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物語:鮮血滴於玫瑰永不凋零的愛,皎皎冰辰,披上子夜祈色的沉默 (338)庫倫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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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庫倫汗儲與其徒眾被流徙之時,庫倫,昔一方草原大國民生凋敝,二太子庫倫速牟在恒基裏家族的扶持下倉促繼位成為新汗。汗儲年幼,決斷不能,國事被各大家族所掌……
在失去了與科爾沁人和親的條件之後,居於中國東北的庫倫國的實力已經不可避免的一步步衰落了下去。
“恒基裏長老,在礦源和人力調撥方麵,我想您需要我的詔令!”帳中的少年可汗起身,將期待的目光瞥向跪坐在旁下的恒基裏卡雅爾。
“這些小事,哪裏還需可汗掛心?”卡雅爾起身鞠禮,“為可汗辛勞是臣節本分,哪裏有麻煩可汗的道理?臣知可汗日夜嘔心,唯事國運,隻梯鴻蒙,至於這等小事,還是全交由臣下便是。”
一代武霸庫倫薩卡之子,竟落得這樣的下場。庫倫速牟深知,哪裏是分擔,其根本就是挖空他國基不穩形勢下珍貴的威信!
恒基裏卡塔爾曾戰死疆場,按照滿人向來以戰死者為榮的約定,如今恒基裏族其他的貴族,已經在這剛穩定下來的朝廷裏混的風生水起。
眼瞅著國勢走向逐步向恒基裏卡雅爾那端貴族勢力傾斜,深感寒危的高居者庫倫速牟想起了那個人——當年口口聲聲說輔佐自己父親攻下邯鄲入手中原大地的巫師——雪魁!
深夜,拒朽崖顛,明月深照,彩溢珠綸,白膩的靈氣如蜜汁在山頂涼颼颼的風裏流轉,而氤在這股氣息裏的,是前方一座朱瓦絹簾的滿式亭居。
本著六月的酷暑,遇到這裏的海拔盡化為無形。庫倫速牟邁著艱辛登頂的一刻,身子幾乎就僵在了原地,全身的燥熱在瞬間被吹的幹幹淨淨,隻剩兩顆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眼前的風景,即拒朽山山頂的別墅外廓。
那是不染俗埃的池中蓮。
淡紫色的星光如天女的琴弦,流華明如秋水的瀲灩,飄悠在忽白忽紫的蓮花潭裏。
水淨如玉,蓮葉如盤,明亮的夜蓮溢彩在幽香不阿的白霧繚繞間,在夏日的夜風中打開浪漫的符號,陣陣香風,蜜一樣吹的人忘乎所以……
“不愧是我庫倫國的巫師,竟在荒山別野留有這樣仙氣盈溢的避暑勝地。”速牟感歎道,薩滿教裏,巫師是最接近騰格裏的千歲,是傳播草原法則的使者,是人間與天堂對話的典人。
自然,無論雪魁現今的居所如何變態的奢華,被速牟那血肉凡胎的土鱉皇上看了也隻會更多的敬慕和崇仰……
雪魁正在室中,在他坐著的牛皮大椅的兩邊,各擺放著一塊活動的地磚,下麵是他的冰窖,冰是采集自長白山冬天……地麵不斷滲出絲絲涼氣,整個屋中彌漫著涼薄蓮花的悠然。
“國師大人……本汗可請國師再出山為助庫倫?”速牟推開門,恭敬抄手問安。
放在中原,若不是求賢若渴,帝王絕對不會擺出這樣謙卑的姿勢,可這是草原,草原的帝王深知順天而非逆天,自然,一位能與天對話的巫師,有帶上信仰色彩的威望。無論他怎樣對人,都必須要向尊重騰格裏一樣尊重巫師。
“大汗內有恒基裏氏為政祚,外有哲拜殘部為師服,乃天之助威。小巫無能,愛莫能助,大汗怪罪。”雪魁起身,恭敬回禮,一身紫紅色巫師道袍,仙氣襲人。
“不敢怪罪。國師怎知,恒基裏與哲拜為我先父之部,乃猛虎難為馴也。”速牟擺擺手,恭誠敬曰。
“大汗不必,恕我冒昧先講。”雪魁再一恭畢,速牟請曰:“言可。”
“前庫倫將敗於邯鄲,乃眾部咎由自取,隻拘泥於汗耳,故不敢私軍以動輒。今先汗矣,恒基裏乃大失,昔勇武今挫此,不能是虎。”
“既此,本汗苦也!先汗重任,未嚐謀一文書,就將武焉!國潰皆知,本汗加恥,念部率竟無識字者!武矣不昔,國何能治?”速牟言畢,退跪緩,將堂涼叩曰:“請國師再出,為我朝政!”
“可汗何必,小巫隻是山野樵夫,率性慣了,入不了政堂,愧一‘師’字耳!”雪魁連連搖頭。
“不愧不愧!國師若攜我,必諾真金!”速牟再揖,久不起,涼透膝骨。
“我不能助你。”雪魁歎道。
“這是何言?國師?!”速牟慌身,自牙縫出輕言,“先汗雖遇大敗!可我還有先汗多年積攢的勢力!和我們的庫倫草原!冬暖山,夏涼水!若國師肯就,我們一定可以東山再起,再戰邯鄲!”
“這是你們的事,我隻想看到漢滿兩族互相殘殺,如今庫倫之敗,正旗難樹……至於再戰的結局,我不會再管。”雪魁轉身,“巫童,送汗下山。”
“國師!國師!天下僅此一人的國師!算兒汗輕薄禮數,不及父汗!就請您看在父汗之死!成全兒汗!”速牟再起,留聲涼宇。
“大汗不必,小巫之錯。禮數周全,汗之父汗也未有,小巫感動不已,隻是,我賜予這庫倫家的實惠,早已成了帝業的負擔,如果當初,不是我一手成軍,不是我鼓吹逐馬……算我有罪,大汗不降罪,就已無顏。無顏之人,談何逐馬天下糧倉?”
“國師德高望重!後輩發誓不口敗事!”速牟將出,再意問之。
“無顏不才。巫童,為為師點上灰香,從此終生,每日跪念先汗大恩,絕不事將辭!就當贖罪!”雪魁沉下臉來吩咐道。
“兒汗可以為國師另築靈台,供以香恩!”速牟急語,雪魁不動。
“謝是!否哉!騰格裏上有訓‘贖罪者,不離山!不享世貴,將此清貧終生寒!’可汗請去!罪人叩謝天恩,此大汗將為庫倫之救世主哉!”
速牟心死,遂離山,向庫倫汗位,隻甘為恒基裏與哲拜之獨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