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以賽:禁忌的愛戀柔軟滿溢,含淚啜飲這過分迷人的香甜 (300)飄金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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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即使無法恩愛,但我依然忘不了你的承諾,那麼,讓我們做一日情侶,幸福一天吧,好嗎?”她強烈要求他,他狠下心來同意,但約定隻有一日,怕的是她與他過密交往,再沾上那詛咒的悲劇。
那是四月的一個日子,珀希亞梳洗的很早,她迫不及待要去赴約,即使她知道這約定隻有一天,而正因為如此,她才不想錯過一分一秒。
街頭,晨曦穿透濃濃的夜霧,平滑葉麵的霜露在房簷上低落,遠方的燈火亮起,煙火也隨之飄起……就是這樣一個和平的日子,竟成為她最後的寄托。
因為首相曾答應她,要與她做一日幸福的人,但揮之不去的詛咒,亦讓他狠心強調疏遠的距離。
馬車車輪開始轉動,滾下潮濕的石板橋,漳河岸頭,在一片蒼茫的晨曦中佇立著的那個身影,在今天確實將屬於她,任何人,都奪不走!
他斜肩靠在碼頭的石橋一壁,粉紅色的眼眸像那剛剛蘇醒的河水般溫柔,金色的黎明像糖霜灑在他銀色的發梢,發散的是一片鍍金的朦朧微光。
他穿著黑色帶銀色肩章的牛皮軍裝,戴一頂刻有銀劍標誌的軟革大帽,一雙黑色的筒靴並腳站時,那戴著棕色羊皮手套的手就閑置的搭在橋欄,倚在風中,真好像是倚在飄金色的紛絮落英的天涯一岸。
他那尖臉朝她淡笑時,她已忘神太久……她緊按淡粉色白絲披風的衣領,一身雪白的綾紗就在風中飄著,好像漂泊無依的蒲公英迷失在天地的一瞬。
首相走過來時,摘下那棕綠色的手套,由纖長的手指所附上的溫暖,讓她感受到了除去弑殺的另外一種體香。
“說好了,誰也不許悲傷,這樣,我們就都是快樂的了。”首相溫柔注視她時,竟像磁石一樣再也移不開了視線,此時眼前的這個人哪裏還是從戎的戰者,分明是造夢的魔術師,這一切,都宛如一場綺麗的夢幻,蒼白的天空因他而冉冉金碧,河流被他注視時也會放慢流逝的高速。
“嗯,好的,你溫暖的笑意,如果永遠定格在今日,那該多好。”珀希亞仰慕之餘,竟是略帶寂寞的遺憾,他又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的手很熱,被他挽手行走在乍醒的黎明街巷中時,她會感到全身放鬆的暖流在心底慢慢升華,隻是,如果這份炙熱能夠永不冷卻,那該會有多好?
她一次次重複著好這個字眼,感覺不論將來還是過去,這份溫柔都好像永不存在,在此刻卻因憐惜而過渡一樣在心中留念。
上午時,邯鄲漳河流域,逐水而居不再是一般生存的選擇,在這裏有由大大小小的店鋪車攤共同組成的都市藝術,河的兩岸,都充滿著自由的歡愉。
“用弓箭打靶啦!五枚銅幣二十支大箭,贏了有獎品相贈呐!”華北的漢子豪邁的吆喝聲響起,一波一波,似如這波浪般永不停歇。
“似乎,我們該去試試。”吃著糖葫蘆的珀希亞指了指街角的小遊戲,首相笑著點了點頭:“你開心就是。”
當然,弓箭是被奸商動過手腳的,像現代街頭那些槍打氣球一樣,槍永遠不可能好使,這樣也就成功降低了贈出禮品的數量。
但這對於從小經受地獄般殘酷訓練的首相而言,拉一支破弓,簡直太簡單不過了,要知道他可是能在奔騰的野馬上搭箭射穿奔跑的野豬的喉嚨的人,這弓箭雖說難拉了點,跟在移動座上打移動靶相比,這就是孩童的玩藝。
首相自信的接過弓箭,抬壁拉起,箭出如一道疾電。
“十環!十環!十環……二十發竟然都是十環!”店主驚呼道,傻愣著望著一臉不屑的首相,他看到的可是無一出十環的二十支相同的重箭!
