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以賽:禁忌的愛戀柔軟滿溢,含淚啜飲這過分迷人的香甜 (301)我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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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茗的玉璽不在自己手裏,這是眾所周知,她視皇權如兒戲,這在南方也被默認,好在這位君主還算仁慈,不然就是天下大亂。
自從來到了邯鄲,換了個國家,她的行為在這裏卻會被視為是亂來的南蠻子特有的素質。
那日黃昏時,孫正碑快步跑上大殿,他要請出玉璽,作為發言時的物證。
當然,按照北方人的規矩,他會跪下雙手舉高托接,這時皇上才可緩緩將玉璽交出,而且交出時不能用手碰,必須裹布,因為那時人堅信龍氣會對人造成傷害。
沒錯的,正是因為這樣,孫正碑跑上來時,見到雪茗,雙腿一軟,膝蓋墊上棉花墊,然後滑步跪下,叩頭再起。
“參見聖上。”動作熟練的像做過千百遍,雪茗愣時不禁有幾分慚愧。
“多謝,晚朝我是一定會去的,不要再派人請了。”她揮手道,心想:這要擱現在這就是跪地飆征服的節奏啊!
她回頭看了一眼翹腿坐在床上擺出傲慢和無視神色的子杜仲,歎道:“若是天天被這樣尊重,恐怕再堅強也會變得懦弱吧?”
“聖上,臣願傾耳恭聽!”孫正碑不知雪茗在自言自語什麼,反正他知道隻要奉承就對了,於是他再次微微低頭,長長的棕紅色朝服袖管被從外門吹入的晚風刮的呼呼作響。
孫正碑是來要玉璽的,他本想快速解決問題,結果眼下卻碰上了一直掩麵微笑說話不在點的雪茗,他意識到自己不能明著要求皇上,那是會掉腦袋的。
“臣請聖上,移皇璽為朝事之奉,臣自知罪,還請聖上應以國事為先,後臣,由陛下發落絕不二言!”
孫正碑低頭就等著領璽了,誰知雪茗環顧了下房間,無奈擺手道:“皇璽不在我這裏。”
這話真是開玩笑了,以這些北方人的視角來看,不是這南方皇上真他媽傻逼就是蠻子沒規沒矩。
“那,這……”孫正碑傻了,在皇宮這個水深火熱的油鍋裏滾了二十年老油條了,送走了數不清的吞水銀自盡的皇上,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傻的,玉璽都不在手裏?你當真不怕有人接機篡位?
“敢問聖上玉璽為誰人所持?”孫正碑在袖中抱拳施禮。
雪茗那一刻接下來的話真讓孫正碑寒磣的不清,他真的想當即跑到首相住處去問你們皇上這他媽的是個啥?
“玉璽嗎?那種東西有什麼?怪沉的,早在兩年前我就送人了。”雪茗攤攤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輕鬆樣子。
“那可是象征著集權的寶物,全世界僅此兩件!您怎麼可以?”孫正碑當場就喊了出來,子杜仲一下從床上坐起,罵道:“不長眼睛的畜生,誰允許你直起身子來說話的?”
“杜仲……”雪茗輕搖了下頭,輕聲說著不至於一類的寬解,那時,孫正碑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便跪下重新叩頭,再言之:“陛下恕罪,臣懇請陛下速速問璽,切不可讓璽落於奸邪之國賊之手!”他下巴說的就快要脫了。
“是嗎?很貴重嗎?明明沒有什麼,那玉的質地還沒漳河區的首飾城裏買的好看。”雪茗大度的仍沒個帝王之氣,反倒是子杜仲,才十歲就染了一身政治毛病。
晚膳時,工匠居新製作出了一把刻有青龍白虎紋的銀筷子,工匠協會將筷子與一張協會會長兒子的簡曆一起貢給商皇。
百官待命的場麵盛大的自然不用說,他們往往為一點快樂而徹夜歡慶,不過子杜仲也僅僅隻能撐一點場麵,整個後半夜是伊尹在陪著胡徹喝,經常不分勝負。
雪茗在最高處的龍台上,陪在子杜仲的身邊,畢竟是個孩子,筷子用的仍有生疏。
“小陛下,筷子要這樣拿住,不然會很失禮哦!”雪茗幫他規整姿勢,子杜仲不禁有幾分手抖,雪茗笑道:“看來,你父母並沒有盡到職責呦!”
