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座)鄧蘭欽:永遠的忠誠印刻於女皇之冠冕,攜勝利之名生輝熠熠  (239)十年前的往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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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埃的銀光劃過古老的竹橋,灑在草叢中的月華散成了清澈的霜雪,螢火蟲金紅色的光火投在古老的磚牆上,像一把掃帚掃出一片潔淨。
    “是的,明日啟程,要奴隸給我送上來點葡萄酒,多謝!”朱彥在房間中,穿著一件白綢睡袍,傳令服務台,五分鍾後,他攥著酒杯走到伊芙利特的床前,捋著她金色的發絲。
    “如果光憑睡顏的話,根本無法聯想日常的一切,而現在,她卻隻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弱女子,那個揮舞著長劍,在波斯人到達港口之前掩護三千平民成功渡海逃生的公主,到底為什麼,波塞冬會讓你,這樣選擇……”他用食指輕輕按了按伊芙利特那空蕩的右眼眼皮,望著泡在水杯裏的紅色眼珠,淡歎了一口氣。
    她金色的秀發自然垂在兩肩,帶給他冰涼酥軟的醉意,他無法想象眼前的她竟是能用眼珠打動海皇的人,他輕輕捏起她耳畔的一絲卷發,放在唇邊,用鼻息去摩擦,感懷那份細膩,那絲沾了桂花與馬蘭草香氣的感情,一點寂寞湧上他的心頭。
    “伊芙利特,我什麼時候,才能毫無忌憚的向你大膽說出‘交給我’,知道一個未來的價值是兩個人共同承擔的結果,而我,隻是欣然守護你的安眠,便已足矣。”他望著氣息平穩的她,漸漸露出一絲笑意,忙碌不斷的她,勤奮的讓朱彥不斷地感到愧疚和心疼,但又缺乏承擔的勇氣,唯一能聊以自慰的,就是一夜的好夢……
    一個外交的籌碼,一個波希戰爭最無關緊要的外交棋子,竟能周旋於兩國政要之間,在國家潰敗之際大義滅親害死了阿拉伯的王子後率三千愛琴難民渡海逃生,光這一點,便足以讓朱彥呢喃和讚歎不已。
    伊芙利特的身子開始出現斷斷續續的抽搐,朱彥將手貼在她的胳膊上,疑惑道:“做惡夢了嗎?”正懷疑著,伊芙利特一把抓住朱彥的膀子,坐起身子哭了起來:“……我好怕,好怕有一日你們都消失不見,好怕你會變成一縷焰火……朱彥,我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永遠留住你!”朱彥撫摸著她的脊梁骨:“我雖然沒有資格對你說出‘交給我’但我可以對你說出‘我不會再離開你!’並且,請你看在我衷心發誓的份上,就相信我!”伊芙利特趴在朱彥的肩膀上,由淺到深,強烈的呼吸著,抽噎著……朱彥閉上眼睛,用下巴靠在她發絲的卷邊處,吻了下去。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十年前的噩夢嗎?”朱彥待她神色漸漸冷靜下來,開口問道。
    “我小時候,曾信仰神教,然而父王把我遠嫁斯塔瓦之後,我便改信真主,那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父王,和我的丈夫,兩個男人所在的完全不一樣的國家,開戰了,戰火燃遍世界各地,我知道我也許再也不可能見到父親了,我改變立場,與他為敵,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啊,我幫丈夫整理好衣服,祝福他的勝利,哪怕那必將意味著自己的國家將被蹂躪……可我又能如何選擇?
    戰場上,海涅爾的白色頭巾猶如一麵不朽的旗幟在風中飄起,他身披白綢,頭紮錦帶,手舉長槍,他捧著古蘭經高聲誦道:‘安拉至大!安拉至上!你是唯一的真主!澤福萬方!啊!祝福你!為了我們民族的尊嚴,我們向不平等的敵人提出反抗,我們已經決定犧牲自己!靈魂在烈火中得以永生!以吾之劍柄頌揚真主的名義!’
