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座)賀蘭嘉黎:桂雨零落,哀傷的威壓仿佛能撕裂天際…… (204)貪婪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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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燦若流霞的宮殿迎來盼望已久的客人;暖閣深處,力拔千斤的盛會鑼鼓敲響的激情。——題記。
秦淮北岸,大理石與黃金雕琢的宮殿外漆著九國的圖騰,縱深處望去,漸亮的星河泛起紫紅色的裙裾,獨立星星的個體與流雲組成的堡壘放出的光芒塗在金銀雙色的宮牆上。
淩晨時分,整個碩海北宮仍在高速運作,已和昨日有許多的不同,孩子們在宮牆上肆意的繪畫,樂師們將樂器擺放在合適的幹淨角落,琉璃器皿和十二色的光片擺在斑斕的折射焦點上,棱角分明在月光下會折射出一簇簇耀眼的星光。
雪茗在這並不沉寂的深夜裏醒來,聽到門外的一聲聲喧囂,那些難民自願充當了有償的短工在宮殿裏裝飾了起來,此次盛會的主辦方自然是李蕭,維克多參謀策劃,不得不說,他們二人倒是有點天分,雪茗披了一件皮襖,揪著淡粉色的紗裙從金色的樓梯上,從二樓下到一樓。
晶瑩剔透的磨製人工水晶玻璃罩在皇宮的天花板上,嵌了金片的房梁將月光襯出鮮紅的色彩,折射在琉璃器皿上的時候又反射成了紫紅色,光線會在屋裏到處亂竄,繼而整個屋子亮亮堂堂,金色綢緞與翡翠珠簾上繡著牡丹與夜來香等等的圖案,鍍金的拍賣台後麵一具金梟雕像與三顆綠色的星辰相輝映,亮起時星辰寶石帶有的綠色月光可直照金梟的眼睛與尖啄,在金梟鳥的口中放有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夜明珠將銀光又照在拍賣台上的聚寶盆裏,那裏是交易貨物的展示台,在銀光與紫色綢緞的折射下寶物散發出悠遠神秘的色彩,和寂夜裏吟唱的史詩,提醒人們不要忘記它過去的輝煌。
麻煩的各國記者在宮外已經等候多時,李蕭上前與他們溝通此次的打算,當然即使雪茗偶然聽懂幾句凱邁特語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模糊時就是一堆AB開頭的音節,S音節的句末,語速太快,雪茗被李蕭冷落到一邊,他熱烈的暢所欲言,雪茗隻得尷尬的站在原地,自然隻有迷茫的閃光燈不斷照亮著她。
不過她隱約有一種感覺,之所以那些記者今天如此狂熱,可能是因為她昨晚迷迷糊糊簽署的那份報銷單吧,她感覺自己昨晚一筆就虧空了國家的財產,不過才一晚上的時間原本空曠寂寞的皇宮一下子布滿了昂貴的器物,這也並不能算是虧,反而是諸人給予她的祝福。
勾曜的車隊也到了,身後跟著商國的使者,以及伊尹,雪白的山羊胡和鷹隼般深陷的眼睛,她不會忘記這個中原真正的主宰,真正是一個世紀的傳奇,但在這片遠離戰爭的土地,有誰會銘記戰者的功德,對這位侵略者,除了鄙夷和側目恐怕剩不下什麼。
伊尹將一個木盒遞給雪茗,雪茗掀開盒子,發現裏麵竟是硯和墨,她輕輕嗅了一下手上沾上的墨香,半掩麵害羞道:“鄰國的元丞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隻是我並不用長期從事寫字工作,所以,您的厚禮我就間接送給阿金好了。”
