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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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打著石膏,纏著厚厚繃帶的段兵按劉盈盈的話回到了公司,顧不上跟潮水般上來慰問的同事一一交流,段兵直接去了倪鴻宇的辦公室。
“倪董,你找我?”段兵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手痛了一夜,讓他輾轉難眠。“你,還好吧?”看著臉色有些蒼白,憔悴裏也帶著美的段兵,倪鴻宇有些心疼。“謝謝倪董關心,我挺好。”“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哦,那個我昨晚沒怎麼睡,所以臉色不太好,不過我的身體好的很,熬幾天都扛的住。想過去參加搶險救災,幾天不睡是常事兒。”“嗯,那就好。關於昨晚的事,你怎麼看?”
“這個,不是很明顯嗎?您是得罪什麼人了吧,昨晚那個偷東西的小子明顯是練過的,不好對付。”看著倪鴻宇詢問的眼神,段兵猜測著分析。“你覺得你跟昨天那個人誰更厲害?”倪鴻宇饒有興趣的問。“這,我隻能說他比我恨。”“嗯”,倪鴻宇若有所思的點著頭,“聽劉盈盈說,是你救了她?”“盈盈她太客氣了,我就幫她擋了一下而已,在那種情況下是個男人都會那麼做的吧。”
“盈盈?你們很熟嗎?叫得這麼親熱。”倪鴻宇臉一沉,不悅的神色爬上眉梢。“呃,是劉秘書,劉秘書。瞧我這張嘴,嗬嗬。”段兵趕忙解釋,佯裝用手扇臉以表清白般的傻笑。不過心裏卻是一緊,想道,“劉盈盈說不定是倪鴻宇的人呢,自己怎麼這麼冒失,險些害了劉盈盈。”
“你喜歡劉盈盈?她可是……”眼見談話嚴重偏離主題,段兵果斷打斷,“我,我就把劉秘書當妹妹看來著,對她從來沒有半分邪念。”然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你對誰有邪念來著?”問到這,倪鴻宇邪邪的笑起來。“這,倪董,你不會想知道的。”麵對倪鴻宇的作弄,毫不示弱的段兵也勾起嘴角還倪鴻宇一抹壞壞的笑。這樣笑著的段兵,嫵媚橫生,一向看到段兵都是憨憨的笑臉,這樣的段兵,倪鴻宇第一次得見,驚豔的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愣了一會,回過神來的倪鴻宇輕輕咳嗽了兩聲道;“哦,但說無妨,這世上還沒有我倪鴻宇不能知道的。”“嗬嗬,倪董,開個玩笑,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還是說昨晚的事吧。”看著美若妖孽的段兵調皮的對自己笑著,他真想把他拉過來狠狠的吻一通。
倪鴻宇咬著牙,捏著拳,預防著自己真的不受控製的向段兵撲過去。“倪董,你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嗎?需要我幫你調查嗎?”段兵詢問著。“或許吧,這些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傷,盡快回來工作吧。”段兵左想右想,總覺得昨晚的事不僅僅盜竊那麼簡單,這種極具戰術性的聲東擊西、一明一暗,顯然是早有計劃;那個來偷竊的人也是個訓練有術的高手,這人應該不僅僅是個小偷那麼簡單。這一切指向倪鴻宇,可想是有人專門來對付他的,可是倪鴻宇輕描淡寫的如若與己無關,相反,他卻更關心段兵是否喜歡劉盈盈,這太不符合情理,讓段兵覺得,倪鴻宇要麼已經胸有成竹,要麼就是被愛情衝昏了腦子。也罷,當事人都不關心,自己還瞎操個什麼心?“嗯,好的。”“一個星期後來上班,有問題嗎?”“應該沒問題。”
一陣優美的音樂響起,段兵的電話響了。“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倪鴻宇點頭示意。“您好。”“您好,請問是段兵先生嗎?”“是的,請問你是哪裏?找我什麼事?”“我這是A市公安局,昨晚發生在鴻宇集團的打砸、盜竊事件,您是當事人吧?”“是的。”“那麼請你盡快到我們局來錄個口供,好嗎?”“那麼我什麼時候過去比較方便?”“現在您有空沒?”“應該沒問題。”掛了電話,段兵重又回來坐下。