    然後,奇跡在那一天的破曉時分,誕生了,數千甚至上萬的人民,我看到廢墟中的婦女抱起手中的嬰兒,我看到老人執起農具,我看到成千上萬的百姓自願組成長長的隊伍,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向邊界線走去,然後慷慨赴死,毫無怨言。”伊芙利特抱著枕頭,坐在床頭,低頭望著自己緊攥的拳頭。
    “在那一刻之後,我做了傻事,在一片燃燒的焦土上,萊亞哈山被我踩在腳下,我愚蠢的認為自己是勝利者,等到愛琴占領了這裏,我便可以結束我的苦難,成功回歸祖國的懷抱,我聯係上了愛琴在這裏的地下組織,要求他們為我做歸國的證人,我強烈的反駁著自己的愧疚,我強迫自己接受現實,我說我不是叛徒,我認為我不是,因為這場並不成熟的婚姻已經結束了啊!因為海涅爾·斯塔瓦,這個我所深愛的敵人,已經死了,這一切都不應該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伊芙利特神情緊張,扭曲,聲帶顫動,隱約有鼻音發出,朱彥摁住椅子扶手,說道:“你先冷靜一點!對了,喝點水!”朱彥起身將杯子遞給她。
    伊芙利特呼出一口氣,用指甲蓋在杯口滑動著:“地下組織接到了愛琴捷報的消息,也同意了我的提議,在一場災難中,我若是裝作不問世事的那個公主,也許,我就可以逃脫這一切……可惜我想,宿命的悲劇,少一個貴族來承擔,就要多出十個平民的傷亡吧,畢竟,在我眼中無論何地,東方也好,西方也好,貧富從不對等……”
    燭光明亮的室內,朱彥坐在椅子上,沉默地聽著她那被淚水掩飾過得情感調子,他抿了一口酒:“那後來又怎麼樣了?”
    伊芙利特輕輕垂下眼皮:“海涅爾出征前,我曾開玩笑似的問過他‘呐,如果站著則死,跪著則生,這兩個艱難的選擇放到你的麵前,你會如何選擇呢?’他回笑道:‘戰爭結束時,我會跪著回來向你求婚。’看似輕鬆的玩笑,在那樣一個世界的帷幕下,卻怎樣也讓人輕鬆不起來。”
    朱彥歎道:“他是想安慰你,用這種方式,麻木你在離別時巨大的哀痛。”伊芙利特顫音不斷,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打在被褥上:“是啊,我們沉默接受,笑著承受,互相麻木自己敏感的愛情,但願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我們都知道,那種日子已不會再有了……他走後,我便日益大膽的與地下組織開始了各種聯絡,愛琴即將打來,斯塔瓦即將落敗已經成為事實,然而,我卻忽視了,那個‘他的決心’”伊芙利特話音伴著肺腑的感顫而落,她抬起一隻湛藍色的左眼望向窗外銀色的沙灘。
    “……就在科威特城陷落的那一天,我來到萊亞哈山,準備應接故土的氣息,卻沒想到,他回來了,他成功兌現了他的承諾,在巴格達一帶修築防線,擊潰了愛琴的人,我開始後悔我癡心妄想的決定,但也似乎無可挽回,新婚那夜,他說‘為了跪著回家,已經改信神教。’他真是一個意誌不堅定的傻子,為了愛情,竟然連信仰都能拋棄,而我又何嚐不是,回家的欲望一天比一天更加強烈,地下組織給我弄來了毒藥,我在一個有雪的夜晚,最終害死了他……本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騙局,卻被他幫助了掩飾,促成了我的目的,讓他更快一些結束了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大雪飄零的時候,成千上萬寫滿愛意的雪片鋪天蓋地的向我飛來,覆蓋在永遠沉默的他的遺容上,而我,在組織的掩護下成功逃往愛琴海……”
    朱彥點上根煙,眼皮下垂:“很悲傷的故事,不是嗎?”伊芙利特點點頭:“波斯打了過來,他們的目標是克裏特島的金礦,我的父王送我和三千百姓到了海港,自己以自殺式的方式擋住了敵人的一次進攻,成功拖延了下水的時間,為了博取波塞冬的歡心,我取出自己的右眼,與他做了交換,我誦道:‘萬福海之皇翎,永劫的黑暗吞並了你一角的蔚藍,愛琴公主殿下願以右眼向您請求海的庇護,並永生感謝您的恩典!’波塞冬打開海的漩渦,吞沒了岸邊的金礦以及三千平民,並給予他們在海底呼吸的能力,我最後一個離開沙灘的時候,被卡斯特擒獲,我也知道,也許是我過於狂妄與積累的怨氣所導致的悲劇,但經曆過這十年的悲傷之後,麻木的還能剩下什麼?”
