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川之琥珀 第十八章 黑鐵山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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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決定要去幫白龍了嗎?”
他之前一臉的委屈,在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綠葉映在他身上斑駁的光景,一半陰暗的是失落,一半明亮的是疑惑。
“如果去執行任務的人是你的話,我也一定會像現在一樣去幫你,盡全力。”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因為我知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不管你表麵偽裝的再逼真再華麗,眼睛都會在第一時間背叛你。如果你想證明自己的話是可信的,拉鉤什麼的鳥用沒有,你要認真的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這是我很長時間以前為了打發無聊時間看《某某某心理學》偷渡過來的,看來人的心不管是進化多少年都沒有成功升級過。
在得到我堅毅眼神的肯定後,他突然無聲地笑了,笑得很美好,笑得像寒冬暮雪裏第一朵迎風盛開的臘梅花。讓人也忍不住跟他一起,將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付之一笑。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要不是他掌心上浮現出幾縷藍光,我還以為他是在邀請我共進早或午或晚餐。
不巧,我肚子餓了。
自從我來到這個白天黑夜顛倒的鬼地方後,我就再也沒有知道過確切的時間,不用說精確到分,就算隻讓我說現在是幾點,我的回答也一定是Idon“tknow。
等到我的肚子什麼時候“東風吹,戰鼓擂”了,我想我就該飽餐一頓了。
在它平靜又滿足地消化時,除了必要的工作,大多數時間我都是在自己的吊床上裝死。
睡覺,是我在這個時代,唯一感興趣的事。
煆燃手掌上的藍光膨脹成一個足球大小的不透明的結界。我認真地看著,忽然“砰”得一聲,仿佛節日裏盛開燦爛的煙花散落。它像玻璃一樣易碎,那些零零散散的光斑幻化成千百隻蝴蝶在空中翩嬌。
哇塞……我露出了每個純潔的女孩都會有的天真和癡迷,一瞬間詞窮,隻能喃喃一句:“好美啊……”
我看向煆燃,他也正看我,我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淡雅美好,像夏日夕陽的溫暖,橙紅色的餘輝給人們的臉頰抹上一層可人的胭脂。
他溫柔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被馴化了的老虎。
咦?被馴化了的老虎?胡鬧?最近胡鬧出場的頻率好像還蠻高的……
“這上麵的咒語是要爛熟於心的。”煆燃的手裏赫然多出了一本藍皮書,“之後再教你些手勢,打死些小妖小魔足夠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完完全全回到了高中臨考前的晚自習狀態,不管是什麼東西,隨手拿過來就嘰哩哇啦的背,往內存不多的腦子裏記。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在這裏的隨便一個地方就可以看見大把大把的星星,也不需要什麼天文望遠鏡地理探測器的。
散發著朦朧光芒的銀河貫穿黑夜的龍脈,朝不知方向的更遠處奔流延伸。
傳說,組成銀河的星星都是錯過了愛情的靈魂,彼此間在無休止的追尋裏尋找,尋找擦肩而過的心跳。
我估計現在之所以看不見銀河,一是因為大氣汙染嚴重,二是因為現在社會追求真愛的人越來越少了。更多的人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在一起,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真心長什麼模樣。
我不知道湯婆婆叫我去見她是為什麼,也許又是“白龍一定要回來”、“川之琥珀一定要拿回來”、“你就用不著回來了”雲雲,想一想腦袋都大了。
像宮殿一樣的湯婆婆辦公室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看來在這個時代,我想要鹹魚翻身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鹹魚翻身後,還是條鹹魚。
我又靜靜地站在那幅《櫻花與海》的對麵,有種奇怪的錯覺,我的眼睛越發得離不開它,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它在跟我對視一樣。
靜靜流淌著的海水泛著夕陽西下金色的光,仿佛是層層魚鱗折射出的斑駁璀璨。
油畫的盡頭還是那片蔚藍海洋,海洋的盡頭還是火燒雲霞,雲霞的盡頭也還是那一大片一大片開得極為壯觀的櫻花林。櫻林隨著海水的流向微微傾斜,似乎是對映襯它的風景點點勾起的勉強弧度。
天空中,海麵上,到處都是飄落下來的淺淺粉紅色或白色的櫻花瓣。
可是……可是在大海碰撞的礁石上,多了兩個本不存在的人!
他衣袂飄飄傾身傲然,他用憂鬱的眼神欣賞風景,他懷裏抱著一位穿著像是現代人的衣服的女子,長長的黑發像旗幟一樣在風中囂張。他們麵朝大海,迎著雪花般紛紛揚揚的七重櫻花花瓣。
我確定這就是我剛開始看的那幅畫,可這兩個人是如何隔著玻璃被畫進去的?
“小桉?你怎麼在這裏?”我嚇了一跳,回過頭正看見白龍跟在湯婆婆的身後走過來。我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來這兒的原因。
“難道說……”白龍滿是疑惑的臉上浮現出惶恐的神色,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湯婆婆的背影如同一把利刃,“小桉就是您說的要幫助我的人?”
“不錯。”
“我不需要。”他回答地很幹脆,“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多一個文弱的女孩子隻會成為阻礙我的累贅。”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湯婆婆走向內屋,小心地推開門看了看,又輕輕地關上。
“可是……”
“走吧。”
她揚起戴滿了鑽石戒指的手,一揮,我就感覺自己像是墜落到了時空隧道裏。兩邊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從身後向前飛奔,準確來說,應該是我在往後退。
喂,那我來這裏是幹嘛來了,沒我戲份沒我鏡頭就不要把我叫到現場,又不給我發片酬!
白龍沿著長長的街道前行,而我卻“踢踏踢踏”地踩著古老的青石板,百無聊賴地看那些長相奇怪的生物來來往往,像活在動漫的恐怖片裏。
我和白龍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誰也沒有打破這一前一後的寧靜。我也沒有覺得尷尬。
隻是白龍他,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把唇抿得蒼白,一臉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