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小為哀,年少為樂 第二十四章 揭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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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晨曦看明白。
“啪”又是一記耳光的聲響,強過第一聲的音量,重重扇在文英的臉上。
文英捂著被摑的半邊臉,驚恐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少年,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啪”最後一個耳光,穩穩落在她暴露在外麵的另外半張臉。
夏晨曦已經目瞪口呆,瞬間止住了眼淚,木木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少年站在臥室中間,理了理袖口,姿態優雅,嘴邊含笑。
仿佛剛才動手的根本不是他一樣,從容沉靜,似一位紳士在寄袖口的紐扣。
長大以後,晨曦才知道,夏晨天每每憤怒到極點的時候都是這個動作和這個笑容,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心情極好。
這正是他最讓人不寒而栗的習慣。
“你,你打我。。你怎麼敢打我。。”文英尖叫,聲音細長市儈,很像菜市場裏胡亂和客人抬價的小販,充滿了風塵味,這讓晨曦想起初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她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語調,不過不同的是,那時候她是極力討好他們兄妹二人的語氣,而此刻卻是挨打後憤怒的咆哮。
“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夏晨天依舊是一臉微笑,隻是那微笑裏似是藏著把冰冷徹骨的刀,就要劃破對方的喉嚨。
“你。。你。。你是男人,怎麼打女人。”少年的氣場已經完全誤導了她,她一度以為身前站著的,是個暴戾陰冷的年輕男人。
“還真的很搞笑,你如果把我當成一個男人,會敢這麼欺負她們嗎?那麼,既然你沒把我當成男人,我又為什麼不能打你?”
“你!好,我就不信你爸不管,一會我就跟他說,我看他怎麼打你,給你臉不要臉,我這麼多天哄著你,還不夠意思嗎!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憤怒的女人,聲音顫抖,已經忘記了繼續佯裝可憐,此刻本性暴露,醜陋惡俗。
“嗯,你去說就是,看看我爸是幫著我,還是幫著你。剛才你做的事,你的反應,我都清清楚楚看著,既然你是個無賴,那麼我也可以學習一下,我就對他說,因為我對你一直有意見,所以你誣賴我,想報複我。怎麼樣?”他故意強調了我爸那兩個字,紋絲不亂,勝券在握。
文英呆住了,沒有了剛才的伶牙俐齒。是阿,夏林毅怎麼可能幫著自己這個他並不是很喜歡的女朋友,去責備自己的兒子,更別說是幫她打回來,她清楚的知道,夏林毅對她,沒有多大的喜歡,可以留在他身邊,她是用盡了手段。
少年緩緩走近她,附在她耳邊,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輕輕說道:“第一下,是我替龜龜還你的。第二下,是讓你知道,夏晨曦是你惹不起的。至於第三下,很簡單,你的行為,太過惡心,我看不順眼,所以一時沒忍住,抱歉,可能下手狠了點。不過,說真的,我覺得我應該也拿龜龜的指甲剪剪了你的肉,讓你也流那麼多血嚐嚐十指連心的滋味,不過仔細想想就忍住了。因為你不配,萬一弄髒了我妹妹的寶貝,她不嫌你惡心,我嫌。”
文英顫抖著,咬著牙,少年近在咫尺,她卻根本不敢還手,“你,你敢,你敢傷害我,我。。我報警。”
夏晨天斜眼嗤笑,“為了她,你覺得我敢不敢?你讓她疼,我也會讓你疼。我想你大概忘了,那天你第一次來我家,我對你說過什麼?嗯?”那雙眸裏刻滿了篤定,讓人恐怖的決絕。
文英驚恐的睜著空洞的眼睛似是在回憶一般,猛地瞳孔一縮緊,原來早在她初來夏家的那天,他就警告過她。少年第一次與她說話,開口便是,“你離她遠一點。”
她死死盯著夏晨天,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這個少年,盡然早在他們見麵的第一天就看出了端倪,他知道她的目的,也清楚她的動機,更看透了她的偽裝,他隻是一直不說,冷眼旁觀,安安靜靜的等著她露出狐狸尾巴。
他到底藏的有多深她不得而知,完全被他不動聲色的耍著團團轉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已經融入了他們的家庭,他看著她假惺惺的討好他們兄妹,手忙腳亂的處理自己的爛攤子,他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一招擊潰了她。甚至到了這個已經完全撕破臉的節骨眼,他都沒有完全說破,而她自己心知肚明,千方百計的接近夏林毅,進入夏家,是為了什麼。
自己用了那麼多手段,那麼多精力,全數敗給了麵前這個涉世未深,甚至根本沒有涉世的少年。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不喜歡她,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她的行徑,而今天,他沒有動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讓她自己灰頭土臉的離開,連死皮賴臉留在這的機會都被他駁回。
她撇過浮腫的臉,倉皇而逃,太可怕了,這裏,這些人,這個不像孩子的孩子,讓她森森入骨的恐懼後怕。
夏晨天轉過身,靠著晨曦坐下,揉了揉她的腦袋,旋即替她擦了擦眼淚,溫柔的命令道,“別哭了,哥哥不會讓她欺負你的,有我在,龜龜和你,都不用怕。”
夏晨曦點了點頭,小聲囁嚅:“嗯。有哥哥在,小曦不怕。”
“你剛才很勇敢呀,除了哭鼻子以外,不錯不錯,我還怕你被她嚇得又要哮喘發作呢,哮喘噴霧我都帶在口袋咯。”少年恢複了往日的溫和,不似剛才冷豔冰冷的態度,調皮的調侃她。
夏晨曦破涕為笑,輕輕捶了捶他的肩膀。
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冷漠的人,隻是你看不見他溫柔的時候罷了,因為他的溫暖,隻會在那個他認為特殊,他認為重要的人身上顯現。
這個漸漸走向成熟的少年,毫不留情的用著最極端的手段,趕走了企圖欺負他妹妹的不速之客,一並保護著她在意的東西,他不管不顧,甚至沒有為自己留後路,隻是一味執拗堅定的守護著她。
他為她築起了攻不可破的城堡,讓她身處其中,得已安定周全。別人走不進來,他自己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