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請一直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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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二個星期,爸爸幫我辦了通校卡,所謂通校卡就是“自由人”的標誌。有它的人可以拿著它隨意進出校門。比住校生要自由很多。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別人眼中城裏的孩子。
早晨的我背著書包慢悠悠的走出小區,認真的呼吸著這城裏的空氣。此時此刻隱約覺得空氣中的一部分是真實屬於我的。我伸出手去感受這九月的晨光。
這樣真好,再也不會感覺無處可去,再也沒有被丟掉的感覺
一隻手從後麵摟過我肩膀:“傻妞,想什麼呢?”
我下意識的推開他:“幹什麼啊!動手動腳的。”我抬頭看了看他:“劉毅!你怎麼在這兒啊?”
“我媽說怕我在學校吃不好就讓我來住姨媽家,沒想到跟你同一個小區啊衛文涵”阮若明在一旁傻笑著
“就你這魁梧的身材,應該用不著擔心長身體這方麵的事吧”我調侃到
阮若明微笑著搖搖頭說:“好啦,再不走就遲到了”說著他朝著公交車站走去
沒想到會那麼巧,竟然和阮若明一個小區劉毅也在這兒,從今以後劉毅就會和我一起上學,放學。這像極了某個人,某個我思戀已久的人。可是他們不一樣,劉毅總是讓我覺得很輕鬆,而藍正宇是讓我想起來就覺得心痛的人。看著眼前這個呆呆的大個子我不禁想要擁抱他。
我撲到劉毅懷裏:“有你真好”這句話說得很動情,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就是真的覺得有他真好。
天命很神奇,它能決定一個人在什麼時間遇到什麼樣的人。隱約覺得我和藍正宇的相遇好像是它開的一個玩笑。
藍正宇,倘若我隻是你紅塵路上的匆匆旅人那我令願轉身離去絕不拖泥帶水,我是這樣想,可是我做不到。
我有一段朦朧的記憶,在夢裏我與你相識三生,相知三生,相愛三生。隻是我們在錯的時間遇到彼此並錯過彼此。我時常在想——這一世我既非青燈亦非花樹,來時想必已在佛前苦苦哀求,求他讓我生生世世與你相遇,即使沒有結局,我也隻是想看看你。隻是佛告訴我你生生世世與伊人有約即便我走遍天下河山也走不進你心裏。我知道我隻能匆匆路過,我帶不走什麼。
劉毅摸著我的頭:“怎麼啦,突然這樣我有點不知所措了誒”
我放開他,臉上露出一個超甜的微笑:“你就這樣一直跟在我後麵吧,如果你哪天我回頭看不見你你就死定了”
他微笑著沒有說話
“公交車來了”阮若明在不遠處的公交車站朝我們喊。劉毅拉著我就開跑。
“什麼!你選了文科,你有病吧。還是二十班你一定是瘋了”公交車上劉毅跟我說著,無論怎麼想都覺得想不通所以我很驚訝。
“因為突然好喜歡政史地所以就選文科了啊”他給了一個讓我無言以對的理由
“那你上個星期怎麼沒來上課”
“家裏有點事”
老師把我們全班分成九個組,每組六個人。我所在的那個組是第二組隻有張小飛一個我認識所以我別無選擇的坐在他旁邊,他的右邊還坐了個女生——小司馬,雖然也算認識但是畢竟才開學一個周,也不太熟。
正如劉毅所說他真的又和我一個班了,還和阮若明一組就坐在我後麵。本來他是第七組的,第七組在一二排他個子太高了被老師調到最後一排,他告訴老師他的視力不好要求要坐倒數第二排。我就想不明白了,倒數第一排和倒數第二排有什麼差別。
老師在分組的時候一定沒見劉毅吧!我在一旁偷笑著。
“你又坐我後麵幹嘛,還有視力真的不好的話戴眼鏡才是王道”我指了指自己的眼鏡帶著嘲笑的說
他瞥了瞥嘴:“這兒地理位置優越我才坐過來的,你就少自作多情了衛文涵”
我瞪他一眼沒說話,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理科成績那麼好卻選了文科,文科也不錯上學期期末分班考試卻考得比我還差。
他一如既往的認真,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認真……
就這樣每天早晨六點過有人陪我上學,晚上十點過有人陪我放學。班上的同學也都慢慢熟了。我所在的組是第二組在靠窗那個大組的第三四排,第三排從左到右那分別是林美,曹陽,肖曉。第四排是小司馬,張小飛,我。我們也都成了好朋友
第五排從左到右是汪小珊,阮若明,劉毅。第五排是我一向有點反感的玉子,孔白辰,大司馬。這樣的構造讓我開始相信一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聽劉毅說分班之後他的抽屜裏就沒再出現過奶糖,想來也是,劉毅本來就不是外表上那麼文質彬彬,可能分班過後漸漸暴露了吧。
課間我和小司馬隔著張小飛聊八卦,張小飛不時地插上幾句,聊得正起勁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哇卡,那麼平還好意思撞我啊”我們都齊刷刷的轉過頭去等著看熱鬧——一個是三組的大司馬,另一個是我們組的肖曉。大司馬直勾勾的盯著肖曉的胸,那句話一出我們轉身後也都全部把目光放在肖曉的胸部。這使她瞬間漲紅了臉。
