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座)鄧蘭欽:永遠的忠誠印刻於女皇之冠冕,攜勝利之名生輝熠熠 (246)幸福的份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07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市場盡頭,大路在眼前豁然開朗,一個斜坡,通向與剛剛相鄰的另一個港口石台,狂熱於繁華的人流向西山走去,而停留在錦江南岸的科爾雅,靜靜凝望著坡下港口那端向東流逝的波浪。
皎潔的白光翻滾著映在明晃晃的山麓,若有若無的仙氣從江海中泛出流淌的餘暉,流水是一望無垠沉凝的深紫色,融合了赤色的木棉花那絢爛的遍山殷紅。
午夜的鍾聲從燈塔上奏響,黑袍角帽的神托彈撥詩琴,錘敲編鍾,柔情仙音的風笛音符圍繞著凝聚閃耀夜露的塔上有金色的燈光照亮了塵埃的歸隱,垂在海麵,並將木棉花照成了高貴的酒紅色,那嬌嫩欲滴的高貴光澤,蔓延至遙遠的深邃海岸。
軍艦在黑暗的海平麵上遮蔽了垂下的月光,科爾雅驚訝的發現船上明亮的蠟燭掩蓋了如夢似幻的晶瑩,她快步衝下坡路,衝到大堤上向遠處看不到的他揮手,得以啜飲這無暇的淚滴之中的情誼,仿佛銀月投映於霜雪般的湖泊,點點星辰幻似精致的冰晶細珠。
科爾雅麵頰上溢出一絲欣喜的笑容,數日來蒙蔽孤獨、悲傷的陰冷被幾乎透明的燈光照的無影無蹤,她一邊呢喃一邊用目光注視著波浪的軌跡,好在巴赤鳶停港時第一個衝上去,不在乎人群的擁擠,隻是為了向他證明,自己到底是有多麼愛他。
‘阿鳶,你終於要再次回來了嗎?第十六次,放下一切疲憊,敞開懷抱投入我的心靈吧!我會把它,那些在黑暗之中拖著沉重腳步的東西趕走,那些千百年沉積在怒海的噩夢,名為懷疑、自私或背叛。’
‘我會把譏笑從他人的難堪上趕走,會把冷漠從你那哭泣的心靈上趕走,驅逐苦難,讓黑暗消跡在泡影的沉浮,讓月光給夜間帶來蘇生,那些啼哭的聲音聚集在嬰孩的雙唇,閑言與碎語隱匿棲息在樹洞,等待紛至迭來的下一次火海深仇。’
‘我會把怯懦與屈服,從軟弱的意誌上趕走,會將心悸從乍醒的夢魘中趕走,讓那些奪不去你我心之間親密聯係的人和我們的擁抱就此遠離,讓幸福來祝願我們終究逃離苦難擁抱黎明的決心。’
科爾雅低聲自言自語,漫不經心的走在堤岸的路上,在離碼頭不遠的地方,她伸手呐喊道:“阿鳶,看到了嗎?我在這裏等你啊!”
她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她果斷脫下鞋子跳下海,遊著去迎接他。
而在軍艦上,此時,巴赤鳶正穿著黑披風白呢子束體製服,他如夜般漆黑的短發幹淨利落,兩側堅實的臂膀與對稱的兩肩套著金色的肩章,他凝視著一波一波隆起又下降的海平麵,背著手站在瞭望塔上,戴著小羊皮手套的手裏攥著一把P字形黑白紋指揮權劍。
穿著同樣製服肩帶銀章的鐵鐸,鐵副官,戴著白手套走到他麵前行效忠禮,巴赤鳶將劍柄靠在太陽穴輕輕一點,鐵鐸將移動通訊台交給他:“和赤陵的聯係已經暢通,將軍,您可以和軍座通話了。”
“赤陵指揮塔,呼叫赤陵指揮塔,這裏是赤鳶瞭望塔,風象西南,我們計劃停靠第六港口!在海濱就地洗漱,明天我會給你遞交航海日記,記得給我留一杯雅典蜂蜜酒或者開羅無花果汁,我的士兵需要新鮮水果,煩勞您通知並指導工作,謝謝!”巴赤鳶站等鄧蘭欽發來的指示。
鄧蘭欽穿著一件白色羊皮棉襖,絲綢肩帶和腰帶,一身銀色絲綢的長裙,他站在檀木窗欞前打開了淺綠色的琉璃玻璃,靜靜的點起一根棕色的煙卷,望著煙霧圍繞著綠翡翠的屋簷騰升,他吐出煙霧後將煙夾在手中伸出窗外,用肘子支撐身體伏在窗框上,用另一隻手執起通訊器,待巴赤鳶將話講清楚之後皺了皺臉,用冷靜和告誡的語氣說道:“阿鳶,我想有些事情需要通知你一下,這並非我的意思,首相命令你調轉船頭,駛往紅鶴島,在碼頭我們已經幫你辦好了一切事情,你到那裏進行補給,然後返航,這是很緊急的事情,建議你不要在六港停留,執行,天曜神聖!”