首相還要接箭,那時,店主擦著汗懇求道:“客觀,在下上有五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個孩子……看在他們的份上,您能不能……”
首相聽後,倒下弓,掐著腰說道:“那麼,把禮物給我看看,不然,結果你不會想知道的。”他掏出一張刑部的名片,店家當即掀開簾子飛快進屋拿出一套嶄新的漁具來,在這些平凡人的眼中,刑部是一個絕對不能惹的地獄機構。
在通向河邊的大壩上,珀希亞疑惑道:“你怎麼有刑部的大證?”首相笑道:“隻要我願意,拿來皇上的玉璽當證件也沒什麼問題,隻是怕那些平民……是會引起騷動的。”
那一刻,珀希亞切實感覺到了,這個高貴的男子在身份上的無奈,擁有通行無阻的特權,衣食無憂的生活水準,卻要承擔一般人無法用心解釋的至毒詛咒。
畢竟已經春天了,戴著皮帽也會感到熱,首相用戴著手套的左手托著軟革黑帽,鄭重其事的握緊她的手,走在她之前,一頭瀑布般的銀發順著肩上平直硬朗的肩章拐彎滑下。
日光已高升到眼睛以上,眨眼時眨不盡炙熱的輝芒,兩個人就這樣拉著手走著路,她握住他摘下手套的右手,摸著上麵生硬幹瘦的骨骼與溝壑縱橫的劍繭。
牽手時,他爽朗如風,微笑的是那麼的自在,仿佛因美好而逐步叩開的大門,讓二人在麵具下得以彼此真誠相見,如果,能將牽手的期限再延長一點,再延長一點……那該多好?
可是,那又怎麼可能?他的詛咒,是那樣的悲傷與孤獨,若是他放蕩不羈,或是不相信命運,就不知會有多少紅顏慘死在他的詛咒下,可他不是。
眼前的這個青年溫婉如水中不失男子的禮數大氣,應該可以這樣說,他優秀的簡直無可挑剔,看著這樣一個人獨自承擔,果然還是於心不忍呢!萬能的太陽神啊,請賜我於光與熱,保佑我照亮那片黑暗的詛咒吧!
珀希亞攥緊了拳頭,她撫摸著胸口的金太陽的項鏈,將另一隻手緩緩按住,默默祈禱。
如果可能,我為何不能改變他的命運?我可是,太陽神的後代。
澤福萬方的神砥,聽得見我的呼喚嗎?那麼,我應該幫助他,因為,天賦是太陽熱度的人民,從不會旁觀他人受苦!
“喂,還不跟上來?”他喊道,那雙手,在不經意間分開了,大概在今天的某個時間,這雙手就要被徹底放開,不,我不甘心!