這種情況下不還擊的話會更丟臉,於是肖曉嘴角上揚故作鎮定:“我是沒有那個凹凸不平的福分相信上天是公平的雖然我應該有的肉都沒有但是不該有的也沒有所以買衣服的時候不用被店員直接拿最大號來羞辱”此話一出立馬引發全班大笑我們又把目光轉到大司馬的身上等著她還擊。
大司馬瞬間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抓著肖曉一把把她推倒隨即發出一聲慘叫。
我用手肘頂了頂張小飛:“這倆一看都不是會認慫的人呐,你買誰贏啊”張小飛剛要開口說話曹陽捏住了他的嘴眉宇緊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閉嘴”還真有那麼一點被嚇到
劉毅抬頭:“你敢再凶一點嗎”
曹陽沒說話大步向前拉住了大司馬會過去的拳頭用力把她推到後麵的牆上,一直好像觀眾一樣在看戲的孔白辰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兩手揣在褲兜裏走到曹陽麵前:“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打我啊”
“英雄救美誒,他變身了嗎?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還蠻爺們兒的哈”我搖了搖張小飛。
“是啊,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啊,那股娘們兒勁兒上哪兒去啦!”張小飛不禁感歎
經過雙方不斷的挑釁文科二十班自組成以來第一場戰爭打響,全班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勸架也沒有跑去找老師,除了二組和三組其餘的全在起哄,所有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拉一下吧,等一下被主任逮到就完了畢竟在同一個組這樣隻是當觀眾有點不妥吧”我一邊看一邊對張小飛說,他聽了過後馬上跑上前去拉住孔白辰,劉毅和阮若明也去拉曹陽。經過幾番掙紮本來的單挑變成了群架。
小司馬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拉著我和林美:“去勸勸吧,在這麼下去會有人受傷的。”
我們一起衝上去:“別打啦”林美拉著孔白辰,小司馬拉著阮若明…我們一人拉著一個,不過我們哪兒拉得動啊,他們用盡了全力去攻擊對方,劉毅一腳踹在我臉上,頓時世界安靜了。
我的世界也黑了,周圍的一切嘈雜聲全都消失了,我還留有一點意識的時候想到,完了我可能被他踹死了。
醒來時下午最後一節課已經下了,小司馬告訴我我被送到校醫院後他們幾個就被主任叫去了辦公室,說不好會被記大過。
我根本沒心思聽小司馬說話,這個時候我恨不得他們全被開除才好呢。我明明是去勸架的結果卻變成了受害者。我才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明明被誤打受傷了還假惺惺的好像很擔心“施暴者”的樣子,一群傻子最好全被開除。
回到班上已經開始上“新聞課”,所謂的新聞課就是為多出來的那節晚自習安的名字。班主任在講台上給全班上著政治課——我很寒心也很難過,咱們這些人分在一個班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出現了打架鬥毆的情況。看見沒那幾個還在主任辦公室吹空調呢,說著班主任指了指我們這邊。
“咱不說他們打架對不對,咱來說說你們這一票觀眾,你說他們打就打了你們不拉著也就算了還瞎起哄。幹嘛啊你們,要造反啊”
不知道下麵哪個不知死活的說了一句:“他是怎麼知道的”說話的口氣還好像懷疑有人告密的一樣。
“你們做了什麼,監控先生都告訴我了,所以說我們學校的安全設施還是比較齊全的到處都有監控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大庭廣眾的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特指男女交往過密)”老師說著說著就情不自禁的開始吹噓學校的各類設施。
劉毅等人從門外走進來老師沒理他們繼續說著至於說的什麼內容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現在對我來說英語課本上的內容都比他講的內容精彩。
劉毅走到我麵前蹲下來看著我的臉說:“你沒事兒吧”
我看了他一眼,有事兒沒事兒看不出來啊,還腫著呢但是我沒又說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眼瞎啊”
他說了一句對不起後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