勾曜走過來:“阿雪,你不知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還記得五年前,你十四歲的時候,曾帶著什麼東西來到陽夏嗎?我托伊尹從舊都地下翻出了這兩樣,知道是你的東西,於是給你帶來了,隻是順道而已。。。”
雪茗突然想起,五年前,自己穿越的時候,引導者尋彙曾將兩樣寶貝遞給自己,硯名為不歸的硯,墨名為守望的墨,隻是自己並不明白這兩樣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隱約想起,對了,這是尋彙從閻王那裏偷出的寶貝,判官如意筆、守望的墨、斷罪法紙、不歸的硯。。。判官如意筆,可將判官的心中所想完整記錄在紙上,守望的墨可以如願以償,使用者的願望將得到滿足,雪茗可以用墨隨意許願,墨會在第二天重新長成,永遠不會耗盡,斷罪法紙,一旦斷罪完成將予以最嚴酷的懲罰並無法更改,是閻羅殿判官的利器之一,紙上的罪孽會在改過之後重新刷白,不留痕跡,不歸的硯一旦使用即無法更改,象征落子無悔的氣魄,能力是能夠讓書寫在紙上的字或者圖成為現實,四者都有可以扭轉時空的神力,也就是說,雪茗擁有了硯和墨,可以任意許願不受拘束,但願望隻對現實生效,至於引導則無尋它本,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擁有這樣的寶貝長達五年,也正是因為它們,自己才得以改變這個世界,因她手上曾沾過墨跡,所以,她的幸運永遠離譜到可以在任何地方化險為夷。
“那個,謝謝啊!伊尹,我們兩個國家重歸於好吧!”她伸出手去和伊尹握手,伊尹冷淡應付之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用感謝,這本是你的東西,如果你認定它們是你的所有物,那麼無人可以追究,但怎樣去用,恐怕由你決定也終會身不由己,欲望是個毒藥,無論外衣多麼甜蜜,也依然會是毒藥,貪婪是不可饒恕的,人不可能得到全部,想要太多,隻會讓你失去所有,老夫告辭,今晚盛會再見。”
伊尹上了觀光馬車,跟著那些衛兵去巡視秦淮河畔了,說白了就是去找妓女玩了,雪茗抱著這兩樣極其沉重的東西進了屋,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可是閻王的東西,當初尋彙將它們帶到二十一世紀,閻王肯定大發雷霆的滿世界找他,而如今它們卻在公元前十五世紀,閻王怎麼會知道它們的蹤跡,這點,終是讓她有了一絲安心,不過伊尹的所說,有太多需要她去慢慢消化了。
露天的浴池,金色的綢緞與防水棉鋪在浴池的一壁,不高的房梁垂下藍紫色的水晶掛墜,她飲著葡萄釀,用手去把玩著那些藍紫色的珠簾,望著欄杆那端的下麵的宮殿裏,一派燈火通明的預感,熒光在當局者眼中可能隻有一個幻影,但在局外人的眼裏卻是全部的美麗,而當局外人想要沉浸在局裏,卻發現自己要的多了,失去的卻是自我。
有些人將她奉為神明,海報上的救世主麽樣的載體,她因承擔不了那些責任,所以往往在經過的時候隻是一聲苦笑,拯救了一個國家又如何,半壁江山又如何?她何曾奢望過那些沃土,願望,能讓周圍的人幸福?這是虛幻的,所以寫了也是無效,金錢,她有的是,隻要不揮霍的話是一生也用不完的,想到這裏,不免隻有一聲歎息,終其一生無法尋到的幸福與真摯,希望與期待,會在欲望的強權下頃刻蜷縮或化為泡影,她安好這天空完整不會碎裂,或在下一刻所有人覆滅成焰火的燦爛,但她在此時,真的想不出,她在現實中還有些什麼欲望,所有的欲都是夢裏能夠帶來的,如果拋棄現實,那麼夢圓了,她也會滿足了吧。
