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頌臉上綻放一半的笑臉收了回去，化作一個苦笑。
    不過，很快他就瞪大了雙眼，嘴巴被人捂著，身體被人抬起來，他掙動著手腳，卻因為瘦弱根本抵不過身後強壯的男人。
    方才還沉浸在美夢中的落入地獄，因為那美好的轉瞬即逝，這一次跌得更重，更慘。
    紅色的裙擺在他視線中一點點消失，他十五年的生命唯一的色彩，就這麼遠去。
    ……
    水晨曦乖乖跟著李力回去咖啡廳，一轉頭卻發現那小孩兒已經不在原地。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一個不符她年紀的表情。
    李力把她抱起來，親親她的臉頰，笑著說：“小小年紀，瞎操心什麼，跟個小老太太似的。”
    水晨曦嫌棄地擦擦臉上的口水，瞪著眼睛凶他。
    因為抱著水晨曦的動作，李力剛好可以湊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音量說：“丫頭，你可要收斂著點兒，這麼多人看著呢，別讓人家發現你的本性哦。”
    水晨曦聞言迅速收起凶巴巴的表情，眨眨眼睛，小手拍拍李力的臉，嘟著嘴說：“哥哥，你這麼大了還親親，真是的！”
    後麵幾個女服務生已經在掏手機拍照了，小聲地尖叫著“好可愛好想親一下”之類的話。
    李力卻是苦不堪言，隻有他知道水晨曦這兩下看著不重，卻是用了真力氣的，估計現在臉上已經紅了一片，可憐他不但沒法吭聲，還得保持微笑。總不能說他這麼個大男人被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打得呲牙咧嘴的吧！
    “吃好了，我們出去玩。先去哪？”
    水晨曦歪頭想了想，說：“先去看四麵佛吧，去去戾氣。”
    李力點點她鼻頭，笑道：“小屁孩兒哪來的戾氣，在外麵不要亂說話。”
    水晨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拒絕李力抱她的動作，自己跟在他身側。
    酒店離機場是很近，但離那些有名的景點就有些遠了，兩人開車走了近一個多小時才到。幸好寺廟要到晚上十一點才關門，他們來得還不算太晚。
    據說四麵佛十分靈驗，四麵分別可求事業、愛情、健康、財運。水晨曦取了和李力一樣的十二柱香和四串花，擺好蠟燭。從正麵開始，轉一圈，每麵獻花一串，上香三支。
    到了四麵佛右麵求平安健康的時候，水晨曦獻上的花串突然斷開，鮮花落滿了水晨曦的腳麵。
    水晨曦抬頭和李力目光相接，兩人臉色一沉，沉默不語。
    李力最先發作，轉頭就要找那僧人算賬，“給的這是什麼花！好好的斷了觸黴頭！”
    水晨曦拉住他，依舊麵對著四麵佛，抬頭看著佛祖肅穆的神情，輕聲道：“別亂發瘋，清靜之地，衝撞了神像。”
    寺廟鍾聲悠揚，僧人們捧著水罐走過，一切如常。
    兩人離開時，水晨曦回頭望著寺廟高高的門頂，說：“看來有人不想我們平安啊。”
    李力安慰道：“你別擔心，這種神佛的事說不得準的，也許是我們多想。”
    水晨曦反問道：“你覺得我是多想？”
    當然不，李力知道，他們這次出國，對那些人來說是難得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興風作浪的機會。
    “那我們現在？”這話是李力問水晨曦的，此時李力沒有把水晨曦當成十二歲的小姑娘，她的決定，他不會也不敢質疑。
    水晨曦嘴角一彎，道：“當然是去玩咯，該去哪兒去哪兒。某些人計劃這麼久的計劃落空了，我們該多不好意思啊。”
    李力想彎出一個類似的惡魔微笑，可惜模仿痕跡太重最後變得不倫不類。
    “所以，我們去哪兒？”
    也就是說又把最初的問題推回給了李力。
    李力擦擦嘴角的口水，蹲下摟著水晨曦道：“下午咖啡廳遇到的美女介紹一家go-goBar，就在附近……”
    水晨曦呲牙，一臉嫌棄地撥開他的爪子，徑直向前，頭也不回地揮手，道：“你玩得盡興，我去周圍逛逛，九點半停車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