鄧蘭欽沒等巴赤鳶解釋,果斷按了結束通話,將通訊器塞回大衣口袋裏,在窗前抽完了這支煙,便徑直去了首相府,他對摩羯座的巴赤鳶很放心,因為他知道他是肯定會遵循上級的命令的。
首相的臥室,左邊窗前放著一巨大的盆栽,長條的雙劍金梟旗就掛在牆壁上,鍍銀的牆皮漆著天竺葵與牡丹等等的花卉。
他本人上身著藍黑色的呢子束身製服,衣服的袖口領角等部位皆用金色的絲線封邊,領口翻出貂絨絲綢內衣的絨毛,垂著一條棕色百褶綢緞餐巾,雙三角領扣上各掛一把十字形黃金吊墜,扣起來的三排藍色紐扣紮在紅色的斜皮帶上,腰間別著黃金劍鞘的短匕和兩塊用金色的絲線打成蝴蝶結穿過的紅色瑪瑙石。
燕尾似的上身外衣衣角用一根黑色的皮帶固定住,一條棕色呢子長褲紮進黑色的牛皮筒靴之中,那靴子裏也別著一把匕首,他抬起腳將腿抬到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木質的桌子上反光的漆皮整個將木料蓋住,圓弧狀的將他保護在窗下的一小片地界上,桌子對麵的門口左側,則是樺木製成的衣櫥和散發出檀香的床板,一床羊皮褥子和羊皮封金蠶絲棉被,床板上雕刻著天竺葵花盛開的紋理,衣櫥上噴塗了一朵大型粉紅色的牡丹,櫥櫃頂端和桌子角各放著一台羊油蠟燭,蠟燭固定在銀器中。
鄧蘭欽將槐木製成的門板輕輕叩響了三下,首相說出允許後他輕聲踏進,環顧了下牆壁右側用銅環掛著的水牛皮雨衣外套,隨即靠住腳,行效忠禮後摘下帽子,拉出一把黃金骨架牛皮軟墊的椅子坐下,開口道:“您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不讓赤鳶號及其水手停在第六港口?”
首相飲了一口葡萄酒,答道:“因為紅鶴島需要士兵來維護治安,目前我們無權調用廣陵空軍,況且空軍也無法在多山地區降落或者讓士兵完成跳傘,所以,我們隻能依靠水軍來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
鄧蘭欽反駁道:“水手的精力隻夠維持半個月多,而他們已經航行了超過三個星期!在這樣下去他們會垮掉的!您也知道我們的水軍,但凡任何一點損失,其後果對人民而言都是致命的傷痛!”
首相用指甲蓋敲著桌子,點起一根煙,探著脖子晃著腦袋說道:“那都是陸地居民的理論,大夏的水軍時刻都在準備戰鬥!”
張舉金擦了下汗,吸了一口煙味的空氣,歎道:“可食物該怎麼辦?沒有食物饑餓蔓延開來,想必造成的人員流失和宣傳誤導,遠比我們所消耗的資源更加無法承受!而且現在並非饑荒季節!”
首相狠的一拍桌子,止住了鄧蘭欽的辯解,他大聲說道:“他們帶著夠啃三個月的風幹牛肉!以及幾百斤北方土豆!”
鄧蘭欽無奈,扣上帽子鞠躬後,轉身離開了首府,另一邊,巴赤鳶接到命令,他命令舵手迅速掉頭往東,從江入海,目標紅鶴島。
巴赤鳶站在甲板上,倚著欄杆喝酒,鐵鐸走過來幫他滿上,自己也整理衣服然後坐下,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將軍,我能理解你此時複雜的心緒,眼睜睜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家鄉突然愈來愈遠,這恐怕是,水軍的一種悲哀吧?每次您出海時,都抱有著怎樣的情緒呢?”