“有什麼事嗎?”倪鴻宇問,“哦,公安局打來的,讓我去錄口供,如果這沒啥事兒的話,倪董,我這就去趟公安局。”“好的。不過,段兵,去了你就就事論事的說,其他所謂的推測猜測都別隨便說,明白嗎?”段兵看著倪鴻宇捉摸不透的神色,無聲的點點頭。“需要我送你過去嗎?”“不用了,我打個車,沒問題。”
打了車,段兵很快就到了公安局。段兵來到相關人員處,把昨晚的事以陳述的方式說了一遍,錄口供的老民警很有經驗,他邊聽邊記錄,還時不時打斷追問細節。正如倪鴻宇所言,這些警察很會挖坑埋雷,繞來繞去套你的話。幸好有倪鴻宇提醒,段兵才沒有掉以輕心,瀟灑的從容應對。很快做好了筆錄,段兵正準備走,卻被人叫住。
“段兵?”段兵向著聲音的方向回頭,眼前的人正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段兵?你真的是段兵?”“你是……?”段兵對眼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三連二排的安臣,軍事技能比賽上,我們可是做過對手的,你忘了?”段兵撓撓頭,努力的想了想,然後猛的一擊掌,“安臣,我想起來了,當時你還挺厲害的,是個勁敵。”安臣大方的笑,“哪有,不過能被你段兵誇獎可是榮幸之至,你那個時候可是我們的偶像明星。”安臣伸出手,握住段兵的手,很有些激動的不肯放。“哪裏,哪裏,完全是兄弟們看的起,什麼偶像明星真不敢當。”段兵也很高興,他鄉遇故知的喜悅無法掩飾。“唉,有空沒,我正準備回去,要不咱們一起喝個酒,敘敘舊?”“好啊!”
兩人一行來到一家裝修頗具格調的館子,“這家私房菜做的真不錯,我女朋友經常要我帶她來。”“哦,我才回A市沒多久,很少出來吃,你看著辦。”“嗯,對了,你怎麼會複員回來?我們都認為你就是走職業軍人路線的人。”安臣關懷的問。“嗨,一言難盡啊。”段兵把桌上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心中的苦悶蠢蠢欲動。
“看你滿麵春風的,一定過的不錯吧。你在公安局,具體在幹嘛?”段兵實在不想提自己那窩囊的經曆,趕緊轉移話題聊安臣的近況。“我複員好幾年了,複員後就被安排在A市刑警隊,一直幹到今天。”安臣說的平淡,滿臉自豪的神情卻溢於言表。“不錯哈,兄弟。以你的能力刑警隊長非你莫屬。”段兵眼光敏銳。“哪裏,兄弟其實不才,全靠下麵的兄弟抬舉。”“看你謙虛的,來喝一杯,算是遲到的祝賀。”兩人豪爽對飲,酣暢淋漓。
酒過幾巡,兩人都打開了話匣子,段兵也不在像剛開始那樣放不開,索性一股腦兒把自己的近況和盤托出,一吐為快。“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看的出之前段兵的回避,安臣聰明的換了種問法。
“嗬嗬,這個要說就隻有從頭說起了。之前你不是問我近況嗎?本來我是打算當個職業軍人,為國報效的,可是家裏出了點事,我老爸做生意欠了一公司一大筆錢,我的轉業安置費貼上都還差幾百萬。沒辦法呀,父債子還,我又身無長物,所以隻得給別人打工來還債。”“這跟你受傷有什麼關係?”“嗨,說來也窩囊,部隊裏學的,這裏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我就隻能給人家當當保安,開開車。這不,前天來了個砸場子的和偷東西的被我遇到,職責範圍當然要全力以赴,所以受了點傷。”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段兵你就做這些工作真是太委屈了,要不到我們刑警隊來,以你的才華肯定能大放異彩。”安臣不禁為段兵戲劇的經曆感慨,看著段兵說的若無其事,眼神裏卻流露出淡淡的壯誌未酬的憂傷,他識趣的安慰並不著痕跡的誇獎讓段兵心裏升起些許感動。“我都被我爹給賣了,哪能來高攀?事已至此,我也不想了,順其自然吧。不過,安臣還是謝謝你!”“段兵,你如果有什麼困難盡管跟我說,兄弟我雖然錢不多,但還是有些積蓄的。”
“太謝謝你了,不過真不用,欠你的跟欠我們公司的都一樣,都是欠錢,都得還,何況你的錢備著也是娶媳婦兒用的,借給了我,你怎麼辦?媳婦不娶了嗎?我們公司反正也不缺我這點錢,隻是我欠人家的,就得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有你這句話,你安臣今後就是我段兵的兄弟,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盡管差遣。我敬你——”說罷,段兵端起桌上的酒喝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