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科爾雅:漆黑一片四處流淌著紅色的世界,如何才能尋到真正的幸福  (182)歡迎回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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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你的邂逅,仿佛幾個世紀前的阡陌,今日的月華,傾聽勇者於遨遊之地的意念,繼而傾吐芬芳。——題記。
    浦州的深夜,在海港的氤氳深邃裏,總是那般帶有軟綿綿的疲憊,像永遠都是五月的梅雨,隨著商業的發達港口的邊人也逐步富裕了起來,但他們的欲望永遠不會像政客一樣止步在燈紅酒綠裏,他們想要賺那些同行的錢,想想看,哪一個水手和商人在剛剛登岸的時候不是疲憊的呢?
    浦州城東就有很多類似的客棧,爭風吃醋與爭奇鬥豔,每一個商業城市幾乎都貫穿著一個爭字。
    “平安歸來,無論你我,都是很好的事情,阿鳶,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好好活著,這是我們唯一希望,也是奢望的,人要帶有點奢望存在,才不會太乏味,不是嗎?”
    大海一舒一縮的呼吸著,靜靜地,忘記了流逝的暴風,忘記了那些零星的帆影,銀光清冷,整個世界的蕭索和疲憊陷入頃刻的夢幻,巴赤鳶從破舊的船上走了下來,原本不抱有任何希望的科爾雅詛咒著自己原先的愚蠢。
    他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沉重,在那本就柔軟的沙子上,更是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氣似的,他一隻手撐住沙地,手陷了下去,膝蓋顫抖著,反過來坐在沙子上,咬著牙:“該死的,以這副身體支撐,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阿雅,或許我日後會成為一個負擔,請你,做好心理準備。。。”“你在說什麼啊,我現在去聯係客棧,等等讓他們用旅床(擔架床在江浙一代的稱呼)將你抬回去,千萬別在移動了,小海,你看著他,我知道你很累了,所以,剩下的交給我吧!”她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隨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陸地方向跑去,海灘上是山一樣的沙斜坡,她一路摸爬滾打終於爬上了公路,消失在月色交彙於植被的根莖纖塵之處。
    “阿鳶叔叔,長大後我也要當一名英勇的海軍,像你一樣!”他坐在沙地上,看著一邊的小海發下這樣的誓言,不禁一笑:“成為海軍固然很好,不過你可知道你父母給你起這樣的名字的含義,慈海慈海,有時候,海誓山盟也是一種對自我的殘忍,還是仁慈才能夠周全思考啊!”“唔,我不懂,很麻煩嗎?”“不,成為海軍其實並不困難,不過,當你自遨遊於蔚藍那天開始,你會知道,海軍永遠沒有陸地的家,更沒有,浪漫的童話和歌謠,以及注定會失去自由,這是擺脫不了的命運決定,至於那些扭曲作態的表麵功夫,注定要征服深海的人,是從不為那些表裏交換而斤斤計較的,我相信你,會有一天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巴赤鳶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不遠處,在沙灘上滑下來的科爾雅,聽到巴赤鳶的聲音,不由內心倏爾一顫:“永遠沒有真正的家和童話嗎,不,你有的,因為,你有我。。。你們快跟上來,他就在前麵!”科爾雅將客棧的服務人員叫了出來,抬著擔架將巴赤鳶抬回了酒館。