巴赤鳶用淡漠的語氣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抬頭望向遼闊的藍天,隨即話語一沉,道:“我早年曾發誓死亦戰死沙場,這也算是,對我年輕時口出妄言的一種成全吧?嚐試下用陸地居民的理論來安慰自己吧,我們還是農民的時候不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為高額工資付出一切嗎?哪怕是生命。”他輕輕閉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鐵鐸苦笑道,肌肉從兩腮收縮了,露出一行白板牙來,他轉頭道:“那時候總想成就一番偉業,然後收獲金錢和女人,現在卻才發現,我們有的是錢,卻沒時間用來陪伴家人。”說著,巴赤鳶和他對視一笑,巴赤鳶臉上的皺紋向兩邊散去,像船頭劈開浪花似的,晴朗的日光照的他臉上泛出了油光。
大副淩津振在這時跑來了,他敬禮,巴赤鳶和鐵鐸起身回禮,淩津振道:“報告將軍,報告總督,西南方向飄來了不明物體,白色,隱約能看出皮膚,好像是個人在遊泳……”
巴赤鳶和鐵鐸趕忙跑上甲板,在上樓梯的時候,巴赤鳶一邊扶著扶手一邊思考:“這馬上就要進鹹水了,哪會有人傻到連水域都分不清就下水?過一會被後麵的浪衝到海裏怎麼辦?”上麵的水手喊道:“將軍,那是個人!”巴赤鳶一下跳上甲板,扶著欄杆向西邊望去,看到科爾雅正奮力的劃水,一邊在水裏向他招手,科爾雅戴著避水符,所以不會在水中傾覆。
巴赤鳶捏了捏下巴,念道:‘避水符一遇到鹽就會失效啊,這馬上進鹹水區了,該死的,傻丫頭,真不怕死麼?’他指揮水手拿來幾千米長的纜繩,一邊脫下上衣和靴子,一邊讓他們將纜繩係在自己的腰上,然後一躍躍入水中,劃著水去救科爾雅,當然,他身上本身就帶有水係的魔法,是根本不會嗆到水的,拿到纜繩自然也不是為了自己。
科爾雅隨後被救上了船……
“咳咳——”科爾雅在吐出一堆鹹澀的水之後坐了起來,一旁的水手正在端著飯碗,一見她醒來趕忙上前驅寒溫暖。
“妹子你餓了吧?吃鹹魚不?”一個糙漢紅著臉走過來將碗中的鹹魚夾到她嘴邊,科爾雅聞了聞正想咬,旁邊另一個稍微瘦而壯實點的一腳踹中,旁人將糙漢拉回去一頓臭揍,鹹魚掉到地上,被壯漢撿起彈到了水裏,壯漢鞠躬道:“美麗的姑娘怎麼能吃鹹魚呢?看我還留著的最後一塊果脯,我都舍不得吃哦!”
科爾雅披散著頭發,坐在甲板上不知所措,表麵冷靜,心裏早已亂作一團,她心裏此時正哭天喊地:‘這,這是哪裏啊?’
水手們爭先恐後的擠到甲板上來欣賞她,不時有喧囂的聲音和跳腳罵人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讓開,老子快一個月沒見過娘們長啥樣了!”“你奶奶的知不知道排隊!”“你說啥?活膩了是不是?”粗糙的聲音此起彼伏,滋擾著她迷茫的感知:‘這他媽到底是哪啊?’
“船長到!”隨著一個清晰的音傳入喧鬧的人群,水手們畢恭畢敬的站在兩翼,皮靴‘啪’一聲打在甲板上,清脆整齊有力。
巴赤鳶向諸位水手敬禮,接受回禮後穿過人群,站在科爾雅的麵前,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
海波湛藍,群山褪去,魚群在水藍色的世界中跳躍追逐,一行海鷗組成渺遠悠揚的疊影,喧囂回蕩在藍色環圍的船上,好像夢想也無邊無際。
科爾雅和巴赤鳶在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坐在船頭開始敘述她的每一種意圖。
“……再然後,我脫下鞋子,戴上避水符下水,本以為自己能夠很快追上你,可誰知,你們的舵手誒,真是該得一枚奮進勳章了!”科爾雅揪著裙子,晃著赤著的腳丫,輕鬆的調侃道。
“所以,你在冰冷的水中泡了大半夜,到了早晨我們的水手巡視船尾時,才萬幸的發現了你。他們竟敢撇下我的女人於不顧,還差點害她送命,勳章就別想了,我扣他們半個月工資為你報仇!怎麼樣?”巴赤鳶湊過來用食指和中指彎成鉤捏她的臉蛋,一邊捏一邊笑著親昵道:“現在每分每秒都是恩賜!”他拍拍她富有彈性的白皙麵頰,溫柔的笑意浮現在戀人彼此的雙唇上,貼在一起,共同喘息這份甜膩的情感。
鐵鐸端來一盤奶酪拌土豆泥,巴赤鳶遞給科爾雅,他點點頭,笑道:“這是給船上傷員準備的特例餐點,你在水裏泡了這麼久,也需要補充一點熱能,把它吃了吧!”
