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座)勾曜:你所熟知的世界已不複存在,你究竟如何才能將它複原 (30)守護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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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深處,守護的執意生生不息,驅散黑暗,生命的續燈點綴蒼穹。——題記
“太晚了吧?”“怎麼?”“你看,月亮都傾斜了,是後半夜了。”“沒事,我很喜歡熬夜。”“隨便你了,對了,那誰,出來吧,這女人交給你了,我是困了!”話音剛落,草垛變成了人,太史抖落下身上的灰塵。“真不錯,比我想象的要流暢的多,嗯,把我的事情全告訴她了?”“消除隔閡,彼此的距離將更加拉近。”
“真是讓人滿意的答複啊!多謝熊先生了,現在,我來陪她,小動物好像有夜行性哦?不過,我也有!”(你是吸血鬼體質嗎?不過看起來皮膚真是白的很不正常。by:雪茗)
熊刃頭也不回的便回了家,留下雪茗與太史兩個人敘舊。
貌似,氣氛有點尷尬啊?“呐,你知道這裏有什麼玩的嗎?今天晚上居然是滿月啊,差不多到午夜了!”
“還沒有,但快到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對了,你想看花嗎?我知道這附近有一種奇特的植物。”
藍紫色的浩大天幕嵌著深淺不一的玉石般的星光,像在深藍色的湖水裏飄落花瓣那樣,秋天的哀傷,多半由此而來吧?
不知名的樹,大到離譜的樹葉沙沙作響,油亮的葉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斑駁著逆反的銀光,像寒芒灑滿了霜,像淩厲的利劍擦破瞳仁的瞬間,那般鋒利的月光被樹葉的陰影裁剪成了箭矢的形狀,刺眼而無法直視。
明晃晃發光的物體,刺痛雙眼後不忍直視,卻因好奇心而不得不睜大不情願的雙眼。
“那是什麼?”“夜燈草,南方常見的能夠自行照明的花朵。”“還有這種神奇的花,那豈不相當於現代的路燈?”“什麼?花嗎?”“不,說了你也不懂!”“你為什麼總愛說一些奇怪的話?”“有個人的主見不好嗎?”“太多的話,可能會害了你。”
沉默片刻之後:“它的花期是多長?”“一個晚上,兩三個時辰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之前偶爾見過這種花。”
“你知道嗎?夜燈開放之後就要敗了,無法駁逆的自然規律,但開放之時可盡綻光輝,直至照亮這一片空地。”
“敗了之後呢?”“回歸地下,那對花來說,就是死了吧?”“也就意味著,這些美麗的植物馬上就要死了?那,他們豈不是很悲傷?”“也不完全,或許,與我們的思維正好相反,相反的是,他們也許會很快樂,因為他們用生命,換來了來年永不熄滅的光。”
銀白色的小小發光物體,放出的光亮籠罩了正片空地,天空的藍紫色也被照出了泛泛的銀藍,銀藍與子夜般深沉而空虛而寂寞的黑曜色相交織如同烏鴉的羽毛在月夜之下閃爍著斑駁的光,而映照的光源的靈魂所在,已在另一個世界轉世重生。
“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是美麗的,包括我們,因為你會在那個時刻明白一切,迎接來自上天的呼喚,在那時,你將相信那是一種恩賜,死就沒有任何痛苦,你也不會悲傷,也會很快樂的。”
星星點點被密密麻麻的枝椏拆散的光斑如泡沫般凝聚後破碎成千萬閃光的小點,相繼熄滅猶如油燭的光亮在被掩蓋時的最後一閃,生命隨著這些光亮消逝,然而這一刻夜燈花是最美的,卻被秋風吹落的隻剩下反射月光光輝的油性葉片,那光禿禿黑漆漆的枝條上,依舊閃爍著一片銀光,但已比之前寂寞了很多。
“對了阿雪,對於熊刃說的那些話,你相信多少?”“我已決定和你們一樣加入赤聯,出於自願,而非強求!”“提前打好的草稿嗎?不過放在之前要聽一聽的話肯定得感動的落淚吧,不過現在不比從前,我們所守護的一方安逸也如同夜燈的光芒一樣,在短短的時辰過後便會丁點不剩,之前,據可靠消息,商軍已經占領南巢了,不過可以慶幸的是,他們沒有找到王的屍體,至於王到底死在了哪裏,至今無從可知,但我們一旦知道了,將不惜一切代價帶回王的遺骨,施以厚禮而點起銀燭架起銅鼎來庇佑我王的乾魂升入天堂,坤魂回到地府,重新轉世輪回,希望下一世,王能夠找到個好點的人家吧?”
和平,確實隻是一個抽象的詞彙,沒有時間的概念,有的隻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用欲望的隔閡來點燃火把,然後驅散一切黑暗名為為和平而戰實為戰爭而死,等到那一刻,赤聯,這艘剛剛出海的大船,又將駛向何方的彼岸看到哪端的黎明?一切,還僅僅隻是未知數。
“不後悔的話,你就是我們赤聯的一員了,不,是一家人才是,你,我,摧城,賀憲,碩海,還有剛剛取字的羽衝,我們將永遠朝向北方,直至中原重回我大夏版圖之日!”