一個下午,兩個人坐在漳河河邊,望著藍天白雲下綠色的波浪,在黃土上默默的沉思著。
“斯庫裏,那詛咒,到底是什麼樣子?”她開口問,首相頓了頓,說道:“數百年前,天竺曾有一次大的浩劫,沙丘國發生了不為人知的爆炸,卷起的沙塵鋪天蓋地飛過綠洲,將原本繁華的城市掩埋。居民悲慘死去,原本繁華的沙丘國淪為死地,但是,偏偏就有一類人活了下來,他們吸收了那些平民的亡靈,在胸口上出現烙印,每一晚,那個烙印都會隱隱作痛,像被惡魔摧殘一樣。”首相解釋道。
“難道,你也是被亡靈詛咒的人?”珀希亞捂住了嘴,她真的希望這不是真的。
“是的,真不巧,那一年我正好在天竺,遇上了這樣的災難,不過,總歸也是報應吧。”他撇開了視線,那股隱藏在眸底徘徊的哀傷清澈似這漳河的河水。
首相解開扣子,袒露出潔白的胸膛,可就在那左胸,竟多出一個黑色的刺青,抹不去的傷痛,是千百年來骷髏用血刻在仇人胸口的印記。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我眼前的你是那個被詛咒的仇恨之子!你明明,那麼可憐……”她無法遏製淚水的奪眶,湧出滴在白色的裙裾。
首相合上衣服,靜靜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異國女子,他發現了自己無論如何也放不下手的原因,因為她是第一個敢於介入他的生活,並懂得體貼理解他的女子,就算關乾,也隻屬於是口頭上的喜歡而已。
我,是否不該再逃避?如果一個女子連生死都能置之度外,那我何必依然堅守這份逝去三年的舊愛?
落日西垂時,明燈與漆霓在河上照出不滅的波影,像一片蜂蠟在心底湧流的暖泉上融化,湖上劃過烏鶇鳥潦草的掠影,山頂將傍晚的披風徐徐穿上,霧氤籠罩,萬千喧囂終歸於安謐的夜間。
餘暉為搖曳的萋萋芳草鍍上金皮,壓下的夜幕如同貪婪的竊賊偷走時空的溫度,他們在紅日與黑障分明的此岸十指相握,緊緊相擁,歎息這份美好,終麵臨午夜的一點點逼近。
晚間的一家酒館裏,掛滿火紅的燈籠,首相決定以此,作為這場甜蜜約會的終點。
邯鄲人喜食鹹鮮的菜肴,在這裏找到一家有甜點的可絕非易事,好在是貿易流通了後的繁華盛世,食物充分而不緊缺,正也因此,甜點這種富裕食物才出現在富裕了的人們的眼裏。
飯館裏沒什麼生意,寂靜的很,自然上菜也很快,按照華北人的規矩,首相仍是先敬一杯。
幹後,他一飲而盡,畢竟是首相,有的是錢。他放下酒杯,臉稍微紅了些,但珀希亞依然停在那裏,遲遲不肯敬飲。
“怎麼不喝?”他問。
“如果我醉倒在這,怕是說不過去吧?”她伴笑道。
“醉了又何妨,這裏可是我最大!”他說完後又飲下一杯,明顯是上酒勁了。
“正統的開羅人是不飲酒的,我們不是貝都因部落!”她有幾分生氣,首相隻好停止樂子。
他招手,上來甜點,好在廚子是旅居埃及的海龜,哦不,沙龜,所以首相覺得,這會讓她感到貼心的溫暖,這也是,他唯一能回饋她的方式。
白乳酪、半生羊肉餅、黑苦的土耳其咖啡……這些平常人可能會覺得油膩苦澀的非健康飲食,卻能她吃的舒心。
首相在對桌望著腮幫子鼓的像一隻花栗鼠似的她,一絲淡笑浮上麵頰,那不再蒼白,而是,被燈籠與酒香暈染了幸福的紅。
他本想伸手遞過手絹,主要是想借助遞手絹讓她感激的機會伸過手去捏臉,卻又停止了這種衝動的欲望,
因為詛咒。
想到這裏,他默默的微搖著頭,歎出遺憾的鼻息,他知道如果自己與她交往過密的話,無異於是等同殺害她。
“怎麼了?”她抬頭問。
“不,沒什麼,隻是酒喝多了有點暈而已。”他狡辯道,不想過早打斷這份氤氳在愛中的甜蜜,即使都已心知肚明,這份愛意不會再久。
就算注定的分別時刻在一分一秒的逼近,我也不想放棄任何一瞬的幸福,多美的臉色,這讓我感覺你我就仿佛平常人家,歲月靜好。
待她將殘羹風卷殘雲一番撂下盤子之後,他低聲道:“天不早了,我叫衛隊來將你送回使館吧,明天,不要再跟我說話了。”他強製從她身上移開視線,望著窗外牽手的情侶依偎在路燈暖融融的金黃色氣氛中,攜手共望天邊炸響的煙花。
珀希亞愣住了,終於,該來了嗎?