所謂特例餐點,大概是給打仗碰掉牙的人吃的吧?聽著還挺高級,其實呢,土豆蒸成了漿糊,再撒上一堆奶水,這簡直是瞧不起別人的牙齒啊!
巴赤鳶看著科爾雅一邊吞咽一邊酸澀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在說:‘敢不敢再稀一點好讓我帶回去糊牆紙啊!’
科爾雅一口喝光之後,歎道:“你們船上的人吃這東西,牙齒不會老化掉嗎?”巴赤鳶笑道:“你真這麼想,鐵鐸,給她拿最硬的來!”
於是乎風幹牛肉棒槌被端了上來,巴赤鳶接過往科爾雅嘴裏一塞,然後聽到一聲慘叫,他探過頭,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是咬舌頭了嗎?”科爾雅捂著嘴道:“硬到牙縫裏了,你這牛肉是不是創世紀就醃上了啊?還有,打死買鹽的啦!鹹死算了!”
科爾雅放下牛肉幹,歎道:“我算看明白了,感情你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枯燥的世界,船上的炊事班在做什麼?帶我去見她!”
炊事部,帶著白色高帽的廚師,向將軍行禮,鐵鐸伸出請的手勢:“夫人,您請隨意參觀。”
科爾雅上下打量著廚師,許久才詫異的問了一句:“男的?”巴赤鳶歎道:“當然是男的,不久之前船上曾發生過女性廚師被性侵的事情,然後首相怒了,所以將廚師和醫生全換成男性咯!”巴赤鳶說的很隨意,科爾雅算是明白了,船上水手經過幾個月的航行,苦悶枯燥無聊糅雜著魚腥味與臭汗味的環境,早就讓他們變得易怒暴躁,這種壓力非常大的環境下,很容易滋生犯罪,這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每到歸港的那一天,錦江江上一排大妓院就人滿為患。
科爾雅離開廚房的時候,問巴赤鳶:“阿鳶,自成親之後,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東西吧?”巴赤鳶冷淡的語氣動搖在詫異的此刻,他轉過頭,有些慌亂的回答她:“現在軍務很忙,我沒有時間,再說船上沒有多餘的材料,很抱歉……”他正想走,科爾雅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信誓旦旦的笑容拿出來,手按在胸口,她信心十足的道出:“隻此一次,失敗了我會自己收拾的!”巴赤鳶轉過頭,輕輕垂下眼皮:“看看再說。”對於科爾雅來說,這是一種默許下的契機。
巴赤鳶再一睜眼,適應了陽光的刺眼,他歎道;“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呢!”他順手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直覺告訴他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他回頭一看,科爾雅已經鑽進了廚房,他趕忙彈掉煙,轉過頭去跨過甲板與內室的門檻,站在廚房門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科爾雅專心於做菜的步驟,匆忙時轉頭,臉上掛著笑容,她笑道:“你不是說要看看嗎?船上還有點牛肉和雞蛋,刀具是齊全的!光這幾樣就夠了,對了,一會叫小鐵來我這裏幫忙好嗎?”
許久之後,科爾雅總算是鼓搗出了一盤菜來,她端到巴赤鳶臥室的桌子上,自己坐到另一邊,看著他,巴赤鳶遲疑時動起了筷子,一邊夾肉一邊問道:“這是什麼?”
科爾雅眯著眼睛答道:“牛肉條泡軟爛了劃開放入一些果汁,再將饅頭放在油上煎酥軟了後劃開將肉片放入,然後將半熟煎蛋與魚油調和成醬,在餅的周圍勾芡的罷了,夾著更好吃哦!”
科爾雅眯著眼,望著他凝在一起的莊嚴肅穆在美食的刺激下一點一點化開的可愛麽樣,默默落得滿心的歡喜。
‘真不敢相信,阿鳶和我坐在一起,坐在我對麵,而且坐了這麼久,這個場景不知道在夢中出現了多少次呢……我就像現在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吃飯,然後他對我微笑,說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現在啊,他真的就坐在我的對麵,吃著我做的東西,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已經滿足的五體投地了!我好想每天都做東西給他吃,好像一對天天都能在一起的戀人呢!’她在幻夢中沉醉了,像得到了上天的祝福那樣,讓這一切都進行的行雲流水,順理成章,她仿佛真像這樣似的,十指相握,感謝著天神賜予的這種幸福。
他放下筷子,盤中幹幹淨淨,她趕忙湊過臉去,看著正在擦嘴的他,問道:“味道怎麼樣?”巴赤鳶一邊擦嘴一邊答道:“確實比男人做的好的多。”她知道,他這樣一個麵癱,能說出這些已經實屬不易。
科爾雅望著他充盈的兩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巴赤鳶疑惑道:“你笑什麼?”科爾雅舒出一口氣,好像在他心中確立的地位,愛情已經如落井下石般啜手可得,她指著他的盤子說道:“還記得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麼?那時候的你啊,還是個迷茫的青年,因做事謹慎,客觀公正,被選入國家機構,誰知道才短短的兩年時間,竟逆襲成一朝重將,擁有一支艦隊的支配權,擁有一片自由的海洋,阿鳶,請允許我,今後的每一個年份,我都要與你待在一起,做能讓你這個麵癱男稱讚的食物!”
