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小為哀,年少為樂 第二十三章 揭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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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見麵之後,文英便是經常出入夏家別墅,來去頻繁。雖然沒有入住夏家,但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她和夏林毅是什麼關係。
剛開始,她還費力討好夏晨天,心裏想著,再怎麼讓人覺得氣場強烈,也是個孩子,哄他時間長點關係自然會有所緩解。
誰知道,夏家小少爺是徹底讓她無語了。
他的戰術再簡單不過,就是視而不見。。
不管文英如何去討好,如何附和,用盡方法,夏晨天就是不理她,當她是透明的,不拒絕也不讚同,每次她有什麼事故意找他說話,他就像聽不見一樣,自己忙自己的事,完全徹徹底底的無視她的存在。
這招無疑是夠狠的。如今,文英已經放棄了攻下這座小冰山的想法。
晨曦生性純良,後知後覺的才知道原來文英是爸爸的女朋友。
她知道哥哥不喜歡這個年輕陌生的女人,至於原因,她沒去問過,小丫頭覺得大人的事還是不要去過問比較好。
晨曦也說不上多喜歡文英,隻是算不上討厭吧,這個人每次都極力討好他們兄妹,每每都是適得其反,不是買錯了夏晨曦穿的鞋碼,就是買錯了教科書的學級。她好像在努力作好一個準媽媽,可是畢竟是沒有生育過孩子的年輕女人,很多時候都是力不從心。
周末,夏晨天一早就去學畫了,晨曦已經不再是兒時那個常常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早在兩年前,她就受不了素描的枯燥無味放棄了美術。
寫完了作業,幹什麼呢?她趴在床上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
龜龜不知何時跑到她身邊,嗅來嗅去。
晨曦一個精神,有了,給龜龜剪指甲,好久沒帶它剪指甲了。
以前,夏晨曦和哥哥兩人都是帶它去寵物店剪的,忍者神龜同學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剪指甲,確切的說,是不喜歡陌生人碰它的爪子。每次都像要了它的命一般。後來,時間一久,兄妹二人決定買了狗狗用的指甲剪,自己在家幫它剪。小家夥很配合,都是不吭聲,老老實實的。
夏晨曦拿出指甲剪,坐在地板上,握著龜龜毛茸茸的小爪,剛準備剪下去,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放下工具,打開門,來人是文英。
文英笑嘻嘻,“在幹嘛?要不要跟我出去轉轉?”
“在幫龜龜剪指甲,不出去了,一會哥哥回來我們說好一起去給小樹苗澆水。”想起夏晨天送給她的那株小樹苗,快樂的樣子溢於言表。
“嗯,那好吧,你和你哥感情真好,我這個外人怕是去不了了,他對我一直都不太喜歡,我隻是想融入你們。。”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失落感,文英低著頭,看起來倒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夏晨曦心軟,友好的微笑安慰道,“沒有啦,你別難過,哥哥隻是性格比較內向,嗯。。那。。那你和我一起幫龜龜剪指甲?就是你幫我和它說說話,分散分散它的注意力安慰安慰它什麼的。”
“好阿好阿,那我幫你握著它的爪子你來剪。”
“嗯。。也行。”善良的晨曦向來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的好意,順從的點了點頭。
文英握著龜龜的小爪子,露出指甲讓她剪,兩人配合的還算默契。
“我說,晨曦呀,你們兄妹長得真好看,不過。。怎麼總覺得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呢。。你哥一點都看不出是混血阿,我聽林毅說過,你們兩個的媽媽都是中國人,按理說你哥哥也應該長得像你這樣一看就是混血兒才對嘛。”文英開始和她閑聊起來。
“我覺得我們有像呀,王姨說我們嘴巴很像,性格也有點像。”她仔細的觀察龜龜的指甲,一邊認真的剪一邊回答。
“哪有像,我感覺你們完全不一樣。”
“千萬別在哥哥麵前這樣說,他不喜歡聽的,會生氣。”晨曦突然想起還在讀小學的時候,有個小女孩取笑她和夏晨天長得不像,說她是撿來的,因此被夏晨天推倒在地的事,好心勸了一句。
文英抬頭,臉上有種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嗯,好。”,“還差一隻腳,讓我來試試好嗎?下次我可以幫你一起剪。”
晨曦揚起臉,有些猶豫和舍不得,“它不太喜歡別人幫它剪。。”
文英無比真誠的說,“我隻是想幫幫你,順便學習學習,我很喜歡龜龜,會非常非常小心的。”她用一種很可憐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嗯。。那。。那好,我教你,一定要一點點的剪,因為她的指甲裏麵有肉,從外麵仔細看,有粉紅色的地方是肉,不要剪到。”邊說著邊遞過指甲剪。
文英接過,剪子剛貼近龜龜,它就猛地亂動起來,掙紮著要站起了身。
不等晨曦作出反應,年輕的女人突然目露凶光,用另一隻手重重將它按趴下,“連隻狗我也搞不定嗎?趴下,不許動。”
龜龜一個重心不穩,被她狠狠按躺在地,她迅速伸出指甲剪,“哢擦”一聲清脆利落的一刀下去。
龜龜發出了一聲及其淒慘的慘叫,從來沒有過的叫聲,回蕩在臥室裏。
緊接著,因為指甲剪的深,肉破了,鮮血入柱,不斷的從它的爪子裏湧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地板上已經一小攤血堆積起來。
夏晨曦瞬間慌了神,哭著緊緊摟著龜龜的脖子,本能的把它護在懷裏,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不知所措。
文英挑著眉,一副戰勝了什麼的姿態,微微仰著脖子,不帶一絲憐憫和愧疚,就這麼直直盯著她。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晨曦的麵前,接過她手中的毛茸茸小爪。
夏晨天沉著臉,細細看了看出血的地方,來不及多做考慮,脫下衣服就往傷口上裹。
聲音裏沒有絲毫慌亂,“小曦,你先用我的衣服按住,止血。”
說完,立即轉身快步下樓。
晨曦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呆呆按著它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少年的衣服,透過那薄薄的布料一點一點印出猙獰的顏色。她滿臉淚水和疼惜,隻覺得自己快要心疼的死掉了,她最疼愛的龜龜,哥哥送給它的龜龜,自己寧願被電動車撞也要推開它護它周全的龜龜,就這麼毫無預示的受傷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阻止不了。
少年再回來時,手上端著一盆水,放下臉盆,他把龜龜的爪子浸泡在水裏,不一會,血止住了。
他替它貼了創口貼,又用紗布包紮好,看著凝固的傷口,沒有說過一句話,氣溫隨著他的靜默好像降到了冰點,少年冷峻的臉透著絲絲寒氣。
文英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用一種類似乞求的可憐口吻,帶著哭腔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是我的錯,真的對不起,我太逞強了,我隻是想幫晨曦,我不知道那裏不能剪的。”
少年並不反駁她,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嗯,我知道。”
他站起身,斜著眼睛看向她,帶著一臉的嘲諷和鄙視,“但是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看著你的。”
文英震驚,慌張的不敢直視他,“那,那你也該看到了,是晨曦讓我剪的,我。。我。。是她讓我剪的。它突然亂動,我不小心所以剪到了肉。”說完,她繼續裝著無辜,攪著的雙手用力一掐,豆大的眼淚滴了下來。
夏晨曦還在剛才的痛苦中沒有緩過神,輕輕撫摸著龜龜的背安慰它,根本不理會文英說了什麼。
“啪”一記尖脆的聲音響起。
夏晨曦猛地抬起頭,驚訝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