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座以賽:禁忌的愛戀柔軟滿溢,含淚啜飲這過分迷人的香甜  (298)行翼罪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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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一個飛賊飛快推倒珀希亞,搶走了她頭上的頭飾,向樹林方向去了,珀希亞一下倒在了首相的懷中,她的小臉頓時升起一陣紅暈。
    哦,親愛的,讓我就這樣醉死在你溫柔的懷抱中吧!珀希亞滿目憧憬的望著首相,首相問她:“那賊偷走了你什麼東西,怎使他這樣慌張?”
    珀希亞摸了摸腦袋上,慌張回答道:“珊瑚珠,珊瑚珠不見了!紅海最大的藍色珊瑚珠!錫萊金送給我的!”
    首相一把扔下珀希亞,從權杖中掏出劍來,道:“我去追那飛賊,你迅速回使館休息,天色不早!”
    瞬間,他眸又冷靜成冰,執劍的身影消失在都市萬丈斑斕間,被紅塵所淹沒了。
    就連一絲殷勤的溫柔都沒有嗎?難不成他是太監……哦不,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是關乾那個女鬼的怨靈!一定是!
    夜裏,珀希亞調來了胡徹下轄的數十名皇城近衛軍,這些皮甲武裝的衛士順她帶的路一並鑽入叢林,頓時林中本漆黑一片的環境突然亮的如同白晝。
    “斯庫裏!你在哪裏?我不要那珠子了!我隻要你!”珀希亞對著寂靜的紫衫林大喊著,希望他能夠聽到。
    “看到了嗎!在那裏!”眾人發現了那個身影,一齊衝了上去,在他們看到鮮血橫肆的時候,都愣住了。
    唯一活下來的首相,淩亂的銀發的末端染上了邪惡的紫,凝重的雙眸用不屑的目光掃視著地麵,遍地是被斬斷的殘骸,他執劍而立時,一身風衣竟沒有一絲血跡,淨的那樣無情,那樣純黑。
    看到那些屍體時,珀希亞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隻捂嘴時,血腥的濃鬱令人作嘔。
    屍體中,未被命中要害的其中一名飛賊,首相認得,那是剛剛作惡的元凶,他睜大了瞳孔,說話時嘴角流出流水般的血液。
    “咳咳,我會和我的兄弟們在黃泉之下永遠詛咒你的!你們這些狗官,統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會!小卡斯特·斯庫裏,在無盡的悔恨與噩夢之中煎熬吧……”說完忍不住咳嗽起來,血已止不住,分分鍾就要流光。
    “詛咒嗎?”首相抽開劍來,在斑駁的月光中舉起,袖管上卷時,白皙的手臂對準胸膛哢嚓就是一刀,劃下,閃耀斑駁的死亡逆光,一片耀眼的銀色在血液裏浸染,消融,大概是因為手抖,隻是刺中了心髒一側。
    “你這瘋子……勝利……想都別想,大夏,大夏才沒有你這樣的人……”賊人吐出這樣幾個字眼,身體在血水裏抽搐。
    “我這由罪人之血,聖人之願所組成的軀體,從生的那一天起,命運就一直被人詛咒到現在!至於這點詛咒,我哪裏會在乎?簡直不痛不癢!”語畢,一劍刺中喉嚨,飛賊斃命,一切都仿佛發生在瞬間。
    “首相先生!”眾將士從林中跳出,上前攙扶,被首相喊停,兵眾散開列陣掩護首相的安全時,珀希亞正站在他的麵前。
    她驚訝的發現,此時首相的身上,一絲血液也沒有,殺人,哪裏有不沾血的,可他身上,這種幹淨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圍著白色的圍巾,一件黑色的風衣散開了口子,發尾的紫色正在慢慢變淺,瞳孔中那抹血色也已消失,重新變成了往日的粉紅色。
    “你,都看見了?”他的語氣依然堅定,像一位鐵血將軍在苦心經營出征的開麵。
    “嗯,都看見了,斯庫裏,沒關係的,流血了嗎?我幫你擦就好。”珀希亞剛想掏手絹,就看到首相用自己的手絹擦幹淨那把長劍。
    “都看見了?那麼……忘了你所看見的,當這隻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噩夢,然後,回到你的生活環境當中去!”他攥起手絹,道:“沒辦法的事,這世界已經快要崩潰了,以鮮血來震撼是最好的方式,嘖,在任何環境中都是,我會想辦法把你送出邯鄲,之後,無論你去找那個大使,或是死去,都與我毫無關係。”首相說話時,眸中往往有不經意的淡淡哀傷被血水淹沒,她注意了很多次。
    “那,那你呢?”珀希亞駁問道,好像想要挽留什麼,可是這份願望又實在太過脆弱。
    “殺下去,直至這一切都消失於無形,等到所有事情都結束的時候,我會拿我的生命來向怨靈贖罪,這個國家已經積累了太多的鮮血,但遠遠沒有達到我的預期。”首相再度掃視下周遭的死屍,在泥地上轉身,被一群士兵擁護著走出血與泥的地方。
    “到底,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選擇?到底為什麼要走上這條道路?”她詰問道,首相默默站在那裏,形同雕塑,他被問住了。
    許久後,他才開口。
    “你知道惡即斬麼?”他問,語氣那樣幹冷,眸低,晶瑩在月下。
    “我知道,但所有人對生命以及罪惡的定義都會有所不同,換句話而言,有人就必定有罪的存在。”她回答道,希望這樣能緩解下他過度緊張的神經,那因殺人而又染的與生俱來的眸中血色。
    首相輕歎一聲,說道:“如果罪人有能力,也可以來殺了我,反之,我必然冷若堅冰。”
    “那麼,難道無論恩仇,隻論善惡兩法嗎?難道即使是曾經有恩之人……”珀希亞攥緊了拳頭,問道。
    首相纖長的手指輕按劍柄,低聲說時,氣場中爆發出擦肩而過的血腥,在她聽來是那樣的心驚膽戰。
    “是惡,即斬。”眸中是與生俱來的一抹血色,那樣沉默,卻又那樣鮮豔,讓人聞的窒息,仿佛罌粟那冶豔色的誘惑。
    她失神的愣在原地,望著他消失在夜色下,跟一群精戎長矛的鐵甲近衛一並。
    她無法接受,眼前那個曾溫柔捏起牡丹花的英俊青年的本色竟是這樣的殘忍,她有幾分退卻,或許,離他遠去也許真的是最好的方式,可他的明天,又會屬於誰?