    酒店是光亮的,有著數不清的人在地板上來回渡步,好像好奇涉足之所的建築構造,也難怪,那些人中大部分是別國的商人。
    興趣在這裏,自然變得空蕩蕩了,人們像是漂浮的幽靈,很容易受別人影響似的,而那些殷勤的搭訕者,歡笑自若的談論著這個貪圖享受的城市,都不約而同的將工作問題拋在了腦後。
    浦州海濱的道路上,引人入勝的是那片焦躁渴望金錢的奮鬥之人,瞬空符隨著魔力的增長逐步在民眾中得到普及,商人從此可以依靠瞬移直接從異地到達這裏,但瞬空符的使用極其消耗精力,屬於是那種用多了爬不起來的那種,但商人們是靠精神吃飯的,他們還不敢妄用,不然那些幹燥品還好說一些,易壞品的話,一個沒有精神的商人一覺醒來發現發黴的貨物的現狀,又該多麼懊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侍者和仆人在這裏沒有絲毫的區分,他們聽著裏屋徐榮川掌櫃的歎息,眼鼻皆對也在一時拿不出解決的方案。
    此次舞會的舉辦方是浦州近興的富商,想借此機會讓自己的裝飾品和一些貴族製品得到展出的機會,可一時拿不定主意怎樣推陳出新,廣陵,南巢,甚至潼關,都曾舉辦過類似的主題,自己如果不拿出創新,豈不是要叫金陵的李蕭,開羅的維克多,葉赫部的葉赫欽,雅典的蘭達爾,這些在商業上白手起家的新興貴族們嘲笑?不,那不行,他絕對不允許浦州的市場之門毀在自己手裏。
    “掌櫃還是想不出嗎?”“沒有,想必一時半會是想不出創新了,就連鋪設都沒有,何談我們作為後起之秀的尊嚴啊,這樣下去,我們浦州就會成為笑柄,與太守府的門路又會再次封閉,可這主題又談何容易?”“貴族服務與生活?”“雖然製品可圈可點,萬一有不對口的地方,那些真正的貴族可是會以輿論來打擊我們的。。。”“那不成,食品,健康這一方麵?”“金陵魚米富饒,赤陵紅土千沃,襄陵依山傍水,艾陵平原之中,都各有各的特色,我不敢保證我們的產品一定會優勝於這些古城。”侍者一看更沒了主意,隻能跟著掌櫃一起歎氣,是他們不夠聰明嗎?不,一般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智商普遍不算太低,隻是,舞會越來越頻繁,那些貴族也越來越麻木了,隻有讓他們玩爽,他們才會投錢買你並推廣你東道主的產品,否則恐怕連碎銀子都不願掏,掌櫃知道誰能夠幫助自己,隻是這實在難以開口,以他漁民家庭的出身,怎麼能與那個曦越朝丞相家的千金,而今又是當朝皇上的她,平起平坐,除非皇上傻了,隻是在眾人眼裏,皇上還真就不怎麼聰明。
    於準備好的時間已經不多,這次商業座談會浦州官方是誌在必得的,太守敲定於他們,本身就是莫大的榮幸與喜訊,又怎麼能容許有辦砸的道理。
    “皇上現在在哪裏?”“酒店外的沙灘上,在那裏乘涼!”“快,快去找!”“遵命,為了我們的產業,不能再在乎臉麵了!”
    “皇上駕到!”侍者嗷一嗓子掌櫃的連文件都忘了拿,隻拿了一個便攜本,便連忙下樓恭迎,雪茗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西式禮服,手執薔薇花紋的九折金扇,白色的三層式花紋內衣胸飾,頭戴軍帽。
    “皇上萬福!”“免禮,酒會是在明天,您這樣著急是為什麼?”她淡淡的紫色眼影在一瞥後帶走一片芳香,雖不國色天香但憑其清新自然便可注定了擁有著能在濃妝胭脂紅女人堆裏卓然標舉的本領,徐榮川掌櫃的臉一下子紅了,語調也變的靦腆了一些,而雪茗在心裏默念道,不過是男人的殷勤式語氣而已,她已經習慣於平常不過了。
    “雖然,浦江的景色一定很漂亮,但是很抱歉,我們有事情需要參考您。。。請您諒解,關於明日的酒會,這裏什麼材料,什麼設備都有,食物和水更是應有盡有,一切就緒。”“那又是為何事苦惱?我一個外行幫得了你什麼?”“不,請您千萬不要這樣說,關於您之前修訂辦公桌法案的那封原稿,老夫略有耳聞,也有幸瞻仰一二,不知您是否肯為我們出一份見解?”“關於,舞會形式的嗎?”“您真是天資貫通,請講,我洗耳恭聽!”
