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盧清宵:不歸的永劫撕開時間的縫隙,青鳥的血羽奏響挽歌的旋律  (269)相關愛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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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邯鄲與庫倫人正式開戰之後,首相一邊讓鄧蘭欽不斷給丁奉和發報說明支援受阻,一麵繼續撤離自己在北方的軍政單位,邯鄲城,因這一假惺惺的命令,幾乎要被掏空了。
    鄧蘭欽辦公室,一個有月的夜晚,月光像雪花般灑滿整座城市的天台,照的玻璃仿佛塗滿了澱粉的冰糖。
    “邯鄲,邯鄲收到指令請回答……”鄧蘭欽的手指一刻不停的按在解碼器上。
    “……庫倫人第五次潰退,據我所知他們還沒有用盡全力,貴邦的支援到底有沒有譜,到底還要我們等上多久?”丁奉和披著雨衣站在城樓上,耳機裏不斷傳來滴答的落雨聲。
    鄧蘭欽猶豫了片刻,但聽海桐木門吱嘎一聲開了,他拉開耳機,將轉椅轉向身後,東穀鶯煖端著托盤走來,銀色的高跟鞋清脆的砸在瓷磚地板上。
    他的臉上,稍露疲憊的神色,在她眼中看的是那樣親切,她將茶杯從托盤上拿下時,被束起的黑色長發猶如仲夏夜幻美的夜空灑落在那散發著珍珠般細膩光澤的麵頰的背後,被清晰的月光打量成了青黛色,一雙銀色的清眸仿佛蘸著銀月的輝明,在她皎潔端莊的麵頰上始終覆蓋著正容亢色的霜寒。
    她著一襲蓮瓣綾緞黑羽紫紗纖衣,發絲上綴了幾枚水滴形的白水晶發墜,好似一隻在沾露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散發著靈動誘人的魅力。
    “用茶。”她從櫻桃小口中憋出這樣的兩個字,將托盤按在胸口鞠躬行禮。
    “好的……”鄧蘭欽將茶放到一邊,凝視著東穀鶯煖纖弱的身體,“紫紗霓裳真的很適合你。”他溫婉的聲音似水一樣流入她的肺腑。
    她那含了稀薄月光的銀瞳中,仿佛一切都如青煙般飄渺虛無,唯獨,對鄧蘭欽和巴赤鳶不是,這點,鄧蘭欽感受的到,或許這一切也可能隻是一廂情願,但感情又有多少是由一廂情願釀出的兩相愛慕呢?
    鄧蘭欽站起來,端著茶杯,向東穀鶯煖笑了笑,“前不久巴赤鳶剛從鶴國回來,你難道不想見見他嗎?”東穀鶯煖看到,他那一身無垢的絲袍像花蕊中的仙子,淡淡的晚風間,依稀傳來白玉長笛的鳴動,緊跟傳遞來的還有甘甜的四季海棠的香風。
    在清澈的月輝下,他身著的袍衣如蟬翼般輕展,綽約的風姿佇立於這閃耀動情的瞬間,絳紫的冠纓在熠熠中飛旋著難以隱藏的靈氣,神情中帶著一絲天生孤冷的華貴與年輕不羈下的茫然,讓她不禁看忘了神。
    其實,這也就是,為什麼援軍遲遲不到的主要原因,在他們忘神凝視的同時,邯鄲的苦逼們在寒冷的凍雨裏瑟瑟發抖,等到心碎也不見援軍援糧的影子。
    首府大廳中,樂師在海棠花下撥動漢白玉製作的鈴鐺,歌妓們遍襲紅錦,凝脂玉膚在花月的光暈交錯下起歌作舞,從北方撤回的前線軍官們沐浴後穿著浴袍歪倒在蓬鬆柔軟的沙發上休酣,粉與白兩種色彩騰飛在漢白玉浮雕的牆上,與花香一同流露出古典的氣息。
    這些軍官大多疲勞至極,以至於顧不得形象就和衣入眠,選不得地方,隨便一個沙發,他們不介意。
    音樂輕盈靡麗,沒有人說話,在濕氣裏氤氳升騰起素昧平生的沉默,他們都是巴赤鳶用船從渤海送回來的。
    巴赤鳶放下船上的活,搖搖晃晃的走進首府,被東穀鶯煖一下摟住,溫熱的懷抱替代了天海之間的濕寒。