閉上眼睛,尋彙、姒履癸、妺喜、張若、太史令、乾、任榮,你們在另一個世界還好嗎?時代變了,新的角色加入戰局,強權總能找到立足的根本,被拋棄的死士們卻在輪回之後重演當年相同的命運,接下來唯有戰火燃遍世界各地,與破敗的白瓦閣樓裏的祈禱教士。
為何不能去終結那些悲傷,這一代的苦難已經足夠了,她希望,至少,在幽嘉啟(幽冥的長女)與玂獄維謹(禍鬥的兒子)身上,在那些下一代身上,能夠看不出因戰爭而早熟的影子,然後,已經成年了的我們,將和他們快快樂樂的玩在一起,這是多少代人希望過的夢啊,想必,在災難中求生的人的心中,在疲憊的公民們的心中,在魔族首相斯庫裏張牙舞爪的宣傳統治下的平等民族的心中,人類、魔族、外境愛國者、中立者、和平主義者、雅典傳教士、凱邁特貝斯特拉之信使、波斯戰士、斯巴達騎士、天竺樂師,秦淮歌女、中原農夫、巴蜀樵夫、晉湘千山萬水裏行走的商旅。。。不同的聲音漸漸彙成一條河流,那聲音穿過傷痕累累的大地,帶來微弱卻始終堅定不移的勝利曙光,在已經能夠聽得見河水聲音的耳畔,在疲勞的步過草地的人們心裏,我們能夠通過他們清澈和單純的眼神,看到那些焦渴不已的靈魂最終朝向的地方,數百條不同的光線最終彙聚一點,魔族之主,宙斯的侄孫卡斯特·斯庫裏;人族九國夏皇,又稱錦皇天曜,十七世王朝丞相關龍逢庶女關雪茗。
兩個最耀眼的靈魂,最終會將整個世界帶向何方?唯有真實張開了臂膀,夢境才能安謐於人心的駐地,請一定要這樣相信。
在崩塌一片的人世上,總有無比耀眼的光芒不容置疑,帶來黎明的翅膀,蝴蝶頑強的扇動羽翼,那一場搖搖欲墜的浩劫過後,總有真正堅強的人的遺體握在旗杆上,總有凝固的血滋潤了農田,總有新的來者抹去曾時的記憶。
經年活在白色的世界的人,有時是這樣的心情,若不去服輸似的在床上躺去,這一天就永不結束。
盡管結束在大多數時候可能會是個傷感的詞,也趕不上黎明來時一半的不舍,雪茗在陽台上的露天泳池裏閉目養神,通過透明度極高的琉璃窗望向樓下的宮殿與遠處青山環繞綠水。
人們在歡樂中興奮異常,或是因高額的工資,或是因解決了溫飽,她此時感覺到一絲絲的後悔,如果早日能夠將江淮一帶的貧民廉價勞力用起來,又怕什麼是虛榮心無法滿足呢?
滿心歡喜的延續日子,卻在悲傷裏早早的垮塌靈魂的支架,用夢境來對抗不安的心,來告別昨天,或者在黑暗的呼吸中,在獨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下,打開那些珍藏或許已久的秘密重新審視。
宮殿裏的人,在中午越聚越多了,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甚至以宣揚平等為樂的人都高傲的抬起頭,的眼中能看出他早已將大門的材質分為和人類一樣的三六九等。
斯庫裏陪著陪羅斯在皇宮裏端著酒杯到處亂轉,斯庫裏帶著一種強作歡顏的不悅,卻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副笑臉來,令人生厭,卻格外受政治家的追捧。
時間臨近傍晚,花了整整一個白天打扮的雪茗(說白了就是在缸裏泡了一天)穿了一件大膽的凱邁特式舞女服,那是一件貫體橙粉色的露臍連衣裙,肩上披著紫色的紗巾,戴一頂紫金十字冠,將纖長的發絲梳入十字冠的冠頂,用一根巨大的發簪從上往下固定住。
她手腕上係著一根紅絲帶與金鐲,胸口是盤狀的鍍金銅首飾,在今晚出席的盛會,她知道,凱邁特富商們青睞金子滿布的貴人,而這恰恰符合本地人的審美觀,她決心在勾曜麵前不輸給那些貴人。
