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雪牙蒼狼（4）
    慕容瑾回到本陣傳令命五萬雲中衛後撤回天水關，剩下的五萬精騎列隊迎戰。
    五萬訓練有素的雲中衛以最快的速度向戰場後撤去，戰場很快空出來，五萬雲中衛迅速散開列成雁翅形騎軍大陣，慕容瑾的親兵隊在中間，淩複霄和白樽帶領兩個千人隊左右護衛，其餘將軍各帶本營擺出雁翅隊形，迎接敵人的衝鋒。
    衛央回到本陣，他的人馬就開始後退，一直退到護城河邊。這五千人的裝束跟去年夏天打西秦軍時不一樣，他們全穿著漆黑的輕甲，裏麵是黑緞戰袍，頭盔上不帶麵甲，外披灰白色大鬥篷，腰間佩戴馬刀和短弩，馬上掛著長弓、長槍和斬馬刀。每名騎兵的戰袍領口和袍角處都用絲線各繡著一朵小小的薔薇，領口上的是白薔薇，袍角內側的是紅薔薇，百夫長以上軍階的騎士，戰袍和鬥篷的領子內側都繡有一片綠葉，葉子上懸有一枚銀白色的冰芒，像極了某種劍的劍尖，這就是雪牙蒼狼的冰芒綠葉軍徽。雪牙蒼狼的銘徽一共三種，薔薇、千瓣金菊花、和冰芒綠葉，其中，冰芒綠葉的地位最高，隻有有軍功的騎士才有資格佩戴，既是雪牙蒼狼的銘徽，也是這支軍隊的軍徽。
    雪牙蒼狼們退到護城河邊後調轉馬頭返回戰場，開頭是小跑，然後開始加速，五千騎兵分為十二隊，每兩隊並排前進，隊形逐漸拉開，每名騎兵之間距離竟有十幾丈之遠。雲中衛從沒見過這樣衝鋒的騎兵，不論是北方草原上還是中原各國，都不會以這種陣形進行進攻。盡管雲中衛也從沒打過敗仗，但沒人敢大意，現在朝他們衝過來的是天下第一名將衛央和他所帶領的雪牙蒼狼。
    騎兵作戰，要麼隊形密集，衝鋒時才能顯出強大的進攻力量；要麼隊形靈活，既方便衝殺，前後左右也都能互相照應。而眼前的這些騎兵間距太大，人數又太少，根本無法形成什麼有威力的陣形，就像一盤散沙，相互之間不能接應，一旦衝入敵軍陣營，每個人都會陷入重重包圍，不論多麼精銳的騎兵都不可能取勝。
    雲中衛的將軍們麵麵相覷，梁順疑惑的說道：“雪牙蒼狼……就是這麼衝鋒的？”
    白樽見過雪牙蒼狼對西秦軍的衝鋒，但這次衛央顯然用了不同的戰術，他仔細想了想，說：“他用的是馬匪的戰術。”
    大家一想，果然不錯！燕國北境與草原接壤，不少人都見識過馬匪，塞外的馬匪搶劫時就是這麼個陣勢，可馬匪們搶的都是老百姓和小部落，不是成規模的軍隊。
    慕容瑾始終沒說話，一直看著前方。
    雪牙蒼狼的騎士們像風一樣穿過戰場，眨眼間到了麵前，雙方幾乎是頂頭撞上，但他們馬速絲毫不減，斬馬刀和長槍呼嘯前進，雲中衛裏有人想要硬接，結果都被打下馬去，第一批不信邪的人失敗之後，這些燕軍裏的天之驕子們一齊采取了丟人的邊打邊躲的招數。
    這是慕容瑾新想出來的戰術，首先是一定要放棄在戰場上跟雪牙蒼狼硬碰硬的妄想，因為硬碰硬的結果就是雙方全部陣亡，其次是不許動用弓弩，那樣傷亡也會很大，最後就是拖延戰，邊打邊跑，以跑為主，極力降低雙方的傷亡。
    開戰前，慕容瑾給雲中衛下了一道密令，不許硬打，隻管保命就行，對雪牙蒼狼要抓活的。他知道白鷺關的糧草已經非常匱乏了，所以衛央隻能出動區區五千騎兵來跟十萬燕軍對陣，他決定用消耗戰
    他不怕丟人，見識過了雪牙蒼狼以一萬騎兵橫掃十萬西秦鐵甲軍的陣勢之後，慕容瑾就深深覺得在戰場上輸給衛央根本不是件丟人的事兒。
    自白鷺關回來以後，慕容瑾和白樽的目的就從幹掉衛央徹底轉變成為俘獲衛央，這兩個人現在已經把雪牙蒼狼看成是自己的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