“我絕不反悔!”“真是漂亮的話,本來以為你還要再猶豫一點時間呢!這樣也好,省了這麼多麻煩。阿雪,你,願意嫁給我嗎?”
太史令單膝跪地,一根繩子輕輕一拉從草叢中拉出一個銅質的小盒子。
“這是,我在長江襄陽附近摘到的鳶尾,我覺得,很適合你,你帶上一定很好看,不用怕,我已經把刺都拔掉了!”
“在長江的那段日子,距今已過去快半個月了,你是怎麼讓這些花保存至今的?”“真是聰明,我原以為你會不知道呢!自然,鳶尾不會保存到現在,可冰封就不一定了,於是,我把花放到了地窖裏。”(貌似,古今中外的求婚方式,太史這還是首例吧?之前在中原的監獄裏,在艾陵郊外的墓地,還是清明節,在襄陵的一處公園,用在長江上摘的花然後凍了半個月拿出來求婚,恐怕,也隻有這個人能想得出來。by:雪茗)。
紫紅色的像是沾染了葡萄酒顏色的鳶尾,覆蓋著一層耀眼的凝華白霜,被皎潔的滿月撒上了一層銀輝,卻依舊掩蓋不了本身耀眼而倩麗的顏色,不過,因為長久封凍的原因,花瓣十分脆弱,已經沒有了那誘惑的香氣,有的隻是一股凜冽的寒霜氣息,像呼吸都結冰了的虛無飄渺一般,愛情,是這樣的嗎?
“今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說過,你將取代塗山擁有我給你的一切,我會保護你,跟欺負你的人拚命也將在所不惜!”
想要守護一切的心情,讓太史也說出了那些類似勾曜因不成熟的憤怒而瘋狂的相同的話,帶有一絲沉溺於美酒與珠光寶氣之中的沉醉不願複醒,如夢似幻在這美好的年華和夜晚。
“我,同意,成為你的女人,永遠忠誠於你,為赤聯,為太史,為一切你所珍視如命的東西,奉獻我的一切。”太史將鳶尾花插到了雪茗的耳畔:“果然,很適合你呢,紫色色調,總是在夜晚才能閃爍出獨屬於它的美麗,卻在白天默默無聞,中原的人喜歡太陽,卻很反感夜晚,但我們不是,我喜歡每一個夜晚勝過喜歡明朗的每一個白天。”“隻有熬夜的人才會這麼說吧?”“睡不著也不能浪費時間吧?正好有這麼好的月亮和這麼美的花還有這麼美的人,當然無法入眠了。”
恐怕,無法入眠還不僅如此,他們所共同守護的,隻有一份名為責任實為無償奉獻一切的忠誠,對夏朝的忠誠,可笑而又簡單粗暴而又直接,真的值得你們用餘生來守護嗎?
如同夜燈在月下的星影,在忠誠的一方宣誓的燦爛刹那之後即是萬劫不複的修羅戰場,反抗的勇氣將他們終將推到風口浪尖,這是曆史的冰冷所寫下的鐵律。
然而,眼前的曆史人物卻是有骨有肉有靈魂而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卻發現,知道了他們的結局,最終隻會有惋惜和傷痛愈發沉重在心裏如同鉛塊的無限次方的堆壓,而沒有之前那份如同中獎了玩的起穿越算的起計謀的喜悅之情。
曆史的書寫是冰冷的,但體驗卻是沉痛的,雪茗知道赤聯的結局,這個以九足鳥的殘旗略加修改為自己的圖騰的新生組織,企圖在覆滅之日為一個已經不複存在的帝國力挽狂瀾,最終誰也沒有逃出命運寫下的規律被曆史所吞沒,淪為修羅厲鬼在隨風四散的仇恨與為之瘋狂為之驕傲的血淚花朵之中,湮滅的代價是自己的一切和身邊的一切。
“怎麼了?阿雪?”雪茗默默的流下如星光般瑩瑩的淚滴。“沒什麼,隻是被感動了而已,今天的夜晚很美。”轉念一想,恐怕,太史再也難以看到明年的花開了,因為,商朝的吞並速度正在逐漸加快,中原之後就是湘,恐怕,到那時候,太史又將去往何方,對於這個如風一樣的男子來說,奔波苦旅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的現實。
“怎麼把我說的又忘了?”“什麼?”“眼淚啊,是你心底僅存的寶物,你想要寶物從眼角流失嗎?”“不想。”雪茗不假思索。
“我不喜歡看到你流淚的樣子。”“為什麼?”“相比我更喜歡你的直爽和堅強,是現今女人少有的良好秉性!”
擦幹淚水和血跡,每一場戰爭,結局都是萬劫不複的罪過之下苦苦掙紮的靈魂,哀求遍布大地,淪為一地悲傷的碎片被曆史所遺忘,流失在宇宙之間,空蕩的回響著怨恨,是化作虛無的代價,是那份怨靈憂傷的哭泣凝聚了悲歌譜寫號角。
我不喜歡看到你憂愁卻無法說出隻能獨自一人承擔一切的樣子,你卻說你不喜歡看到我流淚的樣子。
我是在為你心痛,為你的將來心痛,你卻是不願讓我心痛,在為我們為我們的赤聯的未來著想,即使未來所麵對的隻有心痛,那時,也不能流淚嗎?