    “嗯,根據前幾次舞會的經驗,我們雖然引進了西洋的舞蹈和樂器,但這恐怕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一種全新的思維打破原始的禁錮,這次舞會我們可以引進魔法。”“哦,那要做什麼?鄙人遲鈍,還需筆記。”徐榮川掏出紙筆,拉起椅子請雪茗坐下,自己在另一邊坐下開始記錄。
    “在沙灘上讓沙子凝固,用植物魔法將植物移栽,我們確實需要一個露天場地,以供煙霧能夠正常擴散,額外的,在形式上,我們為何不能架起火爐,以戶外烤製的方式現做現吃?還有在材料上,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的乳酪,蜂蜜,胡椒,為何不能放開用呢?”“呃,可是這是屬於蠻夷的東西,我們尚且不知安全性與否,未敢冒用,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啊,萬一吃出什麼問題,浦州太守的脾氣也不是那好惹的。”“安心,浦州太守那一邊,交給我負責,至於這些材料,我賭如果出現問題的話,我直接退位,你可以上,這怎麼樣?”“不不,這如何使得?”“那就乖乖聽話,明白?腦子適當轉得快一些嘛,不然板著臉也太無趣了。”“對您所做的一切,鄙人萬分言謝,請在寒館,盡情欣賞美麗的景色吧!夜晚愉快!”
    科爾雅在前台和侍者交涉:“來一雙更大些的拖鞋,他的腳可能泡腫了,畢竟你也知道在那樣的水裏,滋味一定不好受的吧?他可是個英雄,如果你們這樣對待英雄的話,我想是任何人都會感到憤慨的!”最終憑借著軟磨硬泡,她要到了一雙給蒙古人定製的接近五十號的拖鞋,連忙跑去客房,進屋時,巴赤鳶早已熟睡。
    “也不脫下靴子,腳遲早會長腳氣的!”她幫他拽下靴子,用手抓住床板咬牙使勁,把他弄醒之後:“我來就可以了,勞你費心了,沒關係的。”“怎麼沒關係,看吧,已經腫成了什麼樣子,給你要的一雙拖鞋,我知道原先的配備根本無法承擔這樣的責任,不是嗎?”
    “會熏到你的,跟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阿雅,我真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她跪下撫摸他的膝蓋,用臉頰去蹭他的大腿,感覺到那豐碩的肌肉在逐步瓦解著精神的苦楚:“這樣的傷痛,隻有軍人才有的從容和鎮定,是我最想要的,你已經給了我了,我相信,隻要有你,我就有家。”他將她扶起,摟在身旁:“如果你想要,我會盡力,隻要不耽誤工作,這段時間,真是委屈你了。”他捏著一撮她那如綢緞般的銀色的發絲,冰涼而柔順,真像是一股淌徹心扉的冷泉,她將他身上的扣子解開,腰帶拔掉,然後轉身拿起蠟燭,他在那漸變色般暖橙色的燈火之中,看到了她那湛藍色的清眸中閃爍著一絲真摯的光,緋紅不已的心情,癱軟成了這蠟燭的基座,像是在炙熱裏等待融化一樣。
    有你的地方,到處都是家,這句話對常人來說足夠溫柔,可他是海軍,是需要維持名聲而統帥軍隊的將軍啊,他沒有時間成家,鋼鐵般的意誌力和安靜的內心,有些時候也不見得是好事。
    她狠心離開了他的屋:“對了,忘記說了,阿鳶,歡迎回來,回家就好,無論你在外麵遭遇什麼,請記住我會等你,會承受你的責任心之重擔,你,願意嗎?晚安。。。答案一定不是一定的,是我想的太多了而已。。。”隨後吹滅了蠟燭,整個屋裏是一片寂靜,他的目光恢複了那絲安靜與冰冷,黑暗的世界是他最喜歡的風景,隻是這一身的疲勞無法消除,很快他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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