的相反方向,所以他一直不知道。看樣子已經開了一段時間了。這才剛八點,門口就停了一溜私家車。為了找車位,朱一航也著實是費了些功夫。
沈健一馬當先鑽了進去,在吧台邊坐下衝他招招手。邊點了兩杯白朗姆酒,見他走過來,往他麵前推了一杯。
朱一航有些好笑的看他,“你沒事吧,真有那麼嚴重?我可不想一會兒送你回去,或者帶你回家。”
沈健一臉受傷的表情,“航哥,你怎麼老埋汰我呢。再說,咱倆小時候可經常一張床上睡覺的。那時候尿床都沒嫌,這會兒倒見外了。”
沈健說話的時候故意咬重了‘一張床’這幾個字,又因為播放的背景音樂比較舒緩,所以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過來。搞的朱一航渾身都不自在。狠狠啐了一口沈健,後者還無恥的腆著臉一臉賤兮兮的往他懷裏鑽。
朱一航又一次在心中默默感歎交友不慎,邊湊近他耳邊低聲威脅。
“你現在最好趕緊出來,不然。。。”
沈健抬頭看他,“不然什麼?”
“不然我現在就帶你去Prettyboy。”
Prettyboy是市裏一家有名的同誌酒吧,混夜場的人都知道。沈健從前還因為好奇混進去過一次。那一次的經曆有些‘慘絕人寰’,後來幾乎成了他的夢魘一樣。所以這兩個單詞幾乎一從朱一航嘴裏吐出來,沈健立即跟紮了毛刺一樣從他懷裏跳了出來,還往旁邊挪了一下,兩人中間生生空出一人的位置。
朱一航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啊。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帶來一陣灼燒感。晚上什麼都沒有吃,其實他現在是更想要一杯牛奶的。不過想到現在所處的環境,隻能歎口氣算了,全當減肥吧。
兩個人沒再說話,都蒙頭喝酒。一杯喝光,沈健又要了一杯。這次沒有急急的開始喝,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冰涼的杯壁。
“航哥,你說,”沈健轉頭看他,目光灼灼的。朱一航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航哥,你說,是不是黃老頭虐待自己閨女?”
“啊?”朱一航訝異的看著他,總算明白他這一晚上在糾結什麼了。當即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知道什麼,先跟我說說吧,說完我在告訴你我的判斷。”
沈健眨巴眨巴眼睛,又坐過來,抿了口酒。朱一航看他吞口水的樣子,直覺他知道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黃董的夫人一年前被綁架過,後來因為他報警被撕票了。據說綁架進行的時候他女兒當時就躲在櫃子裏,目睹了這一切。”
聽到這裏,朱一航大概明白了。黃米一定是那個時候受了刺激,精神狀況才會出問題。不過,“她為什麼會排斥眼睛呢?你知道的這些肯定不是全部。”
沈健點點頭,“我也覺得。你來之前黃董說過,其實之前他已經請過心理醫生了。可是一直沒什麼效果,而且他女兒的情況越來越糟。”說到這裏又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他說他女兒有自殺傾向。剛開始的時候是用利器劃傷自己。慢慢的,所有可能成為凶器的東西她都會盡可能的運用。鬧到現在實在沒辦法,隻能綁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她老爹在虐待她呢?”朱一航認真的聽著,然後提出的自己的疑問。
“因為。。。因為。。。”
“因為當時那場麵看起來實在太詭異了吧。”替他補充完他要說的,朱一航也開始回憶當時看到屋子裏麵情況時候的第一反應。
根本不像是一個病人的房間,那種感覺,簡直像是--囚禁。
被反剪雙手的女孩,蒙著雙眼坐在燈光昏暗的屋子裏。。。
沈健的臉色一瞬間難看起來,開始後悔應下這件事。不光是從自身的利益考慮,有可能麵對的是人性的黑暗麵,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朱一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了。肯定有隱情是真的,但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黃老頭還是很擔心自己閨女的。不然也不能這麼不擇手段找你這樣不靠譜的人來啊,肯定是走投無路饑不擇食了。”
又一次被嫌棄,沈健苦笑了一下,“航哥,我不就是沒把你送回家麼,怎麼這麼記仇啊。”
朱一航捏了下酸疼的肩膀,“現在才知道?哥記仇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真想我以後不損你,做事就長點心。別什麼都往身上攬。這事兒你管不了,姑娘隻要一天不開口,就找不到病因。隻能強製使用藥物。還是趁早去醫院吧。”從她不排斥醫生這點,去醫院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一航喝光杯子裏的酒,低頭看了眼手表,已經九點半了。喝了酒不能開車,還得找代理。他還是早些回去比較好。
想著就想去叫沈健,結果剛一轉頭,就見沈健正麵色難看的跟他另一邊的人說著什麼。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身材有些走樣的男人。
“沈健?”