    “鶯煖,沒事的,哥哥在,哥哥在這。”巴赤鳶先是一愣,麵容上保持著生硬的酸澀,心裏已經暖了不少。
    他用皮手套捏了捏她的臉頰,一絲欣慰的籍笑掛在了心頭,一眨一眨的眼睛中泛著血絲,是疲憊的痕跡。
    親情雖不似華麗的珠寶斑斕璀璨,卻猶如夜晚柔和的燭火,溫暖了苦旅疲人的心田。
    “這些日子過的還好嗎?”巴赤鳶問道。
    “哥,其實……”東穀鶯煖瞥見剛剛從辦公室裏出來的鄧蘭欽,眼珠一轉,快聲說道:“啊,這個,如你所見,我們打算成親。”
    巴赤鳶渾身一顫,像突然被過了一道電流,什麼情況,好不容易跟失散多年的妹妹相認,這才他媽的幾個月就跟著自己的上司跑了。
    ‘你個舅子!’巴赤鳶摟住東穀鶯煖的時候在心底暗暗咆哮道,但那畢竟是自己的上司。
    鄧蘭欽脖子後麵突然開始發涼,不斷冒汗,他感覺到了不隻一道目光在看著自己。
    ‘表白也得分場合啊,這下徹底暴露在一大群單身狗的眾目睽睽之下了啊喂!’鄧蘭欽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下屬,但重色輕友好像一直都是天經地義的。
    金陵,皇宮前街,最繁華的廣場上,朱彥從皇宮裏剛剛走出來身著褐色的及膝風衣,周圍跟上不少套近乎的官員。
    在街角,伊芙利特穿著一件男士禮裝,鍋沿格子帽緊緊地壓著帽下單顆湛藍色的眼眸。
    朱彥剛將煙按滅,正想扔掉,手中的煙蒂冒著餘煙,而在路燈下,她神情落寞的站在那裏。
    “阿彥,到底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你說啊。”伊芙利特扶著路燈,抬首凝視著中等身材的他,她想要將他看的端詳,就不得不努力的讓青筋從喉嚨處凸起,白皙的肌膚下青色的喉管湧出一潮接一潮的親昵,卻在歎息時又化為無法言喻的慚愧,隻有慚愧。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讓我與你一同承擔?”伊芙利特垂下手,大義凜然似的擋在了朱彥的麵前。
    “女孩子家怎得這樣說話?”朱彥皺了皺眉頭,一絲失望與逃避滑出唇角,“你承擔不了。”生冷,不含感情,好像略帶嘲諷,伊芙利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否認了。
    “可你答應過我,我還記得,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離別!”伊芙利特發顫的舌尖不斷向下按壓著牙床,嘴唇緊閉,身體微顫,朱彥愣住在了原地,在幾秒尷尬的空隙後,伊芙利特邁動了步子。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出手,死木頭,不要否認什麼,對待我你隻需要用肯定。’伊芙利特快步走到朱彥的身邊,將他死死的摟住,不在乎他詫異的表情,不在乎劇烈心跳的聲聲悸動,亦不會在乎眼睛與牙床上敏感神經的刺痛,隻是想告訴他自己究竟有多麼愛他。
    “那個,上次的蛋糕還合你胃口麼?”伊芙利特伏在他的肩頭輕聲耳語道,“離別是最後一次,但蛋糕永遠都有。”伊芙利特心中暗笑道:‘男人的胃有幾個是爭氣的。’她在指尖轉了轉蛋糕店的鑰匙,故意用這個來刺激他。
    朱彥這隻吃貨再一次在美食的誘惑下繳械了,他喝散那些套近乎的政治閑人,在噴泉的台階上坐下,品嚐起了愛人烘焙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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