碩海北宮,以勾曜的字命名的宮殿裏,樓梯是一律朝北的台階,在盡頭一個直角再向東西延伸到一樓,那扶手上是觸感冰涼的翡翠和大理石組成的,其中有的小石獅子上麵還放著各種金質的首飾。
屋頂一概是透明的琉璃與折射的琉璃鏡片,可以以天然的方式將月光在折射幾度之後照到地麵,而此時月光已經完全換了一種顏色,五顏六色的折射角,真好像一道道繽紛的飛霞。
在她扶著樓梯扶手下樓的時候,勾曜拿著一根白金雙色的權杖,邁著大步向樓梯走近,向雪茗的心走近,他一身藍黑色華達呢軍裝,牛皮綏帶從左肩膀係到腰間,圍在X形的身材上,邊角是銀色的封邊,銀色上繡著一朵朵的綠色的小薄荷葉,他戴著白色的手套,紫色的禮帽,腳蹬黑色牛皮靴,他將權杖斜跨在右側的身邊,左手扶著帽子,手腕上是帶著金屬排扣的黑色牛皮袖帶,快步上了樓梯,在轉角處與雪茗相遇,隨即做出請的手勢,將雪茗重新接上了二樓,他隨後擺開步子,雙腳平移張角四十五度,斜過身子,一肘靠在欄杆上。
雪茗隻顧看他,並沒有注意勾曜身後的一名女性,勾曜撫了撫帽子,側過身子將那位女士介紹給雪茗:“阿雪,這位是特裏斯小姐,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瞻仰你的威儀。”
雪茗還在躊躇不前的時候,那位小姐已經伸出了友好的手握住了雪茗,雪茗連忙擺正身子:“這個,你叫什麼?”她感覺自己以往的那些手段全都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竟毫無陌生的疏離感,反而非常友好且易熟,她的聲音綿軟滋潤:“珀希婭·特裏斯,很高興認識您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我代表凱邁特向貴國以誠摯問好,貝斯特拉會知道並降下祝福的!”雪茗知道,特裏斯是埃及的王室,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埃及的公主了。
她梳著墨色的過腰長發,一綹耳畔前的辮子豎直到胸前,係著三角圖案的金色發環,她小麥般的膚色健康而美麗,一雙翡翠色的大眼睛裏透出清澈無比的光芒,鼻翼向兩端毫無棱角的延伸著,肉感的兩腮與突出的顴骨之間靠溫柔的紅暈連接敏感的神經,她穿著一件金色的塔狀長裙,三層金邊裏外層次分明,肉感突出,上身是白與金雙色的坎肩與圍領。
下身是白色的長筒襪與粉色的圓頭皮鞋,那襪筒上一朵朵繡上的螺旋花紋與麥穗,好看不失單調,時刻提醒別人這個女人出身的高貴。
勾曜趁著她們失神的時候,悄悄掏出日晷來看了一眼,隨後對雪茗說:“離正式開場時間還早,所以我先去洗個澡,根據你身上的體香,我完全可以斷定水還很熱。”他將權杖放在一邊,摟住雪茗的腰,將鼻尖湊近她的胸口:“淡淡的體香,擦過香油的嗎?”他低下頭,高傲緊閉的嘴唇有居高臨下的感覺和說不出的威嚴:“想什麼呢,這宮殿可是我們的家,我們才是主人,要洗的幹幹淨淨的,在這裏等我哦!”他用嘴唇親了一下她的鼻尖,捏了一把她的臉,隨後走入浴室。
洗澡嗎?她望著勾曜進屋的背影,腦內是霎然間的一片空白,兩個人獨處,洗澡,有粉紅色的泡沫和小天使在空中飛舞,她不自覺的幻想了起來,雙手交握,合攏,對著欄杆的一端望向星空,滿臉的憧憬和紅暈。
那珀希婭在一邊用手捂住嘴唇輕輕的微笑,她捏住雪茗的胳膊,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她:“你的皮膚好白,好柔嫩,果然是一個國家的長者嗎,抱歉,我一定是太激動了,我從未敢想象有朝一日能夠和您站在一起,這真是貝斯特拉的美意,這真是我的榮幸啊!”