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沒想到等親自確認後,胸口竟是這樣的痛。
她含淚將最後的菜夾入口中,首相提醒道:“別哭啊,眼淚可不好吃啊!”
他剛想掏出手絹,可一想起那些血腥,便立即狠下心來抓起帽子和手套,離開座位,掏錢將幣子扔在盤裏,道:“我該走了,找下的零錢應該還富裕點,想吃點什麼,自己去買吧。”言外之意,是為自己的離開找個理由,並想用美食塞住她空虛的內心。
他推開玻璃門,服務員向他鞠躬,他低聲道:“打擾了,不要管裏麵的小姐,多謝。”
就在此時,他感受到了腰上被捆綁的炙熱,回頭一看,她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說道:“就不能,再多一日幸福嗎?我會幫你解開詛咒,幫你整理文案,想辦法,因為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是人們常說!”
“我……會害了你的……從來沒有這種……罷了,你是舍不得我嗎?”他轉身問道,她猛的點頭,那時,他感動的已然無法自治,回身擁抱,緊緊將她擁入懷中,顫抖的手捋過發絲,雙唇的彈性柔軟交疊。
不知炙熱了多久,店老板拍著手走了出來,兩名服務員拉出一張畫板,店主人笑道:“呦嗬,你們是情侶嗎?穿軍裝的小子!恭喜你們成為本店第一百名顧客!作為獎勵,請你們再擁抱一下好嗎?我想為你們畫一張像,喔,你們可是我見過的最幸福的情侶了!”店老板指了指畫板,伸出大拇指鼓勵道。
“我們……”首相明顯有幾分猶豫,珀希亞笑著摟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腋下,說道:“嘻……我們當然是!”
“好了,不要動,再緊一點!誒誒,對,就這樣!別動了!”畫家店主富含熱情的指揮到,兩個人靠的越來越緊。
……二人那樣幸福的站在那裏,好像將一切都釋懷一樣,使這一切都這樣美好順利。
鼓搗了一會後,滿臉顏料的店主笑嗬嗬的端起畫,在燈光下抖開。
“嘿,我為你們畫的,小夥子,用什麼辦法回報我啊?”店主笑道,首相托著帽子,說道:“當然,我正想問下收費問題。”
店主拍了下他的肩,幫他將翹起的肩章撫平,說道:“答應我照顧好這位美麗的姑娘,不可離她而去,並把這副畫裝飾在床頭或者窗簾,或隨便什麼隻要你能睜眼看見的地方都可以!記住它,你就記住了你自己,不要背叛這份美好,更不要忘了它曾屬於一個真摯熱情的男人!”
畫中的首相,右手掐腰,左手撐著一杆權杖,穿著黑亮整潔,一臉英俊嚴肅的微笑,珀希亞也笑著依偎在他的身邊,二人那一刻好像真如終生的眷侶般互相扶持。
街區在河邊,有一排燈光自始至終徹夜的亮著,長椅上,借助燈光來細細欣賞畫作的珀希亞伏在首相的肩頭,並在他溫熱的麵頰上落下一吻。
那一刻,他那長長的睫毛在黑暗裏閃著,泛起銀光的線條清晰似初生的蝴蝶閃動著脆弱的翅膀,幸福的微笑掛在嘴邊,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那日夜裏,當首相準備沐浴的時候,竟驚訝的發現,原先左胸那漆黑的刺青,竟變淡了不少,夜裏,也沒有傳來一點刺痛,像抱著幸福的甜夢墜入羽絨的撫慰。
他覺得,也許,真的有一天,他也能像常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