    生在這樣動蕩不安的時代,活在一片仇恨的汪洋大海,注定會成為戰火的陪葬,麵對永劫的命運隻能選擇戰罷,死亦罷。
    戰即傷即亡,任誰都逃脫不了廝殺的命運,他在殺人了,他今後又要殺多少人呢?如果堅強,意味著用毀掉他人幸福的方式來剝削,那麼遵從善惡兩法,在隨風四散的宿命裏就已如柳絮般蒼白無力。
    再一日,晨,邯鄲城的又一個藍天白雲下的和煦春日,珀希亞悄悄溜到首相的辦公室,這是她第一次未經允許進來的,在沒有他的時候,也許這裏會藏著他的秘密。
    櫃上是一列看不懂的書,都封著紫色的書皮,紫色在這裏代表一品,看來那些乃是伊尹與孫正碑等大員相贈。
    書很新,他從未看過,而在其他地方,皆一塵不染,看來,首相也是蠻愛幹淨的。
    陽光灑來,將桌上一黃金盒子照的那樣閃亮,她打開來看,竟是一張畫像,畫中的女子像極了登基那年的關雪茗,隻是,眼睛發紫,皮膚蒼白像是久生大病一樣。
    ——關乾,天曜元年三月二十二日畫,她看到落款,知道這是建國日後第二天時的紀念畫像。
    畫中的女子不說多麼華麗,但也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氣息,優雅清新,是古典的味道,原來,首相喜歡這樣的女子。
    這就是,讓首相曾動心的那個女子,那時的他,在畫像的一側笑的那樣和睦,誰知三年後竟是性情大變的這樣一個人。
    “你在我房間裏做什麼?”不知何時,首相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他剛剛沐浴完畢,身上沾著水珠。
    “沒,沒做什麼!那個……”她推脫著,首相一把搶過畫像,看後說道:“你知道她叫關乾?”
    珀希亞歎道:“她是皇上的妹妹,我剛知道。”她頓了頓,望著首相光滑的脊背,咽了口唾沫後說道:“她是去旅行了還是怎麼?你為何不去找她?”
    首相轉身,憤怒道:“你以為我不想?可她死了!三年前,我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竟會被夢魘所噬!”
    珀希亞垂下臉來,說道:“哦,那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點,那麼,她好端端的怎麼會遇上夢魘?”
    首相沉下臉來,坐在沙發上,說道:“我的詛咒。”珀希亞驚問道:“詛咒?”首相解釋道:“我的父親是仇恨的神卡斯特,母親是宙斯的文藝部長,喜悅之神卡亞卡忒斯,一個是冥王的書記官,一個在天界播撒喜悅之音,再後來,我出生那時,被冥王下了詛咒,即相愛的人的靈魂會在下一年的同日走向冥河,所以,我無法挽留她,更無法挽留你,所以,不想從世界上消失,就迅速離開我,懂麼?”首相捏起她的下巴,警語道。
    相戀之咒,來日之讖,這對於將感情視為生命之水的男人,無異於等同生命中最殘酷的強取豪奪,他有兩翼不同的翅膀,一翼罪惡,一翼聖潔,仍有一半天上聖人的血統,這使他蒙上了永生永劫的悲慘宿命。
    如同天秤上兩個永遠不可能擺正卻對等的砝碼,傾斜了他善惡兩法的分辨,自此,他墮入九百年的血腥,為父浴血疆場,自持永生神力而囂張馳騁。
    幽冥之父幽燁的死,臨終前最後的托付,在他心中植下了名為感情的火種,那時,他感覺到,這世界並沒有惡心到必須要毀滅,善意與惡咒交織在心底燃燒,終於催開土壤的新芽,蘇生成為新夏王朝的功臣宿將,他本以為贖罪足以,卻怎曾想最終卻因無知而害死了關乾。
    珀希亞最終還是被他拒之門外,但她,從那一刻發覺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一顰一笑都自相矛盾的神秘男子,因他時刻散發出迷惑的甜香而萬劫不複,感覺也是一曲磅礴而恢弘的人生樂章。
    “斯庫裏,我相信,仇恨與喜悅的心,終有一日會坐結在這場浩劫的終焉,而你,將披聖人之羽,執光輝之劍,為這場延續了數十年的噩夢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那時,我必將成為你的力量,來填補你受傷的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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