雪茗看了看她的巨乳,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上輸出這麼多碼,還不得從膚色上找回點麵子。。。原來埃及也是以白為美的,這點確定了我就放心了。”她略帶愧疚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巨乳童顏的珀希婭,不過是皮膚黑一點而已,再說自己也白不到哪裏去,相比之下,無論氣質,儀表,還是說話方式,雪茗都隻能自歎不如了,她才不是什麼丞相的女兒,她隻是商人的後代啊,而眼前的這個特裏斯家族的小姐,才是真正的貴人。
樓下,肥胖的陪羅斯洋洋自得的扭著身子,他的金戒指在月光下發亮讓暗中的人注視已久。
偶然談到國家問題的時候,陪羅斯的兒子賽圖加特按耐不住了:“首相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我來到這裏的目的,是想要看一眼你們的夏皇,我真的想看一下這位統一世界的女人,不過,她德隆望尊,一定不肯輕易露麵吧,最好的客人永遠最晚到達,但願我們不虛此行。。。唉。。。”
隨行的幾位官僚打趣的說:“那王子殿下,您認為皇上會是怎樣的女性呢?”賽圖加特得意的擺擺手:“據我所知,她一定渾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一定富態而雍容華貴!”此話一出,無數宦官上前:“殿下您真是見多識廣,臣等自愧不如啊!”被誇出的虛榮心在賽圖加特的身體裏升華著。
雪茗在二樓往下張望,聽到這番話讓她感覺頗為不爽:“母性光輝?老娘今年還不夠二十呐好嗎?富態,這是詛咒我發福啊!”她用手扣著金雕,珀希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中拿著鏡子,整理打扮後起身,麵帶微笑:“陛下,我怎麼好像聽到了磨牙的聲音?”她笑的那樣天然,雪茗連忙捂住嘴,她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怎麼她什麼都能覺出來?
長江江頭哨兵站,火龍炮被安置在這裏,上麵掛上告示牌:“本炮輸出很狂野,請謹慎使用!切記!”
衛兵站在長江南岸,提著燈籠巡邏,長期沒有區別的一致的工作讓他們感到了煩厭,其中一個士兵突發奇想,前不久試過火龍炮的炮彈,那些炮彈跟煙花一樣,甚至比煙花還要漂亮,那為何不能用這些炮彈幫助喝彩呢?也算是新年了,喜慶喜慶。
於是乎,申請了一個演習的名義,士兵們在喝多了之後將炮彈點火打出,全員對著皇宮的方向“火力”全開,隻是沒想到,那炮彈的方向竟不歪不斜的衝著皇宮飛去了,炮彈是早就換好的重彈,飛行速度一般,但爆炸威力很強。士兵們隨後認識到犯錯了,於是乎紛紛跑到城樓上。
“娘了個挫冰滴,這哈子玩大啦!”懊悔的他們趕忙對著南邊的皇宮,搬起一麵紅旗迅速揮舞,皇宮門口的塔樓上,士兵在依稀星光中看到來自北方的旗幟,隻是那月下的剪影是一無既往的黑暗,他們看到了淡淡的黑影正在揮動旗幟。
守宮門的士兵馬上察覺到了,但因為看不懂圖案和人並不懂對方的意思於是紛紛誤解。
郭祿庭察覺到了異樣,連忙給巴赤鳶打去:“阿鳶,城北這裏出現信號,可能是細作嗎?呃,您覺得會是什麼意思?”
巴赤鳶回答:“我在這裏陪同法老和王子,你認為那旗幟是什麼意思?我看見了,他在瞎扯拉什麼東西?他瘋了嗎,或是喝醉了嗎?”郭祿庭皺了一下眉頭:“問候嗎?你老母親近來可好?”
對麵的士兵一看宮門上不給回信,便知道對麵可能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乎搬出信號燈,噼裏啪啦的向對方打去。
郭祿庭:“阿鳶,看到了嗎,更加詭異了,對麵居然打出了黃色的信號燈!”巴赤鳶掐了煙:“這醉鬼又他娘的在瞎扯拉什麼玩意?”郭祿庭捏了一下下巴:“嘶——今夜菊花為君開?”
由於大部分的老兵被選去參加展演,於是乎守城的新兵一概缺少練習,最終信號錯誤頻出,詞不達意,事情緊急,城上的醉鬼至少撥通通訊器,對著守宮門的士兵直抒胸臆:“注意,我朝你們發了十二枚火龍炮炮彈!其威甚哉!”
宮門塔樓:“我滴個親娘,趕緊去通報!”“長官,來不及了,萬神之主,求您保佑我們吧!”
此時,宮殿裏的舞會依舊在繼續,陪羅斯點了根紅色的煙草,炫耀著自己純金的戒指,就在此時,一個暗影閃過,黑衣人飛速奪走他手上的戒指,將陪羅斯推倒在地,連忙向著花園跑去:“讓開,嫌命長的別他娘的給我擋道!”黑衣人迅速衝了出去,速度之快讓穿金戴銀的貴族們無法追趕,雪茗趕忙追了出去,此時,花園裏,擺酒的貴人們坐在搖椅上談情說愛。
“相公,這裏安全嗎?”一位妙齡女郎問一位軍士長,那軍士長身上別滿了閃亮的胸章,麵色微醺的他用胡茬蹭著女郎的臉:“哦寶貝,你安心就好,這裏有我在,妥妥的!”