    朱彥遞給伊芙利特一塊毛巾,他安慰道:“補充一下,海涅爾歸來之後,其實是可以回答你之前的問題的,隻是,如果那樣,恐怕會有損你的自尊,要論痛苦與悲傷,我想他恐怕更有發言權才是,他那一刻一定想說‘我跪著,但我活了下來,我的愛人……’不要驚訝,換我就會這樣對你說的,所以,我也許永遠不如他優秀,但我或許會努力來愛你。”
    伊芙利特捏起手絹,在眼角輕輕擦拭著,她望著窗外熒光泛泛的波浪,聳肩安身,定氣,一抹淡淡的微笑掛在了唇邊:“朱彥,我們不如出去走走。”
    四季灌木組成的森林中,時光在塵埃裏被不斷拉伸,曲折回環的木橋上,鋪滿一地零星的光點,藍紫色的夜幕就好似天然的屏障,冷空氣渲染了凝結的夜露,在澎湃的海浪上舞出旋律。
    白天,海濱是人類的主場,而到了夜裏,就成了各種魔物的樂園了……朱彥陪著伊芙利特坐在林蔭小徑旁的躺椅上,他用手撫摸著她的大腿:“看來連日的工作真的快把你累壞了,來這裏好好享受一下不好嗎?”伊芙利特吸著冷空氣歎道:“近來事情這麼多,我哪裏有閑心呢?”
    朱彥指向海灘上,在夜幕下玩的不亦樂乎的自己的同族,和顏悅色的說道:“知道嗎?十年前,同樣的一個期限,賀蘭嘉黎家鄉的樹木全部被砍伐一空、幽冥的父親在潼關因抗擊外族侵略而死、科爾雅被獵人持續追殺、首相與自己的父親決裂,從此改帕勒克氏為斯庫裏氏,成為宿敵、而幽嘉啟則在流浪中飽受折磨、巴赤鳶與東穀鶯煖骨肉離散,天各一方,不過呢,賀蘭嘉黎形化精靈,以終生不再殺生的代價換來自由的羽翼、幽冥苦練輕功,成為金陵上一屆賊王、科爾雅潛心修煉,終於突圍,迎來重生之日、首相在離開自己的父親的庇護之後,發誓要比他更加強大,結果是,如今的江東,便是最好的寫照、幽嘉啟被幽冥領養,改變了基因成為幽家的繼承者、巴赤鳶入軍服役終於成為海軍王牌、東穀鶯煖雖然迷失過,不過這孩子總歸找回了自己的家人……”
    朱彥露出微微的笑意:“就是這樣,每個人都經曆過痛苦的事情,之前的旅途上,我們感受到了鬼手四兄弟那急速膨脹的欲望與無法被理解的不幸、領悟到了夢魘妖精諾索那因謊言而無法收場釀成的自我毀滅、從鹽城戰役與南陽之圍中明晰人類的猙獰麵目、五百層的廣陵塔樓上,被誤解的生命不斷扭曲出死亡的懸殊差距、而後,我們本以為世界將迎來和平,然而就在這裏,兩年前,那個不被認可的藥劑師左玄被欲望無法滿足的狂妄所吞沒,最終仇恨卻使他作繭自縛,打敗了不少敵人,同時也幫助了其中一些,你可曾想過,如果沒有支撐到如今的必然信念,我們還會義無反顧的走上這條路嗎?”