“。。。航哥,咱們走吧。”
朱一航點頭,從高腳凳上站起來。身子前傾靠近沈健的時候,聽見男人說,“別著急走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著舒服的,你就這麼走了,爺我這晚上可怎麼睡得著的。”
原來是搭訕的。朱一航了然。說實話,沈建長的是不錯,而且跟他的名字反差強烈,是那種秀氣的美,而不是健美的美。如果換成是個女的,他也許會笑,可對方是個男人,那就不好說了。倒不是說歧視,主要是因為沈健他曾經。。。要是放著不管的話,估計會出事。
朱一航走過去,把沈健擋在身後。衝花衣服的男人禮貌笑笑。
“這位先生抱歉,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就。。。”他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忽然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那力道,如果自己是個女的,定然已經坐在他懷裏了。還好自己力氣不算小,雖然沒倒,也一個趔趄。扶著吧台站好,朱一航臉色有些難看。
男人卻笑的一臉生機盎然。
“嘖,今兒這運氣不錯啊,一個兩個都是極品。怎麼樣,美人兒,要不要跟爺出去玩兒玩兒?”
朱一航眉梢跳動了幾次,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老子是攻。”
然後就聽見男人‘豪爽’的笑聲。
無力扶額,這事兒怎麼一件接一件就沒個完的時候。皺眉抽出自己的手,拉著沈健往外麵走。
才走了兩步,去路就被人擋住了。是四五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再轉頭去看花衣服,果然正饒有興味看的他倆。
“你什麼意思?”
花衣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請兩位喝一杯。”
兩個人,也不怕撐死你。朱一航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已經喝好了,勞煩讓開。”
“如果不呢?”
朱一航皺眉,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妙啊。他是個醫生,看病或許還有那麼點能耐,不過要打架,顯然這不經常鍛煉的身體根本不夠看。而且還有沈健。。。
沈健那次去Prettyboy差點被【嗶---】了。所以現在一旦刺激過度,他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真是頭痛。
還在想著怎麼脫身,身後沈健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後抄起吧台上的伏特加瓶子照著花衣服的腦袋砸了下去,整個過程隻用了幾秒鍾,朱一航幾乎是回頭加一愣神的功夫,就見花衣服頭上血加酒水混合的液體嘩嘩的往外淌。然後栽倒在地上,瞪著他們看了幾眼昏死過去。心裏罵了聲娘,完了,怕什麼來什麼,現在可怎麼收場啊。
旁邊圍堵他們兩人的那幾個壯漢見狀紛紛圍了過來,他們兩被圈在中間,活動範圍又小了一些。
其中一個小個子走到花衣服旁邊叫了幾聲‘花哥’,伸手抹了一點花衣服頭上留下的液體放在鼻間聞了一下,然後轉頭目色猙獰的等著他們兩人,大聲喊道,
“花哥給開瓢了,兄弟們做了這倆孫子!”
朱一航頭疼的厲害,剛才興許還能跑路,現在估計隻能躺屍了。歎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沈健。這小子手裏還攥著半截瓶子,眼神有些呆愣,顯然不在狀態。再往後看,吧台裏麵的調酒師已經不見了,旁邊的人也都自覺的躲到外圍波及不到的地方看熱鬧。
朱一航不由得感歎這些人的職業素養。看熱鬧都能看的這麼整齊劃一,一般人還真做不來,葫蘆娃都沒他們心連心啊。當然也從側麵說明這裏大約經常碰到這樣的事情。按照一邊的情況,這麼大動靜,酒吧的管理人員早該出現了,這麼久不見人影,看來這花衣服應該是常客,或者是或跟老板有什麼關係,暗歎一聲,他們今天大約要吃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