一顆炮彈飛瀉而下,神奇的是這一顆炮彈不偏不正的正好落在皇宮門前的花園裏,而這一天,皇上又恰巧在家宴請遠道而來的凱邁特貴客和全體參演指揮官和他們的夫人。
索性這顆炮彈除了炸飛了燒烤架子和某些不是東西的東西之外,並沒有什麼無辜的人傷亡,煙霧散去,雪茗摸索著前進,突然被那個炸的遍體鱗傷的黑衣人絆倒,炮彈不歪不斜的命中了他的身體,砸出了坑和煙霧。
其他人和衛兵聞訊趕來的時候,天空中煙花炸響,其他十一響火龍彈全部在半空之中爆炸,雪茗拿起那枚戒指,贏得了一片掌聲。
賽圖加特推了她一把,強行將戒指奪了過來,雪茗被兩個士兵架起,她將金鏈子從衣服裏拿出來,站起來對回頭的賽圖加特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也是好心幫法老抓壞人啊!”賽圖加特冷笑一聲:“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麼?算啦,看在本殿下心情好的份上,就饒了你這個賤民!”
雪茗沒有說什麼,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從後門溜到樓上了,樓上,珀希婭還在等她,一見到雪茗上樓,她連忙上前詢問:“剛剛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細作來搗亂呢,您沒受傷吧?”她慌忙的表情讓雪茗有了一種安慰。
雪茗擺擺手,與她在舞場外的二層圍廊上暢飲,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其實呢,也沒什麼,就是那個太子,實在是太討厭了,仗著自己有個法老的爹,力氣大一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珀希婭的臉色突然暗淡下來,她抓著圍欄,望向樓下的那些挖沙子的孩子,翡翠色的眼睛裏一抹失望一抹憂傷之神色:“雪茗,我從小在黃金堆滿的屋子裏長大,生在這權貴之家,誰不會擁有很多的無奈,你無須去羨慕賽圖加特,他隻是一個傲慢的鼠輩,但他,卻是我的父親!我終其一生也無法阻擋什麼,但請你,不要讓這個鼠輩的膨脹之心繼續擴充無能的因子了,這會毀掉他的!”珀希婭說她再也不想將這百般獻媚的舞會進行下去了,她走下了樓梯,從後門直接到了花園,這裏,一些孩子光著腳在堆沙子玩,有一望無際的人工沙灘,都是采自浦州海港經過反複淘洗運來的。
那些孩子在沙灘上堆砌城堡,用一些轉頭和軟泥堆在一起,其中,就包括幽冥的的六個女兒。
珀希婭抓起一把沙子,放在鼻孔,他回過頭微笑著對雪茗說:“雪茗,讓您見笑了,從小我就曾幻想,能夠有朝一日碰一些孩子們的東西,盡管凱邁特是遍地的黃沙,但說起來,我竟沒有碰過一粒塵埃,您能夠這樣陪著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她走到孩子們的身邊:“那個,姐姐來教你們堆金字塔好不好?”得到了孩子們的認可之後,她脫下鞋襪,迅速與孩子們融入了一起。
賽圖加特大概是不滿四十歲的人,那這珀希婭自然是十五六的年齡,雪茗明白,貴族的孩童一般都極為晚熟。
宮殿裏,舞會依然在繼續,賀蘭嘉黎頭戴青鯿魚式的巫師尖頂帽,黑色的帽身與紫色的帽帶,她身穿一件寶塔形的三層下外翻綢緞黑色連衣裙,每一層的褶皺上都嵌著白邊,穿著一雙藍色的高跟鞋,她的脖頸很高,下巴平,略帶一點尖角,一張圓潤的臉上寫滿了幸福的微笑,碧綠的秀發嬌脆欲滴,紅繩雙馬尾係在腦後。