    伊芙利特抬了抬眼皮,朱彥笑道:“支撐走到如今的必然信念,是我們都曾懷有的正義,然而,自十年之前的那場災難之後,整個世界都被燒成了灰燼,我並不懂人類的正義是什麼,我隻是知道,正義是一個圓圈,你、我,還有在這場災難中失去牽掛的不幸的幸存者,都沒有活在那個圈子裏,因此,我們會被世界拋棄,我們隻是知道,正義是人類的定義,而我們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工具的存在,靠向別人獻忠的日子不會長久,有些時候,能夠站著死一回也算是見見世麵。”
    在澄澈如洗的海浪翻滾,覆蓋之下,藍紫色仿佛囊括了萬物的色彩,包容了歡樂的笑聲。
    幽嘉啟抱著幽冥在沙灘上打滾,科爾雅與巴赤鳶在海岸線上漫步,朱彥與伊芙利特在林中小徑上聊天,一切和平安逸,燈火通明的地方有麵色微醺的坦然,也有友善與和睦的語言。
    伊芙利特靜靜的在朱彥的懷中睡去,朱彥小聲唱起,灌木上方,鬆樹的鬆針垂下閃耀光芒的夜露,打濕在他的脖頸,帶來一絲涼意。
    黑與白的翅膀:
    旋轉又旋轉,何時墜落,
    一個世界,一份執著,
    一束光明,一次交握,
    倒影在墨色濁水中,彩虹暈染,
    被自身的卑微壓倒……
    在世人均開,平等的愛中尋求更多,
    更多更多的妄念,帶來未來,
    和名為守護的笑容,
    黑與白的翅膀,你懷中的溫柔,
    被鍾情所傾倒,
    黑白分明的極端,繁茂與妄念,
    軟弱的心無法壓抑,
    渴望在一場暴雨後盛放,
    黑與白的翅膀,心靈上的傷口,
    靠近撫慰,雨水已經決定不了了,
    一度年歲,一度歡樂,
    琳琅熙花瓊漿雪,
    夜光點綴星盤旋,
    月華荏苒,卸去了霓虹的偽裝,
    棉花糖似的裙裾染上鬆香,
    清脆的蜂蠟被柔情所融化了,
    舞動的音符和時光,淌過你的金發,
    珠寶覆蓋了櫥窗低簷,
    歡喜組成了無隔閡的姿態,
    一霎然間,充滿了整個月光下的晚宴,
    黑與白的翅膀,陶醉在你的懷抱,
    手心的糖果已然融化成了香氣一片,
    這令人鼓舞的珠光寶氣,好似會充滿整個世紀,
    黑與白的翅膀,擦過你發絲的溫柔,
    緊緊閉上雙眼,不再迷失苦難的道路,
    我陶醉在你的熱情,你的雙眼,
    風兒蔓延成微笑的形狀,
    借銀鈴的脆響爬上我的臉頰,
    祝福包容在琉璃的繁華映射在櫥窗金片鑲嵌,
    再由我的手指傳達到你的唇邊,
    來吧,海已經蘇醒,
    在那之前不要放開手臂,
    吟誦在你愛意深邃的地方,卸去疲勞將靴子抬上恩典,
    霓虹生出了紅和綠,時光詮釋命運,沉穩的演奏,
    刹那瞬間歡呼聲充滿整個柏油馬路,
    親愛的,請用神所賜予的溫柔,
    垂憐今夜輕柔的好夢……
    它滲透入你的每一寸呼吸間,
    如送它之人所願,
    每一紙笑顏,每一次歡愉,每一度快樂,
    願它的芬芳,和海的熒光,常在你心中,
    黑與白的翅膀,摩擦時空痕跡的溫柔,
    陪伴你在漆黑的悲哀裏,永不忘記夢想,
    你在哪裏,夢裏是否安寧,
    合著一份旋律,一份執著,一份紅顏,
    正如贈予之人所願,與你不合時宜的披風,
    在曆史每一次鳴響之中,都留下你的翅膀,
    黑與白的翅膀,你純白的笑容,
    陪伴你在冰封的世紀中,永不忘記希望,
    它的愛意帶你披荊斬棘,它的懷裏是馨香,
    卷入你的夢裏,一方天地,
    一方被陶醉的熱情……
    完。
    海灘上,幽嘉啟望著被曬成小麥膚色的巴赤鳶發呆,幽冥一把幫她擦去下巴上的口水:“傻孩子,這對我們來說無異是自殺!”她捏起幽嘉啟的耳朵:“將眼睛對準太陽會瞎的哦!”