巴赤鳶歎了口氣,將盤子遞給鐵鐸,鐵鐸關門後,他點起一根煙,側坐在桌子一角,肘子撐著桌子,夾著煙,他望著屋內的環境,平靜的道出:“像我曾發誓,我要戰死沙場那樣,其實,男人最初的初衷,無論後來經曆如何,都是想要讓女人和孩子得到幸福,讓那抹微笑永遠不被痛苦和悲傷所汙染,讓她們的心靈永遠純淨,我發誓,即使自己萬劫不複,也要讓自己所愛的人幸福,於是,我要變強,走入官場,走上這條道路,我要強大到足以保護她,強到讓她的世界永遠充滿歡笑,強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能守護在她左右,且形影不離,給她一個溫暖的、完整的家,然而,現實是,如果你做到了前幾條,你就會在酒醒後發現,你那被煙酒玷汙了的崇高的心願,永遠不能完成你最後一條的初衷,小科爾雅,原諒我每一次不辭而別,軍令如山,如不照做,特務就會抓你去錄供,你跟著我,永遠不會餓肚子,因為我有錢,我可以滿足你的物質,最大限度,給你幸福。”
他的笑顏,溫暖、炙熱且酸酸甜甜,像一塊燙手山芋讓她措手不及的擁有了並占有了他的愛情、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阿鳶,等著我,我會用盡我的一切,來愛你!
屋外,那些水手聞著香氣爬到窗前,鐵鐸收了盤子,命令憲兵攔住他們,水手們打趣的說道:“船長要當新郎官啦!兄弟們鬧洞房呐!”鐵鐸掏出弩來站在憲兵身後,示威道:“我看誰敢!當以軍法處置!”
巴赤鳶走出船長室,拍了拍鐵鐸的肩膀,滿臉幸福的紅暈,他笑道:“夠了,科爾雅去做鍋飯了!弟兄們,今天大家都能吃上,我老婆做的飯!”
半個時辰之後,幾個男性廚師端出來一鍋粉蒸牛肉,巴赤鳶拍了拍廚師長的肩,對他說:“辛苦你們了!等回赤陵港之後,我會跟軍座請示嘉獎你的!”
廚師長笑的合不攏嘴,趕忙鬆了鬆肩膀,將大盆扔到地上,掀起上麵的簾子:“哎呀,我一粗魯的屠夫哪裏聽得懂你們這些細話啦,都是夫人做的啦,我們隻是打打下手幫忙弄點香料什麼的啦!這不,來來來,兄弟們,今天夫人犒勞我們,不要客氣,每個人都有!”
科爾雅收拾完廚房之後,吹滅蠟燭,從裏麵走出來,將手垂在圍裙上,巴赤鳶站在一邊,注視著她說:“你做的東西他們很喜歡。”科爾雅說道:“那是當然,他們的品位哪裏有你高呢?”巴赤鳶摟住她,狂熱的親吻著她的脖頸,她的臉頰,她的嘴唇,她麵孔上的每一處感官都能感受的到,那種暴雨疾雷在平原上突降的熱情,那種澎湃的心跳。
“以後要經常給我做這種飯。”他命令道。
“嗯,那是當然。”她笑著,也好像是一種承諾,一種願望。
兄弟,這個詞彙,是平等的延伸,它意味著沒有悲傷沒有痛苦,人和人之間互相尊重,互相信任,充滿無邪的歡笑與無暇的情誼,是男人們終生向往的詞彙……
此刻,水手們相稱兄弟,相互扶持,上下級恩愛,體諒,彼此尊重人權,性格,甚至愛情取向……
喧鬧聲中,科爾雅遠遠的凝望著在海平麵上指揮艦隊乘風破浪的他,不斷念著他的名字。
“阿鳶,我感受到了幸福的份量,與你無私的愛和溫柔,但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你在的地方,哪裏都是幸福,有你的擁抱,哪裏都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