魔邪則係著藍色的圍巾,紫色的禮帽,穿著藍紫色的燕尾服黑色的皮長褲與黑色的牛皮厚板鞋。
他火焰似的長發沒有一根粘連,像一瞬火焰般的瀑布般自然傾斜,星光般閃爍藍光的明媚瞳孔裏裝滿了自豪與青睞。
“跟著我的節奏,抱住我的肩膀,我會盡量屈膝,但你也需要努力。。。太快了,慢下來點。。。注意步伐,不要亂了分寸,在這裏讓人知道你不會跳舞是很丟人的事情!”魔邪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嘮叨道,他的長發是一絲不苟,神態自然也超凡脫俗,見不得一粒沙子的他以嚴苛的紀律要求著身邊每一個親近的人。
賀蘭嘉黎欣賞他的嘮叨,自然也擺出了非常幸福的神態,她跳著跳著便用手摸著他堅挺的臂膀和爽朗的臉頰,她自身顫抖著,像是擁有了一件藝術品似的對他精致的五官細心嗬護。
歡被夜:
我因那嗓音,臨近沙啞的,
淩晨時刻到來,群星與鮮花灑滿的舞台,
不要想離開,隻想這樣攬你入懷,
我從來,都一如既往等待著你歸來,
自始至終從未釋懷,
靠岸的巴卡麗絲,熱情如火,
為你盛開,為你歌唱,
隻想在夜晚攬你入懷,
淩晨到來,午夜的開懷,
舞場這般崩壞,也要重溫,當年的青睞,
月光如水灑在,波光粼粼遠來,
夜鶯因而所以閉上雙眼,
水紡車轉為注定的徹夜,
為它再次延續一夢,
善良的孩童學會在夢裏憐惜它,
梳理它柔軟腹部的細密絨毛,
輕的像近在咫尺的你,
睫毛煽起的那陣安謐,
隻想讓你懂得銘記,
無論如何,回應我們的隻有萬籟俱寂,
起先他們,並不願意,
以忠誠之名,來回應,
他們長久而貪婪的沉睡,
隻為每一個夜晚盡力歌唱,
風,徼幸丁香色的生機,
未被,完全吹起,
鬆動了古老的根基,
陳腐的落葉臣服的心沉浮的人便開始驅離,
而此刻祈禱風停,隻為能夠,
沉睡一夜的安寧,
讓它歌唱吧,
讓它停靠吧,
和那人類的機械駁船,
都應得到安寧吧,
讓它得到枝頭,所未曾給予的愛吧,
風又離開,寧靜了月光的摯愛,
和我們所一直強求的溫度,與塵埃,
割舍不了這份熱情,
陶醉於溫度與掌心,
逃不出的願望之印記,
全力去愛吧,
放開去愛吧,
像夜鶯佇立枝頭,
我從你的指尖和耳垂,竊取溫暖,
夜鶯從黑夜裏走來的眼睛,
彷徨中留戀著往日的暗影,
忘記吧,忘記吧,
黑夜的沉默和默許,
夢將成為寄托,
像我所能給予的臂膀,將成為你的依靠,
吸取了歌聲從而清晰了幻影,
未完待續的可惜浸濕了心靈,
該不是為昨日,悄然歎息,
從而失落,從而懊悔,
我們從未感到憂傷,
訴說情話,有多少摯愛就有多少謊,
什麼是不該被阻擋,什麼是不該被禁止,
什麼是強求了枯萎,什麼是盡力在燃燒,
舞台一遍一遍崩壞,夢終失去是未來,
什麼本不該,什麼所以然?
靈魂一遍遍的蛻變便是唯一,失去的光彩,
連自己都無法扮演的悲哀,
與消失了寂寞了也無人理解的殘酷,
就算是這樣,請你不要擔心,
就算是這樣我也會將好靈魂找回來,
它開始沉睡,它開始安靜,
在它的夢裏,我將梳理它的羽絨,
世人因其而頑強相信,
始終頑強,從未放棄,
陪伴夢境穿梭林海,
擁有真實的軌跡,
抱怨著這現實距離,
是誰的頑強相信,
而你是否也願意,
沉睡在我的眼底,
從此便是唯一,
夜鶯安寧枝頭,
在看得見破曉的地方,
抓住你的指尖,
為吻痕,留一句誓言,
老朽的花苞開始飽滿,
重溫金玉色的甜夢。。。
告訴你,別離開,
夜在沉默之中走來,被渲染的山巒,
和我們早已遺忘的過往,
未曾失去,那些都還存在,
想必終有一日願望會歸來,
照亮蒙蔽的心田,和錯愕的表麵,
你也睡著了嗎,你已睡著了嗎?