    巴赤鳶撓了撓後腦勺:“哈哈,哪裏哪裏,櫫獳曬的不更俊美嗎?”幽冥挺著一張麵癱臉說道:“這塊老樹皮生來就這麼黑。”
    蕭琳琅搖著扇子走過來:“夜貓子家這都什麼品種啊,連太陽都不能見嗎?我真為你們感到難過啊!”
    對於動物來說,特別是成精的,對‘品種’這兩個字十分敏感,因為這代表了一種不尊重……
    幽嘉啟轉臉道:“娘,我們到底是什麼品種啊,為什麼連太陽都不能見?”幽冥揪起她的耳朵:“再接那女人一句話當心我扭死你!”
    蕭琳琅橫過扇子來:“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在賓館下麵鬼哭狼嚎,不知道的還以為鬧鬼了呢!還怎麼讓人睡覺啦?黑眼圈花了我這妝你們賠的起嘛!”
    “那你們白天動靜這麼大吵的我連閉眼都閉不上,這賬怎麼算?”幽冥抱臂,沒好氣的問道,蕭琳琅擺擺手:“啥,白天當然要玩的盡興嘍,現在隻有人類告你們魔物晚上擾民,可沒有魔物告人類白天不能出動的!所以,不想被人類當成異類鏟除掉,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明白了麼?”
    幽冥咬牙切齒加攥拳,幽嘉啟趕忙拉住她:“娘,揍過人類很容易,但萬一她報了官沒理的隻有我們!別跟這個瑪麗蘇計較啦!”幽冥默許的鬆了拳頭:“看在我女兒的份上我暫且放你一馬!”
    蕭琳琅用扇子擋住嘴:“魔物果真是魔物,果真夠愚蠢的,我要是你們,早就想辦法研究出一套能避免陽光直射的裝置了!這樣免疫了白天的一切不利因素,再利用你們超長的耐力,世界早就是我們的了!”
    幽嘉啟琢磨了一下:“說的很有道理啊,娘,我們為何不?”幽冥被幽嘉啟晃了半天,突然炸毛:“廢話,還用的著你說?老娘憋這三十年要是能研究出來不早拿出來了!”
    賓館頂樓,穿著睡衣的易倫青太守被一陣吵架的聲音吵醒了,他趕忙叫來侍從:“現在的年輕人真沒耐性!來旅遊也不怕壞了心情!”
    侍從鞠躬,回道:“回稟太守閣下,是夜行性的客人和日行性的客人吵了起來。”易倫青一皺眉頭:“嘶,這樣會影響其他客人的睡眠,減少我們的客流啊,怎麼辦,第一次聽說服務業還要分夜行性和日行性,白天被一群奇葩賓客嚇的不清晚上又出這種事情,首相啊,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派一群妖孽來我這裏?”
    後來,太守出了一特別奇葩的注意,給海灘劃分區域,夜行性的劃在一邊,日行性的劃在一邊,兩側各有等量的服務業在營業點經營。
    第二日清晨,幽嘉啟從床上竄了起來,被幽冥一把摁住:“你幹什麼,哦,天亮了,正好睡覺!你難道還不明白麼?人類的白天就是我們的晚上,現在,趴下,等到晚飯的時候我叫你!為了讓你熟悉你的血統,你必須將時差調過來!”幽冥摸著她的腦袋,強行摁在枕頭上。
    幽嘉啟滿腹幽怨的在被窩裏默念:“我娘見光死,我娘見光死……”直至烈日夕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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