父……母……不記得了,那是個多麼遙遠的聲音……子杜仲回想起了幾年前,自己母親尚還存世的親情的那些吉光片羽的畫麵,頓時,銀筷落地發出聲響,子杜仲雙目無神,掩麵抽噎起來。
雪茗開始後悔之前的打趣之言,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他是皇上,那也就意味著父母雙亡,在這個時代,女人要與丈夫合葬,而聽說四年前,他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活活用弓弦勒死。
皇上哭泣,眾臣趕忙起身,手足無措之際,皆衝著龍台下跪。
“陛下萬福,臣等願為您分擔憂愁!”伊尹帶頭,百官無不三叩九跪,不停謝恩。
胡徹拍拍身上的土,文盲武將可以不用這麼多拘束,他起身,單膝跪地作揖道:“陛下,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為您準備了最好的戲班,是吞大刀和韃子摔跤呦陛下!”他起身,正想招手。
子杜仲坐在龍椅上,一邊擦拭眼淚一邊伸出指頭指示道:“你們……都給朕退下,朕,隻想跟雪茗姐在一塊……”
胡徹有些不愉快,說道:“陛下,這麼好的晚上,大家酒興正濃,而且戲班也願意全身心為我們表演,您看您能否息怒,看在這滿朝濃興在殿的份上。”
雪茗站在龍椅身後,說道:“胡將軍,陛下今晚龍體不適,再說你那些暴力藝術,省省吧,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那怎麼能算作是暴力藝術?那明明是邯鄲最優秀的戲班好嗎?”胡徹爭辯道。
“你知道什麼啊!”雪茗急了,走上前將子杜仲護在身後,指著台下的胡徹說道:“你們北方人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戲劇應該帶給人以美的享受,觀看別人的痛苦怎麼能算是一種美德!”
胡徹也急了,當堂擺開八字罵道:“你們南方人看的那叫什麼東西?老子不想說也就算了!一個個嘰嘰歪歪哭哭啼啼弄的大好的日子,士兵上前線不是上去給他媽哭喪!整天聽那些東西害的我們皇上也跟著掉淚!”
當一個同情心泛濫的金陵女人碰上一粗蠻魯莽的邯鄲男人,吵起來後皇室的尊嚴徹底被毀了。
晚間,露天花園塔中,稀薄的銀月在琉璃片裝飾的塔上斑駁旋轉,水一樣的光影透明清澈。
子杜仲伏在塔邊的鐵護欄上,落寞的眼神望著下麵漆黑的天幕,與不輸於白天的滿城煙火繁華。
“小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您,對不起。”雪茗換了晚禮服,上樓梯後對子杜仲說道。
子杜仲俯視著萬丈斑斕的金紅色,霓虹照在他的臉上,“雪茗,你來自與我不同的國家,你根本不知道當一個陛下是有多麼讓人煩惱。”
“不,我想,我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討厭噪音,卻迫不得已麵對滿目的奉承,生在這帝王之家,連生死都歸於無奈。”雪茗抱住子杜仲,說道:“我們身上都有無數根纏繞的絲線,但我想我們終會有一天會將它們整理清晰,而線的那頭,一切與命運同在的人,都會有著這樣的想法,因此,我們不能停下,直到見到光明為止,因為這世上,還有太多無奈的人像我們一樣,被禁錮的滋味,沒有人比我們更加深痛惡覺,所以,我們不應該讓它纏繞在我們民族的脖頸,不過,我會一直陪你走下去。”
子杜仲揪起她身上的金色輕紗,嗅道:“雪茗姐,你是唯一能讓我感到心安理得的人,真好像是,我光與熱之源。”他沉沉睡去,睫毛很長,閉合時,似一汪潭水失去了月光。
雪茗抱著睡去的子杜仲,走下樓梯,開門時,迎麵而來的是一片閃光燈……
‘砰——砰——砰’雜亂的叫喊聲傳來,觀光塔周圍的綠蔭被一群記者給踩了個一塌糊塗,甚至有爬牆和搭人梯的。
“天曜陛下!您與胡將軍分道揚鑣是真的嗎?”“在您印象中將軍是怎樣一個人?”“您對前線的戰事怎樣看?請照實回答!”還沒等睜開眼,一堆話筒就遞了上來。
雪茗輕咳一聲,忍著倦意強作禮儀微笑,笑著招手對那些孜孜不倦的記者。
“那個,胡將軍一事,我從沒跟他有過一點聯係,所以,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解釋道,這樣一來,記者問的更猛了。
已經不記得了,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了這種帶著麵具的生活?一語即龍言,讓天下為之戰栗,可這終究不是我想要的那種尊重,誰又會知道,在萬眾澎湃如海潮似的幕後,我隻能用淚水一次次催眠著自己?
麵具前麵,我就是那個閃耀耀眼光芒的雪茗,一承一諾,都仿佛真正關係這天下安危,在麵具前,我隻好沉下麵孔,專注於聚光燈下的背誦。
咦,桂花瓣?聞起來好香……雪茗注意到有桂花飄落,那些記者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雪茗張開手,按滅桂花在月下的一抹柔光,順著花瓣飄落的源頭看去,勾曜穿著一件低領黑色皮衣,正站在窗下。
“現在才四月啊?”“哪裏來的桂花?”“若是折紙,可這香氣竟如此真實,驚為天物啊!”
