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將軍病重（3）
    慕容瑾回到天水關當天給衛央寫了一封戰書，約定兩天後開戰
    燕軍的戰書送到白鷺關之後，衛央沒有回信，兩天之後他又下了一道戰書，白鷺關還是不回信。
    等到第七天燕軍派人去叫陣的時候，白鷺關城頭上幹脆掛出了免戰牌，這時雲中衛安插在莊裕鎮一帶的斥候傳回密報，原來衛央病了，據說病的很重，已經臥床不起了。慕容瑾得報後大吃一驚，那天戰場上衛央一招就鎮住了五萬大軍，後來在蒼溪山又不費吹灰之力殺了那些刺客，這兩次都是擊敗對手後毫發未傷的脫身離去，那麼高的武功怎麼說病就病了呢？衛央打仗一向不按常理，慕容瑾吃不準他到底是真病了還是另有計謀。
    白樽把手下最精銳的雲中衛內營斥候派出去打探虛實，這些人傳回的密報上說那天衛央從竺山城回到白鷺關，在將軍府門前下馬時突然就昏倒了，韓鑰和丁愷正在四處找名醫。
    看過密報，慕容瑾記得那天衛央是獨自一個人去的竺山城酒肆，沒有帶貼身隨從，好像隻有兩個親兵牽著馬等在城門口，韓鑰丁愷都沒跟著，也沒看到其他護衛。
    大戰在即，鎮國大將軍卻孤身一人去了一家遠在兩百裏外的酒肆，不能不讓人覺得奇怪，尤其據了解，衛央還是一個不怎麼喝酒的人，他想起雲中衛密營半年前送上來過一摞密報。雲中衛的斥候早在四年前就四處搜集關於衛央和雪牙蒼狼的種種消息，不論是陳國朝廷的文書檔案，兵部的名冊，還是軍中的戰報牒文，就連坊間傳聞都一字不落的一一記錄在案，集成一套三卷本的：陳鎮國大將軍實錄。慕容瑾找出這本實錄，翻到陳國嘉順一年那卷，看見了葉行雲三個字
    葉行雲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聽說是跟衛央一起締造了雪牙蒼狼的人，是雪牙蒼狼裏僅次於衛央的主將，衛央麾下曾有四大將軍，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個葉行雲。他略略翻了十幾頁，突然停住，這頁紙上隻有幾行字；陳嘉順一年，冬，臘月二十九，雪牙蒼狼都尉將軍葉公行雲，卒於竺山城新豐酒肆，年二十四歲。
    慕容瑾愣了一會兒，明白過來，衛央可能真病了。
    衛央的確病了，而且病情危急。
    那天從竺山城酒肆回到白鷺關，等在城門裏的韓鑰就看出大將軍臉色不對，衛央臉色青白一語不發徑直回府，韓鑰帶馬緊貼身側，到了將軍府門口下馬時，衛央身子一軟，直接從馬上栽了下去，早有準備的韓鑰探身把他抱住，發現人已經昏過去了。
    在戰場上鎮住五萬雲中衛的那一招名為海市，海市對內力的消耗極大，以衛央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輕易動用，可他強行催動內力用了海市，後果等同於受一次重傷，加上一個多月以來的奔波折騰，打仗，為糧餉發愁，又遇上了簡懷英的事，連著與人交手，對雪牙蒼狼未來的擔憂，都讓他有些精疲力盡。到了葉行雲祭日這一天，因為過度傷心，終於再也支持不住。
    衛央這一病非同小可，三天後才從昏迷中醒過來，自己無法下床，大夫給他號脈時直搖頭，說：“小的無能、都是小人無能，大將軍的病太重了，小人治不了，還是趕緊另請高明吧。”
    出了將軍臥房後大夫對韓鑰等人說：“趕快請名醫吧，大將軍挺不過三天了。”說完連診費都沒要就走了。
    丁愷和葉無忌親自帶人在竺嶺一帶尋找名醫。衛央心裏清楚，強撐著挺過這幾年，他的身體早就千瘡百孔了，這一次恐怕是真要不行了，他趁清醒的時候把遺書都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