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物語:鮮血滴於玫瑰永不凋零的愛,皎皎冰辰,披上子夜祈色的沉默 (333)近在處的遙遠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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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卡修回去後不久,還沒等坐下喝口奶,就聽卡修激動的說東西已經都收拾完了,這奶油小生人生技能點全放在家務上啊……嫁給這樣的男人,可真是省了心啊。
“明天,我真的很期待呢!”莘寧正微笑著麵對對桌的卡修,“我從來沒有到牧場去過。”
“是嗎?你呢——”卡修直起身子,挑逗似的捏了下她的臉蛋,“你果然不是腓尼基的女人,那裏的女人,笑起來總是帶著一股羊毛的腥臭,而且,遠遠沒有你的好看。”這算是他的肯定嗎,聽起來是這樣的讓人舒服。
緊接著,他卻將鼻息貼近了她的發下,嗅說道,“在你們的國家,是不是所有女人的體香,都是如此的詩情畫意,像土耳其的紅茶,讓我的喉嚨在苦中泛甜……”他這次倒是笑的出奇燦爛,醉出沒有輪廓的紅潤。
他耳語的微醺表情在過分擦熱的環境裏如辛格威爾的泉水綿延似擴,白皙的英俊在一片茫然的不見顏色的月光下隻給她剩下了笑容。
記得希臘隨處可見暴露在陽光下的雕塑嗎?他們崇拜阿波羅,並以體內流著太陽神的血為榮,所以,他才會有太陽似的體溫,太陽似的熱情……
在黑的夜,有他執手,也能無懼似白晝的曙光。
莘寧一時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放肆的離自己遠去,懷抱像是裹蜜的毒,沾上就再難放手,一刻情難自禁,二人隻憑直覺摟在了一起。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會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莘寧,我不知道斯萊是什麼樣的地方,我隻想知道,不同於亞麻的絲織品滑柔在臉上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他說話的聲音就像雪在陽光下瓦解入溪流的聲音,而那藍的像星辰一樣的雙瞳,就好似躍入夢裏的鯉魚,在衍生甜蜜的靜謐裏劃過一條最美的銀線。
美的讓人不知不覺放慢了呼吸,心跳都成了禮讚。
“卡修。”莘寧一時語塞,多少心事都如粼粼間渺遠的長風化為無聲的煙沙。
“不要說話,它就像這,東方秀發的味道。”如捧起了珍寶與花瓣一樣溫柔的眼神在他的微笑裏如蜻蜓點水,聲音軟化了這海風的暖甜。
莘寧被他濃重的熱情搞的一時無法睜開眼,隻感覺一雙細膩靈巧的手翻雲覆雨般勾挑著自己的頭發,如辛勞的蜜蜂彈指在金色的百合花蕊……
在月光下,她看清了那雙巧手,白的簡直難以置信,在昏暗的燭光與明閃閃的月光的錯排下散發出甜酒與豎琴的詩意,猶如精工雕琢過的巴爾幹銀器那樣透著些許說不清的莊嚴。
原來男人的手也能這樣美,如透明的泉水在陽炎下呈現乳白色的光澤,幹淨的就意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超脫,發自內心的笑容會在瞬間驅走一切傳播荒蕪與無力的疫病,是曙光的顏色。
“你的手在我的頭上做了什麼,怎麼這麼重?”莘寧疑惑道。
“很久以前,雅典的男人會在新婚之夜上為自己心愛的女子盤好頭發,這樣,在頻繁的戰爭與不斷的思念萌發在女士的心中的時候,女士也會對著銅鏡會心一笑,延至今日,這是巴爾幹半島到處都有的一種傳統。”卡修咧嘴笑道。
“也就是說,這盤發的習俗所代表的,其實是需要雙方承受的成熟與忠誠。”莘寧嘟囔著說道。
“不,它隻代表著快樂,隻有在男人不在了的時候,你才會明白男人的願望。”卡修麵色突然凝重下來。
到底為何會有戰爭,我已經問的太多,我知道那並不切實際,僅僅隻是希望而已。而“而已”二字,其實代表的是多少個受苦民族平民們一樣蒼白的無奈。
笑著分開,笑著去承受,時至今日,依然會有男人會在新婚之後為了民族的自由而獻出生命。上古到冷兵器時代的成章長年裏,年輕的心始終抱負著這樣的傷痛。
“卡修,我知道你很愛我,可惜如果有戰爭。”莘寧心中一酸,咬牙問道:“在你們這,不是所有二十二歲的男孩子都要服兵役嗎?可為什麼沒見你?”
“莘寧,我……”短暫的停頓之後,卡修卻失落的說道:“抱歉,莘寧,我的身體不夠強壯,過不去斯巴達式的考核,所以,按照公民憲法,我隻能在這裏賣酒,彈我的琴。”卡修哽咽道,突然一下子緊緊擁住莘寧,“對不起,我大概是被太陽神遺棄的孩子,我做不來你心中為國征戰的英雄,我知我並不配你心中的崇慕,我不能向你獻上凱旋的戰甲或是裹屍的戰旗,我隻能用我自己去照顧你。”
卡修在銅鏡前,突然撲向了莘寧,莘寧顫抖著反握向他的手:“笨蛋,會彈琴就可以了啊,我並不在意你是不是英雄,因為我並不想讓孩子染上野蠻粗魯的基因,然後繼承他們先輩的仇恨再繼續下去,謝謝你,你或許會讓你的孩子,用這份相同的愛結束戰爭呢,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夢,知道嗎,這比任何殺戮都更可貴,因為生命會自希望孕育。”
卡修大概是累了,竟一下垂在了她的肩膀上,“莘寧,我這樣不完整的男人,能遇上像你這樣的姑娘,真的是無上的榮幸,就連三世陛下,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的女子。”他疲憊的笑了,欣慰的眼神是那樣明亮,那樣可愛。
他突然轉頭凝視著莘寧,那雙海水一樣深情的大眼睛,在深邃的眼窩裏,在陰暗潮濕的海邊客棧裏,有著獨屬於他自己的迷人,有著他的故事,他的幸福,也有著,太陽神的恩賜……
在望進她的眼睛時,就仿佛黑夜的湖水遇到了星辰,摘下了金色的誓言,就像,濺滿熱油的蝴蝶,執著的撲向了他的光,他的熱,所有的愛意隻化為一句穿耳即沒的妄言,帶著些許字字珠璣的考究與他賦予的可貴——
“莘寧,嫁給我,我一生都在等你,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等。”
耀眼如太陽的金發掠過他的耳邊,輕觸著他的麵頰,水藍色的雙眸近在咫尺,與端平的流水月華溶於了愛的海洋,莘寧覺得,那似乎就是她整片的星光,照亮她日夜祈禱的奇跡。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心卻在痛?我的堅強好像是為另一個人活著的,而那個人,也有著一樣水藍色的眼睛和比他還要高貴的發色,若卡修是太陽下的湖水,那麼哈瑟就如太陽下的不化雪峰。
那不是他想待的地方,記憶裏的哈瑟,一直是個對民主充滿向往的君王,隻是時局艱難,太過強求的抱負不免就是鳳毛麟角的絕塵。
卡修,如果我嫁給你,才真的等於將你送下了戰爭的火海,可為什麼,你卻一直傻傻的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