“不經允許,私自闖入他人的宅院,這就是,當代這些傳媒人的禮儀嗎?”勾曜在桂花雨中,帶著一抹邪魅的冷笑走來,無數的閃光燈朝他打亮,他滿含自信的笑意在雪茗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
不過,桂花雨究竟是?雪茗回頭望見了癱軟在房頂的賀蘭嘉黎,頓時明白了。
過了幾分鍾,勾曜從庭院中回來,見雪茗守在子杜仲的床前,便對她說:“你可以安心睡了,記者們已經被我轟走了。”
雪茗站起來,直到掌心碰到他胸口時,才確信抓握的是真實的溫度。
他黑色的短發如寒芒淩厲,月光淡淡的灑在他英俊的容貌上,給他平添了幾分平時少見的柔和。
“太好了,原來你一直沒有變。”她笑著,望著他,二人分離太久的手終於再度緊握,他指尖穿過她柔滑似溪水的烏黑長發,唇在她耳畔低喃道:“我記得我說過,等這些奇怪的事情都結束了之後,我就會抱緊你,現在,什麼也比不上這懷抱重要。”
透過他那層薄薄的衣衫,雪茗真切的感知道他滾燙的熱情,他可是,她唯一光與熱的源泉。
就在這個夜晚的同一時間,使館樓下,首相捧著一束瑪瑙假花站在草叢中,背後就是萬丈星芒的漳河。
珀希亞穿著一身銀色的東方絲綢,石青色的短靴,她收拾完了使館裏的一切行禮,走下樓來,與首相相見。
“詛咒好些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正式住在一起了,那裏是政要的居所,級別很高,裝修也比這裏要好,跟我在一起,你不會有一絲後悔,一點也不會有。”首相將一包紅色的瑪瑙塞入她的懷中,她措手不及之時,看到那些晶亮的瑪瑙顆粒飽滿,在月下閃著火焰般絢麗的透明光澤。
“斯庫裏,我想去漳河邊采一些花朵,用它們來裝點我的嫁衣。”珀希亞提議道,首相點頭默許。
漳河河畔,風吹動河岸邊齊腰的蒹葭,在堤壩下開放著幾朵濕潤的白花,她低頭探采,他就在被風的地方沾染上最純淨的月影。
“珀希亞,你說,畫中與真實的我,到底哪一種更讓你癡醉。”他問道,此時的他,卸去一切包袱,笑容純白嶄新,天真的仿佛連畫裏的醋也會吃來。
“哦,斯庫裏,它跟真實的你相比,是多麼的黯然失色?這份幸福,不用記憶,因為它正湧現,我們富裕著時間,富裕著這份最甜美的快樂,還需要惋惜拿來做什麼呢?”珀希亞抱起一團四葉草,春時,這種花成群的在低窪地區開著。
“第一片祈願、第二片希望、第三片愛,第四片幸福……珀希亞,你是否也希望如此?”首相溫柔笑著,用指尖揪過四葉草的白花,他身後仿佛是漸次亮起的星河,是無垠的輝明。
“也許,會有一日,我們會無悔我們今天的選擇,成為天人所妒的,世間最幸福的戀人,因為我說過,我絕不會讓你後悔。”他微微揚起了嘴角,在最炫目的滿目光火下露出了一抹動人的笑容。
她呆滯於這浩瀚的星空無遮蔽的下方,不禁捂住了吃驚的嘴,你說的,是真的麼?如果一廂情願真可以成全兩相幸福,那麼萬能的太陽神啊,保佑我們一定要永存這一份初心,永遠在一起,我多想,數十年後,也能這樣握住他的手,陪他看這銀鈴般聒噪的人間,與這光怪陸離仿佛幻夢一場的奪魄目光,自始至終,都會是這樣的深邃迷人,更重要的是,啜手可得。
她癡笑著撲入他的胸膛,摩擦時四葉花瓣隨風四散,每一片都閃著月色的柔光,滿溢著幸福這誘人的香甜。
“拉蒙森。”她低聲道,“你是不是還沒有一個自己的名字,自始至終,用的都是你父親的名與母親的姓氏。”珀希亞並不疑問,她知道他,她之前可是對這位出了名的首相做足了功課。
“研究的還挺好,那麼,拉蒙森是什麼意思?”他問,她擦去了眼角幸福的眼淚,癡狂笑時,甜蜜的風鑽入鼻孔,銀芒綴滿紫衫的樹丫像清麗的白雪。
“拉蒙森,太陽神之子民,這個名字怎麼樣?”她說道,她不喜歡小卡斯特那個過於腐朽變質的名字,因為卡斯特是仇恨之神。
“好,就這個吧,我喜歡。”他笑了,笑的那樣開心,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被月光指出了明朗的坦途。
“拉蒙森,我的太陽。”她反握住他的腋窩,在齊腰深的蒹葭叢中在唇邊綻放出熱情的花朵,二人倒在這片銀色的海洋,深深的陶醉著。
銀河散發出朦朧升騰的銀霜,徐徐晚風吹動著蒹葭往河水的方向搖曳,一叢一叢,都似整齊跳動的音符一樣,放眼是純淨的不含雜質的無垠天海,都一致散發出極光似的藍輝。
你也是我的音符嗬,有了你的出現,我那單一無味的樂譜第一次因你而有了不一樣的旋律,我願化作一片羽絨般輕浮的蒲公英,在你這輪太陽最燦爛的照耀下,迷一輩子的路。
我的太陽,請讓我這樣稱呼你,從此,你的名字將隻與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