來,安睡在我的眼底,
來,安睡在我的夢裏,
我們的手將梳理,它的羽絨。。。
帶著祝福悄然入眠。。。
完。
舞會進行到一段時間,午夜將會進行拍賣,大家散會之後休息幾個小時安排一下接下來的行程,陪羅斯提議要去觀看夏國的部隊是怎麼訓練的。
斯庫裏慌了,他連忙撥號給王良軍需部長:“阿良,去尋一點訓練器材到金陵,速度要快!”王良回答道:“這大半夜的你讓我上哪弄器材去?”斯庫裏對著話筒:“都他娘的往金陵趕啊!我的外交失效了我拿你搞外交啊?”後來,不分青紅皂白的諸位吵了起來,演習一事也隻好作罷,人們隻考慮怎麼布置會場了,卻忘了凱邁特可是武治國家。
皇宮外麵的人造沙灘上,珀希婭跟孩子們玩的正歡,就在談的正熱鬧的時候,賽圖加特突然出現,他走下台階:“珀希婭,你怎麼能玩這麼低賤的遊戲,這與你的身份不符,你給我過來!”
幽嘉啟抓著珀希婭的衣裙不放,賽圖加特抓她的時候一腳踹開幽嘉啟,幽嘉啟尖銳的耳朵從頭發下麵露出來的同時,賽圖加特火了:“嘖,又是魔族,珀希婭,你怎麼能跟這樣墮落的東西玩在一起,他們會玷汙你作為人的靈魂,給我過來,回去我是應該好好調教一下你了!”賽圖加特死死的抓住珀希婭的手腕,酸與孝寧衝出來抓住珀希婭,孩子們不希望這個玩伴離開,而孩子們又怎麼懂掩蓋自己的麵目?賽圖加特一看到孩子堆裏有數十魔族的後代,傲慢的心一下子升騰到了表層。
“煩死了,魔族都該死啊,這些怪物會毀了你的,珀希婭,你沒有見過世麵不知道,好好看看吧,今天我就讓他們露出本來麵貌!”賽圖加特掏出一張符紙,念下咒術,離符紙最近的幽嘉啟變回原形。
“嗷~~!”一頭雌性獵豹在月下現身嚎叫,她金黃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抽出劍的賽圖加特,珀希婭拉著他的手臂,被賽圖加特一下子撂倒在地:“為什麼要同情魔族呢,變化成人類的時候我不好意思下手,不過現在,屠殺猛獸反而是人類的英雄!屠殺最好用刀,今夜過後世人將銘記賽圖加特·特裏斯!這個名字!”
他動起殺意,長劍上金屬淒厲的寒光明如秋水,眼神堅定,像角鬥場上的戰士不懼鮮血的淋漓。
此時,幽冥正陪著陪羅斯走在走廊上,陪羅斯捏捏胡子:“幽部長,您可真是夏國的棟梁啊,這種能夠遠距離通訊的神秘武器竟是出自您這樣的人之手,這可真是榮幸之至,不知您是否同意為凱邁特國拉設通訊網絡,我願意出三千萬德拉科馬或三百萬凱邁特金幣,您看如何?”
幽冥穿著一件白色的製服,她示意肥胖的陪羅斯在路上轉彎:“我會考慮這件事情的,對了,您說過您的孫女與我的女兒們年齡相仿,我想她們或許應該見一下並成為朋友,或許櫫獳和您的長子賽圖加特也會一起喝酒呢!”
幽冥打開了宮殿的大門,想要去後堂接自己的女兒們,卻在打開大門的同時,看見了手握寒芒長劍的賽圖加特和化身獵豹的幽嘉啟,以及那五個早已嚇的不知所措的女兒,她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手握拳頭,眼神暗淡,天塌地陷,一股殺意從心頭竄上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